那泼皮猴有意戏耍我,我偏不畏惧,那富家小姐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上一两岁,此时却也有着盛气凌人的味道,九哥儿挡在我的身前,像是不要我看见污糟的眼神,我心里感动,倒不禁想起从前他和我下水摸鱼的样子,那时是真不拿我当个姑娘。
我只觉得此时和那群人干瞪眼实在无趣,拉着九哥儿的手要走,那泼皮猴成心不让我顺意,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眼中不快,看向我和九哥儿的眼神很有杀伤力,我得承认,他让我觉得他是个狠心的人。我也不知怎么,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感受到一股力量,生生的将我和九哥儿的手劈开,他很高,我得仰起头看他,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一个无底洞,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与你无关。”
我气他在城隍庙里对王神口无遮拦,我气他在大街上对我这般大的姑娘咄咄逼人,我为何还要告诉他我的名字。九哥儿把我拉向他的身后,重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与你无关。”我在九哥儿身后站着,想着从前他也是这般护我,总是把坏人打跑,总是不例外的。
“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我知道,你叫玉儿。”我透过九哥儿的身畔看到他低头痴笑,再抬头望向九哥儿的眼神里含有轻蔑,“状元郎,你执着不了多久了。”
我感觉九哥儿要发火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双手掐住那泼皮猴的衣领,像我第一次骂他的一样,“你个登徒子!”
说实话啊,我阿娘教我习字念诗,我学的极不认真,以至于十三岁的我实在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我只听懂了,这泼皮好像总是忘记吃饭。
我连忙拽住九哥儿,想着这胆大包天的主不像我们这样的平常人家的孩子,他吃不吃饭和我们有何关系,我不想孙家因为我惹上这么一笔糊涂账??。
我对他说,“九哥儿,我怕,我们回家去吧。”
从小到大,九哥儿总是不让我怕的,他定了定身,狠狠的挖了泼皮猴一眼,便拉着我的衣袖往回走。
后面的泼皮实在讨厌,叫嚷着,“回家?感情都是一家的啦!羞死人了!”
九哥儿回身冷笑,“我不怕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坏玉儿名声,玉儿及笈后,迟早会和我一起,我担的起她。”
这句我听懂了,不仅听懂了,也吓愣了,不仅吓愣了,也羞红了脸,只能强被九哥儿拉着走,走了好一路,路上没有几个人了,我才支支吾吾,“九哥儿你,你不要乱说。”我揉捻着手指,低头闷着声,唉,我实在没有什么压迫力,也没有气势,着实太不像我阿爹。
而刚才闹市中说担的起我的人,此时一副担不起的样子,也低着头,闷着气,红着脸,和刚才的凌厉样子判若两人?。
“我,我不会乱说。”两个孩子齐着步调子,都低着头,好像都不会说话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