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依旧笑着:“我们这就走。”
掩下眼中的不舒服,就要去带走慕钰寒和林雪非。
千羽哪会让他们如此,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她紫荆山的人,活腻了。
鞭子顺手而甩,抽在前去捉人的身上。
霸道的力道让黑衣首领一惊,不愧是紫荆山的琥珀仙子。看到手下倒地,怒看着千羽,质问道:“紫荆使者这是何意,紫荆山便是如此蛮横,要明目张胆的抢人?”
千羽收着琥珀鞭,似笑非笑道:“抢人,抢了,你当如何?”
“你……”黑衣首领怒指着千羽,他只知道紫荆山的人霸道,可这般霸道,他还真是少见了。
林雪非哭笑不得,千羽当真霸气。
慕钰寒眸中带着点点笑意,紫荆山的人,极为霸道,江湖人言:紫荆山人,唯敬得,惹不得。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当真是随了那位。
黑衣首领咽了咽口水,紫荆山向来行事霸道,如今他是见着了。见只有千羽一人,又觉得若是杀了千羽,便无人知晓:“你抢了人,自然是你们紫荆山之错,若是传到江湖之上,也怪不得我。”
千羽听他的意思是要把责任都怪在他们紫荆山的头上,并且是在向她宣战,眼神一凝,鞭子已经甩出,打在黑衣首领的身上。
“闯我紫荆山,在我紫荆山的地盘上大言不惭,是谁给你胆子,这第一鞭,便是你们擅闯紫荆山的后果。”千羽说着第二鞭已经落了下去:“这第二鞭,便是你说错了话,不是我抢人,而是你动了我紫荆山的人。”
“第三鞭,从来没有人可以欺负紫荆山。”千羽出手极快,也不给黑衣首领反驳的机会,打完鞭子也落回手中。
三鞭打在身上,火辣的疼痛刺激着他,黑衣首领怒极,哪有这般欺负人的,这三条,不管哪一条,说得都是紫荆山,惹不得,可他们根本没进入紫荆山。
等等。
动了他们紫荆山的人,他什么时候动了紫荆山的人了,眼神触及林雪非,黑衣首领霎时明白,他们怕是真的动了紫荆山的人了。
黑衣首领怒火中烧,但还是忍住了,他武功虽然高,可是紫荆山扰不得,他还是知道,现在他只觉得憋屈,明明那慕钰寒已是囊中之物,却被紫荆山的人截了。本来慕钰寒被主子打伤,他们只要抓住就好,可现在紫荆山的人却偏偏多管闲事,也不是,他们不过是不小心动了紫荆山的人,再说也没有伤到。
主要是慕钰寒没事干嘛跑到紫荆山这里,忍着怒气看向千羽,笑道:“你就不怕得罪了我们。”
千羽轻笑:“扰了紫荆山,闯了紫荆山,动了紫荆山的人,不说我们紫荆山,相信你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何来得罪一说,嗯?”
黑衣首领知千羽说的是对的,紫荆山是碰不得的,可他又不甘心,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人?
他也明白,现在千羽站在这里和他说,是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惊动了紫荆山的那位,他们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千羽玩着琥珀鞭:“你打还是不打,不打就快点离开,现在不想见血。”
黑衣首领被如此挑衅,自然不甘,就要上前。
被一旁的黑衣男子拉住,低声道:“首领,她手中的鞭子,是琥珀鞭,刚刚打在你的身上,你还没事,说明她不想为难我们,我们不如……”
黑衣首领一愣,也瞬间明白琥珀鞭代表着什么,紫荆山除了那位惹不得,最令人畏惧的还是身边持有琥珀鞭的琥珀仙子。
一根琥珀鞭,吓到了多少人,他也不意外,他同样敬畏着琥珀鞭。
黑衣首领不甘,却也只得下令:“退。”
不到半刻,人都离开了。
林雪非心中一暖,千羽平时话那般少,今日说了许多话,不外乎是考虑到她,她不知道千羽能不能打得过那群人,但有一点,定然是因为她。
“你可还好,可有哪里受伤?”千羽一凝,收起琥珀鞭,走过来问林雪非。
语气中的担心令林雪非心中暖暖,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担心着她:“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林雪非看向慕钰寒。
“当真?”千羽没有理会慕钰寒,而是盯着林雪非。
林雪非疑惑,千羽怎么会……
顺着千羽的目光,看到雪白的裘衣不知什么时候染红了一片,而慕钰寒腰间的红色玉佩呈现出白色来,惊觉,原来慕钰寒受了如此重的伤。
摇头:“我真的没事。”
千羽得到肯定的答案,眼神触及慕钰寒,心头一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道:“可还能走?”
慕钰寒点头,他还没弱到那个地步。
只是他实在不清楚,明明她都可以解决他们,却又为何迟迟不动手。
“中了玄冥的毒,还能撑到现在,看来死不了。”千羽打量一眼,冷声道。
“……”千羽说话还是这般直接,林雪非心中笑了笑,道:“先走罢,给他找个医……找个大夫。”
百花镇,迎仙楼。
仙字五号房,安静的近乎冷寂,尽管已经烧了碳火,但还是冷。
林雪非和雪儿坐着等田甜去请大夫来给她们救的那个男人看病,而千羽送他们回来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她不时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慕钰寒,脸已经洗干净了,棱角极为分明,仿佛冰雕一般,即使昏迷了,还是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冷气。
看他越发乌黑的唇色,林雪非有些担心他可能撑不到田甜去请大夫,若是死在这儿,她……
据田甜所说,想要请到能为男人解毒的大夫,极为不易,因为那个大夫不轻易为人治病,有时心情不好,谁来都不医。
田甜已经去了许久,却还未来,也不知能不能请到。若是请不到,这般好看的人死了,还是挺可惜的。
雪儿是个活泼的性子,有些不适应这种静寂。
“非,田甜怎么还不来,这个哥哥会不会死在这儿?”她还记得奶奶死得时候,非哭得很伤心,她的心也很痛,还有非,她好怕非当时也那么离开她。
“雪儿怕。”
软软甜甜的嗓音说出怕,林雪非心一疼,挨紧雪儿,感受到雪儿的害怕,轻声安慰:“雪儿不怕,不怕,这个哥哥不会死,不会死。”
林雪非在安慰雪儿的同时,也在安慰她自己,她也怕床上那个男人就这样死了。死亡固然可怕,可最可怕的是见证死亡的过程。
时间的沙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而她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只有房间里碳火不时的发出“嗒嗒”声。
寂静的夜并没有给她们多少安慰,反而让他们在这寂静的漫长的夜里,煎熬的等着,等着生,或者,等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