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姸自然是看出来了。
她明白卉轻绝不会是那类好说服的人,况且才拒绝没多久又突然回心转意,态度转变过于快速,没有受到什么贿赂是绝不可能的。
花姸瞥过正一脸淡定的简辰,目光最终又放回了他身旁欢喜的不得了的少女,嘴角漾起笑意:“那就先多谢了,刻不容缓,现在就出发吧。”
“好的好的呀……啊,啊?现在?不是,我那个,还没到手验货呢怎么跟你完成交易呀。”卉轻突然意识到说漏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了简辰一眼,“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现在高兴值还没满,不太适合出发。”
简辰努力保持着微笑,暗暗伸出手揪了卉轻手臂处一把。
“嘶——你是取向有点问题吧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卉轻痛心疾首的缩回了手臂,“我跟你说我生气了!我这么白净的胳膊给你掐紫了得赔多少玄魂丹才能补偿回来!”
“她说她可以走了。”简辰对着一脸漠然看戏的花姸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门了。
等到花姸转过去的那一刻,简辰赶忙着从袖子里摸索出几颗深蓝色纹路的玄魂丹塞到了卉轻手里,又匆匆从左边的衣袖里翻出十多颗黑色小球,一股脑也给塞了过去。
“!!!你竟然还有木檀丹!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没……”没等卉轻一个激动把话给吼完,简辰赶紧的就捂住了她的嘴。
花姸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画面,简辰冲着她使劲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她今天忘记吃药了,我把药给她。”
卉轻深吸一口气,乖巧的点着头,趁着不注意把药丹都放入了袖中,伸手把简辰的手给拍走了,配合着道:“是的是的,赶紧走吧,在哪儿呀?”
……
玄菱派中,泱淮对于突然登门的林纾并未感到很大的惊讶,他对这位掌门的印象算得上深刻,犹记得曾经师父还在时,接待过最多次的就是他了。
尽管继白媆离世后,除了被掌门们召过去议事,他并未再怎么见过他。
林纾深叹一口气,倚靠在门处凝望门外偌大的院子,仿佛白媆的身影还存在于那棵已生得高大的树下,教授着另外两个小小的身影如何用剑。
他就站在不远处端着甜点呆呆望着,她回眸看到了他,长发仍垂至腰间,笑着接过甜点对他说一声:“你来啦。”
不知何时眼眶已经红透,猛地灌了一口酒。“你说说,你住在这儿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因为相信她仍还存在,这样一想,那些回忆和幻境又算什么呢。”泱淮总算是将书柜清理完善,拍了拍手里的灰,神色复杂的看着林纾的背影。“师父不会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但是又有什么用啊,不管她到底身处在哪儿,你总会控制不住的鼻尖一酸,脑中浮现出她的一切模样,又怎能说忘就忘?”
泱淮抿唇,低头不语。
“如果她还在,那该多好。”林纾苦笑着,闭上了眼。
“……对不起,我明白花姸她所犯下的错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是我的错,我那一次不应该手软。”
林纾却摇着头,“这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也不要太强迫自己,花姸……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吧,但不要怪我说的太绝对,你们之间不会存在太好的归宿的。”
泱淮垂眸,未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