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表白之后,林玖和萧肃之间发展得异常好。班里的同学每天都能看见他们两个人出双入对,甚至林玖上个卫生间,萧肃也会在外面守着等待。
路璃其实不是很喜欢萧肃,可能是女生的直觉吧,但萧肃确实对林玖好的没话说,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也再没提过顾轩辰。
路璃挽着林玖的胳膊,漫步在操场,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在这种冷的掉牙的天气里实在是难得。
“你和萧肃最近怎么样啊?”路璃偷偷瞄了她一眼,咳了一声。
“就那样喽。”林玖眼神飘飘忽忽,就是不敢直视路璃,却还是掩饰不了脸上幸福的表情。
路璃看见林玖有点小害羞,自然就开始调侃了,“哟,那你们家萧肃小哥哥对你还真不错啊。”她强作严肃,却故意将声量提高了好几倍。
林玖瞟见周围好几个女生纷纷望向自己,吓得赶紧捂住路璃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作出“嘘”的动作。
路璃挣脱开了她的手,偷笑了一下,一边躲着林玖,一边大肆宣传着林玖的幸福。
林玖追着路璃满操场地跑,笑声撒遍了所有她们踏过的路。
一边的顾轩辰正在打篮球,却清清楚楚听见了林玖的笑声,失了神,竟直直地杵在篮球杆下,手里的篮球迟迟没能投出去。
直到队友提醒,才缓过神,帅气地一个转身躲过了面前的对手,一跃将篮球投了进去。
那是他们从薰衣草田以来,顾轩辰第一次看见林玖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还是那个大大咧咧.无忧无虑的女孩儿,而他,也依旧是那个阳光开朗的男生。
体育课结束后,顾轩辰拿着篮球回到体育器材室,看见了萧肃,好像是专门在等他。
“你喜欢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顾轩辰准备从他身边过去,将篮球放进筐里。
却被萧肃一把推了回来,“你别TM在这儿给我装傻!你不是喜欢林玖吗?!”他真的发狂了,像个被夺走一切的可怜人一样发狂。
顾轩辰冷淡地望着他,没有一丝的感情,也不作回答。
萧肃的眼眶渐渐泛红,呼吸声也越来越大。紧握的拳头,指甲像是要陷进肉里,撕心裂肺地疼,却也就那么毫不犹豫地一拳落在了顾轩辰的脸上。
顾轩辰后退了好几步,篮球从手里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随着声音渐渐变小,顾轩辰才反应过来。
抬头就看见萧肃迎面冲了上来,顾轩辰本能地躲开了。
但顾轩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一躲,却让萧肃因为惯性撞在了墙上。
一直到萧肃被抬上了救护车,顾轩辰还是傻傻站在那里,仿佛是个木头人。
路璃怕顾轩辰和林玖因为这件事而闹得更僵,就下了圈套将他们约在了一起。
那好像是顾轩辰这么久以来近距离看她,她还是那么美好,那么可爱,却不能再是他心里的姑娘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相视良久,林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她不再笑着对他说话,连语气也能感觉到冰冷的可怕。果然啊,人还是这样,谁表面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向来不会在背后看人。
顾轩辰确实心痛了,他竟然后悔自己当时退了一步。如果他没有退,如果他就让萧肃打了,如果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他,林玖会不会也会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告诉萧肃,不会原谅他?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就算是有了,现在的林玖,也不会为了他顾轩辰而对萧肃说那样的话。
所以,这场赌局,不管他怎么做,都是输,是他自作自受。
可他还是不能犹豫地要用比她还冷漠的模样说,“不在乎。”他转身离开了,就好像上一次那天夜里离开一样,他流泪了,却也没有人知道他流泪。
林玖看着顾轩辰越走越远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他正一点点走出自己的生活,可为什么她这么难受,难受得窒息的感觉。后来,林玖才明白,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她捂住口鼻,不想让顾轩辰听见她的哭声,可尽管她仰着脑袋,不想任何人知道她流泪了,那眼泪却还是从眼角边顺着流了下来。
因为,她想说的是,我不会原谅你的,谁让你那天晚上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可他为什么还是丢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