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的日子似乎简单地充实,说这句话,好像很矛盾,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大学里几乎不会发生什么特别奇葩的事情,就是很简单,很无聊,被一些零散的小事情填充着,感受着最为简单的喜怒哀乐,最为绚烂的悲欢离合。
人家都说当学生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校园里度过的时光,会给人留下一生美好难忘的记忆,那些点滴的快乐都会让曾经强大的痛苦都不再是痛苦,而会像是一首歌有着它存在的意义。
袭阳有点开始厌倦大学生活了,尤其厌倦了上专业课,每天上课都必须提心吊胆,生怕老师生气,即使不是生自己的气,很讨厌那种压抑地生活,真会让人有种趁早解脱的欲望,他更恨自己当初高中时为什么“不会读书”,反而来学折磨人的舞蹈呢。
他和万子千联系了,之前的电话号码已经不用了,她换了号码,只能在QQ上聊,但没聊几句,马上就没有了下语,袭阳也不想再问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也没有问她的新号码,她也没有主动给自己新号码,只是觉得一切都会变的,都会渐行渐远的,现在放手是最佳时刻,只是真心地祝愿她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因为她的梦想里曾经也有自己的一份儿。愿她承载着属于彼此的梦想,勇敢前行。
袭阳还是继续对花蕊保持着热情,继续追着,可是花蕊好像对他感兴趣,又对他不感兴趣,时好时坏,若即若离,让他捉摸不透,真应了“女人心,海底针。”不知道那针藏在何处,那线何时才能穿到针孔里。袭阳心里有点急躁。
看着自己班的女生每天排练,忽然羡慕她们了,羡慕她们有那么好的功底,羡慕她们有节目表演,可以体现自己的价值,也恨自己为什么吃不了苦,没有勇气去挑战自己。
女生的啦啦操比赛如愿获得了第一名,而且还演出了几次,获得的奖金冲入班费,这更让她们在班里的位置大大提升了一节。有些女生还好,可是有些女生却很炫耀,也确实把自己当成回事了。尤其是班里有个叫杨扬的女生,不是炫耀自己和某位明星合影就是炫耀自己刚跑龙套后的某部戏,又在男生面前显摆女生在班里的位置多么多么重要,其实她自己几斤几两在班里的同学都清楚,袭阳不免觉得她有点幼稚,甚至有点愚蠢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女生竟然叫她姐,不过她长得确实蛮老面的,看起来是在社会上有点故事的人,说话的时候经常话里有话,让人作呕。女生叫她姐就罢了,可男生曹飞竟然也叫她姐,跟着李宏强叫起来,这样便传染开来,不管是比她大的还是比她小的都叫她姐,她也不怕折寿。也许就是她在炫耀了,其他女生虽然不炫耀但也有一点跩的样子。
过了几个星期,也差不多一个月吧,袭阳觉得大学也就是这样,看似很充实,但却是很无聊,有时奔跑在宿舍、教室和校园之间,看似很忙,却想想自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那些事情又好像必须做不可。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什么,但却也似乎胸有成竹。
国庆节就要到了,袭阳不知道怎么安排。回家?那就不用想了,坐火车刚回去没一天就得马不停蹄地返校,大多时间要花在路上,想想报到时在路上受的罪,袭阳便有点害怕,不过他却是很想家了。
小时候差不多到国庆节时,家乡的农民们就要开始收割玉米高粱了。村里的大小老少都齐齐出动,去享受收获的喜悦和秋高气爽的畅快。
袭阳还记得小时候爸爸赶的骡子车,拖了一整车装好玉米的麻袋,袭阳坐在最顶端,别提有多高兴,有多快乐了。那时候有多少人疼他啊,有多少人爱他啊。可是一切都没了,只有母亲,现在家里也不种地了,母亲在城里开着饭店,就她一人打理照料,想到这里,袭阳心里不知不觉地便有点难过了,恨不得大学也不想上了,回去帮妈妈,或者自己出去闯,让妈妈能够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为自己受苦受累。
袭阳只要一难过,就会给妈妈打电话,或者梦到什么噩梦也会给妈妈打电话,好像那噩梦是真实的似的。可是袭阳高兴起来便不会想起母亲,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但他几乎每个星期都给妈妈打电话,不打电话时间最长也就半个月。
袭阳正想在国庆期间好好享受一下校园的宁静和充足的睡眠,不想出去,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没想到言语却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张“西双版纳三日游”的票。说是要和袭阳一起去,袭阳心里嘀咕着,言语此刻正在和那位理工大学的王静好着,不把票拿给王静,却拿给了他,还要和他一起去。
“你怎么不拿给王静呢?”袭阳认真地看着他,好像要把“目的性”看出来,当然袭阳知道言语是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并且很确切地认为,但他还是开口问了。
“哎,她要回家,正好我表姐问她朋友要了两张票,她自己也不想出去,就把票给我了,我又不知道要和谁去,就想起你了啊——”言语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袭阳都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终归他是希望袭阳和他一起去的。
“去西双版纳?不热死才怪?”袭阳似乎也对云南其他地方有所了解。
“反正是不冷,并且我保证会把你的小白脸晒成像我一样黑的脸——”言语好像很有经验似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校园里不是有傣族的人吗?而且保证你去了西双版纳你也会喜欢上那个地方不想回来了——”
“不可能,我不喜欢自己被晒黑,虽然小时候有过想把自己晒黑的想法,但现在没那么幼稚了。”袭阳心里很是期待,不过他觉得要是能和花蕊一起去就好了。
“那我们怎么去啊?”袭阳拿起桌子上的票,一脸的惆怅,正如一桌子好饭菜不知从哪里下口。
“你自己不会看吗?那明明白白都写着,总之飞机你就别指望了,就在云南境内——”言语坐在床上很是惬意的样子,似乎他早已安排妥当了一切。
“这不是写着是坐飞机的吗?”袭阳拿着票一脸诧异走到言语床边,看了看言语,“你耍我?”
言语是故意捉弄袭阳的。
“那你表姐的朋友还挺大方的——”袭阳的心里开了一朵花,美滋滋的。
“那可不是?”言语干脆躺在了床上。
“那另一张票谁用?”袭阳倒是想的挺多。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有人要用,你要是不想去,那你那张也留给别人——”言语又开始闹腾了。
“我是去定了,那个人是谁?不会是你请了一个保姆吧?”
“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去的游人啊——”言语翻了一下身,搞得挺神秘似的。
“你姐姐的朋友?”
“差不多吧——”言语的话扑朔迷离的,袭阳有点好奇。
“是谁照顾我们啊?”
“看你那认真劲儿,我说是可能,不一定呢还,我姐的朋友正在追我姐,就给了我姐票,我姐又看不上人家就推脱,可是票人家已经定了,还多定了一张,是给我的,我姐不愿意去,就把两张票都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是别去了,赶紧给你姐送回去吧——”袭阳把票塞给言语。
“要去还轮得到你吗,我早就劝我姐了,但是没办法,最后搞得人家都有点不愿意去了——最后我姐给他电话,让他照顾我们俩,一起去——所以这路上有我们省的了——”
袭阳心里有点高兴,但是又有点忐忑,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感觉,总觉得拿了强拿了别人的东西,还破坏了别人的没事一样,心里有点惭愧,但他们终究是决定了。
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