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明回来,袭阳好像变得开朗了一些,不再那么闷闷不乐,也不再那么多愁善感,有着的是多了些微笑,多了些洒脱,尤其是在追花蕊时,他更加大胆,更加放得开了,可是,任凭他多大胆、多放得开,花蕊在他眼里总是觉得像是雾一般地飘渺、迷茫,捉摸不透。其实有一半原因是他自己的,他自己在昆明时竟然没有给花蕊发一条短信,打一通电话,回到昆明更是如此,她国庆去哪里了,做了些什么,和谁在一起,他都没有问,虽然他很感兴趣,也想知道,但是他就是没有问,因为他认为她是和自己一样地单纯,一样地执着,一样是个学生,不会有太多想法。
言语也是一样,没有一条短信一通电话给他的女友王丽,最多给他姐打过两通电话。袭阳问他和王丽交往地怎么样了,言语竟想方设法地避开话题,更让人不可思议地是言语竟说出了,“你觉得我们俩会在一起吗?”看样子言语好像并没有太认真,只是充斥一下无聊的时间罢了。
回昆明后还有最后一天休息时间,袭阳想给花蕊大个电话,可是对方的电话是“暂时无法接通”。袭阳估计花蕊是在躲他,也明白花蕊对自己好像真的不太感兴趣,但他还是那么自信,相信自己一定会追上花蕊的,也不想让其他男生看笑话。
收假后的第一天正好是周一,袭阳那天起得很早,早早地吃完早点便去了教室上英语课,想看看花蕊到底会不会去上课,以便找个机会坐在她身后和她说话,可是离上课只有五分钟了,座位都几乎要坐满了,袭阳就是没有见到她人。上课之后她问旁边的女生汤然花蕊哪里去了,汤然竟开他玩笑,“你这个小色狼,看不出来啊,你对人家有意思?”
“哈哈,我也对你有意思,怎么样?”袭阳知道汤然是在说笑,也和他性格很合得来,像是自己的哥们儿,自己像是她的姐们儿。
“我可不敢,怕花蕊打我——”
“哪里去了,说真的呢?”
“昨天晚上我在楼道还看见了她呢,要不你去问问邱天?”汤然用下巴指着坐在最前桌的邱天。
袭阳看了看,把头伸过去,“我可不敢,她太冰了,也太远了——”
就在此时,言语用手戳了戳坐在他前面的袭阳,袭阳以为言语有事,没想到言语是提醒他花蕊从后门悄悄溜进来坐在了最后一桌。
袭阳便想着要和坐在最后面的李宏强换座位,一个劲儿地回头看花蕊,花蕊正在一边埋头看书听老师讲课,一边悄悄地吃早点,言语又提醒他,此刻英语老师已经盯上了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往后看。
“袭阳,你在看谁呢?看得那么入神?”英语老师忍不住点了这位平时都很认真的乖同学的名字。
他睁大眼睛看了看英语老师,然后很快便埋下了头。
他给花蕊发短信,“怎么那么晚?”
可是半节课都快上完了,他还没有收到花蕊的短信。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和李宏强换了座位,他坐在了花蕊的前面。
上课的时候花蕊才发现坐在前面的人变成了袭阳,只装作没看见,袭阳却一直扭头看着她。
“怎么不回短信?”袭阳终于开口。
“不想回——”花蕊的话里装满了钢钉。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回——”
袭阳沉默一下,“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花蕊回答地很干脆,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哦——”接着袭阳又是一段沉默。
英语老师在台上讲得很带劲儿,袭阳好像是在听伴奏一样,完全没有把歌词听进去,也像是在给他们的谈话渲染着气氛,做着他们交谈的背景。
“国庆节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袭阳又问。
“怎么了,好像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花蕊的话又带起刺来。
“生气了?”袭阳似乎有点自以为是了。
“生气?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还要和我这般说话?”袭阳一边看黑板,一边嘴里嘀咕。
“怎么了,难道说话也必须软绵绵的不行?”
袭阳没有再说什么,决定准备好好上课,不想再有别的什么想法。
“你去哪里了?”花蕊把“你”字强调地很到位,有点讽刺的意思,但袭阳却好像有点起死回生的感觉,兴致又来了。
“去昆明了——”袭阳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告诉她,便又说到,“是和言语一起去的,是免费的票,只有两张,我是想和你一起去的——”可是事实却没有说,也没有提,更没有带她,连一条短信也没有。
“是吗?”花蕊不屑地一笑。
“嗯——”袭阳真是让人无语,竟还“嗯”了一声。
“好玩吗?”
“还行,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花蕊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若有所思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虽然她什么都听不懂,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袭阳以为他自己是有希望了,也得到了花蕊的原谅,是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上了两天课,07级所有的学生便要开始军训了,袭阳好像等这天等了好久了,一大早便穿上了林龙借他的军训服,那服装真是让人想发笑,上衣和裤子都有点肥,那天在林龙宿舍也没有好好试一下,拿到手里便回宿舍泡在了盆里,初次穿上才知道是肥了一码,不过也能这样了,虽然体现不出袭阳那股精神劲儿,但还是把他的俊秀的气质发挥出来了,好在天气正在转凉,他们也不得不多穿点,也挺班主任说在军训的地方,天气比较怪,会比市里冷一些。
袭阳收拾好行李马上就去了主楼广场,因为07级所有的同学都必须在八点半准时出发,而且是不行去部队,所以行李必须很快得装上车。
学舞蹈的人就是利索,哥儿几个三下五除二地便把行李装上了车,可是曹飞发现自己班的女生还没有把行李送到广场,所以便叫了哥儿几个去帮女生。
班长就是班长,果然不一样,做起事来确实是想着班集体的,袭阳忽然有点佩服起曹飞了,虽然有时心里很讨厌他。
花蕊的行李是袭阳帮着提的,她的行李似乎比袭阳自己的行李还要重,又不是搬家,干嘛要拿那么多行李,袭阳心里念叨着。
花蕊好像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竟然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转身便去吃早点了。
女生多男生少便是麻烦了,所有轻的活儿,好的事女生自己揽,重的脏的或者不讨人喜欢的事便推着给男生,哥儿几个来来回回地足足跑了有三四趟,袭阳的第二趟是给自己的老乡,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有着“才女“之称的倪霜搬行李,袭阳觉得她的才气只能称得上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见过她写的文章,竟有点怀疑她是怎么当了青少年作家协会主席的,不过袭阳又想,既然她能当肯定有别人没有的优点。
倪霜便比花蕊通情一些,连声说几声“谢”,还给袭阳买了早点,让袭阳心里都快开了花一样,喜到嘴都合不上了,袭阳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对倪霜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