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的某天傍晚,谷一凡急匆匆的驾车行驶在雨后有些湿滑的道路上。
一声清脆的急刹车,紧接着是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然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就在谷一凡加速闯过一个交通岗的黄灯时,马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位骑着电动车的女人。
由于车速太快又事发突然,谷一凡凭着多年的驾车经验,在踩死刹车那一刻也同时向右打死了方向盘,这个骑电动车的女人是躲过去了,可谷一凡的车却失控了。
与旁边一辆车相撞后,又侧翻着冲过人行道,直至整个车头都撞进了一家咖啡馆的落地窗。
一阵天旋地转后,谷一凡失去了知觉。
当谷一凡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的急诊室里。
急诊室的门外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妻子小静抱着儿子在不停的哭泣。
谷一凡想制止小静的哭泣,“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谷一凡的话,没有一个人理会,小静依旧不理不睬的哭泣。
这让谷一凡有些恼怒了,他放大了嗓音,“小静,别哭了行不行?”
谷一凡的话,小静仍旧没有理睬,这次谷一凡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直接用手去拉小静,可自己的手却穿过了小静的手臂,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谷一凡用力揉了揉眼睛,心想一定是刚才的碰撞影响到了视力。
谷一凡又向前迈了一步,可伸出的手还是没有触碰到小静。
正在谷一凡充满疑虑时,一群医生护士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跑过,更夸张的是一个护士迎面从谷一凡的身体穿过,谷一凡以为会被撞倒,可两人却都毫无感觉,自己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哪位是谷一凡的直系亲属?请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又一位护士,无视的站在谷一凡面前呼喊着。
这时谷一凡才注意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被医生做着心肺复苏的也是自己,怎么会有两个自己?他是谁?我是谁?
谷一凡开始和身边的每个人打招呼、推拉、甚至怒吼。
可这些都是无济于事,在所有人眼里谷一凡已经变成了空气。
正当谷一凡不知所措时,只听见医生大喊到,“准备电击。”
当医生把心电除颤仪按下那一刻,谷一凡感到浑身剧痛,像有一万根钢针一同刺在身体上,同时又有一个巨大的引力,把谷一凡吸了起来,这股引力一直把谷一凡吸到了病床上那个人的身体里。
谷一凡挣扎着爬起来,又被第二次电击吸了回去,紧接着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当谷一凡在次醒来,周围安静了许多,只能听到呼吸机吸气、呼气的声音,还有心电监护的达达声。
谷一凡躺在被仪器管道包围着的病床上,他浑身痛苦却无力动弹一下,谷一凡猜想这里应该是ICU重症监护室吧,自己应该到了生死的边缘。
其实谷一凡早就厌倦了现在的一切,在公司干着狗一样的工作,整天被人支来唤去,在家里有着不如狗的地位,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
这与谷一凡曾经憧憬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尽管如此,生活的艰辛、琐事的繁乱,已经把谷一凡打磨的像他已经失去多年的味觉一样,在也品不出酸甜苦辣,在也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谷一凡也曾有过想结束这无趣生命的念头,是从楼顶上跳下去、还是吞掉这整瓶的降压药、或是直接开车冲下悬崖。
可谷一凡还是觉得这放不下,那放不下,也许就是勇气还没够,可真到了生命的尽头,就没什么放不下了,这个世界少了我谷一凡,就像少了一只被踩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