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完颜月随人走进会所之中,经过一个院落,进入一个大厅。此时虽然已是夏末,但天气依然燥热。可是,这个大厅之中居然有阵阵凉风,让人啧啧称奇。
大厅里面点了十多盏煤油灯,室内光亮如同外间。
此时,一个身着青白色绸缎褂子的女子,走了过来,正是赵桂枝。此时的赵桂枝经过培训和实践,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职业化的气息,很是干练。
“两位下午好!两位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会所乃是会员制,如果两位想先体验一下,可以安排二位了解一下我们会所的服务项目,也可以安排一两个项目先感受一下……当然,也可以办个会员,这样就没有限制……”
完颜月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赵桂枝一番,然后道:“这体验什么价,会员又是什么价?”
“体验乃是一人20两一日,会员的话,正式会员一人1000两一年,每个正式会员,可以办一个附属会员卡,附属会员500两一年……”
小丫鬟惊呼:“哎呀,这么贵啊!小郡主,咱俩光是体验一下,就要40两银子,办会员,咱们两个人要……”
“一千五百两银子!”赵桂枝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轻声道。
完颜月想了想,虽然一千多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大钱,但是毕竟自己是远道而来,以后也未必有机会经常在这里消费,于是当下计较已定:“那就两人体验吧!”
赵桂枝微笑道:“好的,两位请随我来!”
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是在前面带路。三人先是在这间大厅里设的账房,缴了四十两银子,领了两人的手牌,在手上戴好。
完颜月仔细看了看那手牌,乃是黄铜锻造,上面有花纹和一串文字,写着“甲申零零七”。丫鬟小翠的编号则是“丁寅三三九“。
赵桂枝解释说,因为是体验的,所以是临时的号牌。如果是会员,则会有一个正式并且固定下来的编号。
完颜月一边跟着赵桂枝往里面走,一边很是有些诧异。她感觉这名女子跟她之前接触过的女子,俱是不同。以往的那些女子,要么就是某人家中的奴仆,要么,就是某人家中的主子。主人家自不必说,就是家人朋友这种关系,自是一番真情假意的亲热。而那些服侍她们的,多是奴仆,就算是贴身的,也都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陪着小心的。
似这般,既是在服侍自己,又不会如此卑躬屈膝的,她还真是没见过。
又走了几步,完颜月猛然发觉,此处的大厅之中,居然没有一根立柱,显得尤其宽敞。
没有立柱的大厅,这个发现完全将完颜月给镇住了。
她快走两步,拉住赵桂枝问道:“这大厅缘何没有柱子?”
赵桂枝莞尔一笑,看样子,她绝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咱们玉泉起的房子,大多都不需立柱,至于做到,小女子也是不知其中究竟,若是郡主想多了解一些,可以到玉泉的学堂里听课,有可能会说到这些……”
“什么?学堂?听课?还说这些?”完颜月愣了。
学堂她自然知道,其实,她也读了些书的。只是,这种学堂都是王府内部开办的。她还从没听过有外面的学堂可以让女子进入听课的。
而且,学堂学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典籍,似起房子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学堂开课教授呢?
“那学堂,让女子听课?”完颜月追问了一句。
赵桂枝点点头:“学堂有女子班……有些课程,人不多,也有男女一同听课的……”
这下完颜月更加惊讶了:“这如何使得?男女,男女大防啊!”
赵桂枝捂嘴笑了两声:“那都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大,俺们这些人家,女子从下都要帮着家中干活,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啦……再说,那学堂里学的是挣钱的本事,无论男女,自然是学本事挣钱,哪里有那么多其它心思……就算有,那也得明媒正娶不是?所以,这学堂,也没有那么可怕”
完颜月感慨一番,三人继续往里走。
经过一处回廊,来到一个中等大小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柜子,每个柜子上都有两把锁头。
赵桂枝从旁边的房间里,拿来两套衣服,木屐和毛巾等用品,对两人道:“从这里开始,就是会所的宾客区,所有客人都要换上宾客的服装,方便在里面活动。“
完颜月拿起衣服来一模,是纯棉的料子,就是长衫和裘裤,并没有抹胸之类的内衣。
看到两人疑惑,赵桂枝解释道:“这里面有淋浴、泡澡、洗头、美容、按摩等等,如是太多衣物,反而不甚方便……再说,里面俱是妇人,却也不必有那许多忌讳……“
两人还有些犹豫,却见两个中年妇人,也走了进来,很快就换上了那种服装,往里面走去。那两个妇人,边走边看着两人,还不时掩面吃吃的笑着。
完颜月看到其他人都是如此,知道此处规矩就是这样,也不矫情,赶紧换好衣服。小翠帮着郡主换好衣服,自己也换好了,这才在赵桂枝的引导下,将衣物全都放进了一个柜子之中。
柜子上的两把锁头,俱是带有钥匙的,赵桂枝将柜子锁好,然后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完颜月,一把则交回给负责在此管理钥匙的女子。
两人跟着赵桂枝走出换衣间,经过一个回廊,来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几个大小不同的池子,旁边还有一些小隔间。
赵桂枝解释说,小隔间是淋浴的,池子则是泡澡的。为了确保卫生,这些池子里的水,都是只用一人,然后马上清洗的。
完颜月两人用淋浴冲了澡,全身清爽无比,这才体会到这简单棉布长衫的好处。
冲好了澡,只需简单一穿,带子系好,就可以行动了,方便异常。
原本完颜月对于这些衣服还有一点嫌弃,但是听赵桂枝说,这些衣服都是皂水洗干净后,再用开水煮过,这才晾干、熏香后拿来给宾客穿。知道这会所确实是非常讲究,也就不再计较。
离开洗浴之所,再穿过一个走廊,还没走出,就隐隐听到嬉笑之声,颇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