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嫂脸上笑嘻嘻的，心底在骂，果然这些文绉绉的客人最不好伺候，挑食得厉害，被他挑到没准前戏还得准备个文艺表演。
她只好给现在没接客的女人们都给叫出来。
打扮性感惹火的女人站成一排，她们先打量起了沙发上的宋文瀚，从头到脚，从领口到手表，再到鞋子。
她们立刻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客人不是个出手阔绰的富佬，所以一大半的女人都没有了兴趣，有的在剔指甲，有的在看手机。
老大妈在旁边笑着问道：
“怎么样？挑哪一个？”
宋文瀚脸色憋成了猪肝色，他这一辈子还没经历过这个架势，当年公务员面试的时候，被四个领导轮番轰炸，他也没这么窘迫。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一个个端详眼前的女人。
一趟看下来，似乎没有白天惊鸿一瞥的女人面孔。
他努力回想记忆中窗口的那个女人，但是任他怎么想，脑子里只有那透着肉色的睡衣。
他开口说道：
“能让我看一下她们的睡衣吗？”
有一半的女人都抬起头，奇怪地看向宋文瀚。
被这么盯着，宋文瀚更加促狭，他只好看向老大嫂。
老大嫂对姑娘说道：
“回去换上你们的睡衣。”
“切。”女人们都有些不耐烦，但是仍然往里屋走。
老大嫂收起笑容，对宋文瀚说道：
“你这么折腾，得加钱。”
宋文瀚尴尬笑道：
“能找到那女的，加钱也没事。”
老大嫂问道：
“哪个女的？你直接说就是咯。”
宋文瀚露出迷茫的神色，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
老大嫂心底腹诽，来这里找初恋的懵懂啊，一大把年纪真不嫌害臊。
等了一阵，先前的女人们都换上了睡衣走出来。
宋文瀚看到，脸皮一阵抽动，这些姑娘的睡衣竟然是同款，难不成这里统一着装的工作服就是睡衣？
天呐。宋文瀚在心底大喊，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站起来，根据印象找到白天那扇窗对应的房间，指着说道：
“我要...这个屋里的女人。”
宋文瀚说完就一脸的纠结，眉毛和额头的皱纹蹙在一起，心里边天人之战：我就知道来这里肯定会堕落，刚才那话简直就像个老嫖客。
其实宋文瀚不知道，资历久远的客人早已不是他这么说的了。
老大嫂瞅了宋文瀚一眼，哼哧了一声，说道：
“刚才来直说就好了啊，非要闹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姑娘们夜宵的钱，你可得报销了。”
宋文瀚点点头。
老大嫂又说道：
“你现在找玉儿也不巧，有客人进去没多会。”
有一个穿着人字拖的女人笑道：
“我看到了是‘四眉毛’进的屋，要不了多长时间。”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完事了，在床上和玉儿聊天呢，太早出来丢面。”
女人堆里有人咯咯直笑。
老大嫂嗤笑道：
“是那四条眉毛啊，我去砸门叫他。”说着，就上去咣咣砸门喊道：
“检查的来了，快从后门跑。”
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打开，一个神情慌张但穿戴整齐的男人蹿出来就往后门方向跑。
看来前面那个人字拖女人猜对了，男人早已经完事收拾好了。
男人跑到一半，听到身后女人们的哄笑声，他转头看过来，这才回过味，嘴上两条胡子气得直打颤。
宋文瀚见了这家伙正面，才知道这里女人们为什么把他叫做四条眉毛。
“草泥马的，下次不来了。”男人气哼哼地往后门走，刚走两步，又折身回来走向正门，他从后门逃过一次，实在不好走。
女人们纷纷给四条眉毛让路，老大嫂看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欢迎再来。”
男人转头骂道：
“耳朵塞驴毛了吗？我说下次不来了，还有，草泥马！”
老大嫂嘿嘿笑道：
“啊，我听到了，下次再来。”
男人无奈地摆摆手，离开了这里。
老大嫂回头看向宋文瀚，指着敞开的房间门说道：
“到你了，进去吧，里边有独立卫生间的。”
宋文瀚自个都不知道哪来的魄力走进这间刚有个男人跑出来的昏暗房间。
“来了啊，我先去洗一洗。”床上的女人裹上睡衣坐起来。
听到这话，宋文瀚觉得更脏了。
这个叫玉儿的女人看了宋文瀚一眼，又没了洗澡的打算，坐回床上，优雅地翘起腿，问道：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宋文瀚奇怪了，来这里还能是干什么的？
玉儿直勾勾地盯着宋文瀚的眼睛，说道：
“你既然那么嫌弃我，为什么来这里？”
宋文瀚有些惊讶，难道自己刚才表现出了自己的情绪吗？
玉儿看宋文瀚闷着不说话，便准备叫门外的老嫂子。
宋文瀚赶紧给关上门，顺着玉儿的话说道：
“其实不是我想找你，是我兄弟想找你。”
玉儿问道：
“找我干什么？”
宋文瀚说道：
“找你还能干什么吗？他不好意思来这里，所以让我给你请过去，他在这附近的一家酒店开好房间等你了。”
玉儿笑道：
“不知道我们这有外卖的吗？还有，出去得加钱。”
宋文瀚笑道：
“好说好说，时间不等人，咱们赶紧走吧。”
说话的功夫，玉儿站起来脱了睡衣。
宋文瀚实在是招架不住对方一声招呼不打就换衣服，他赶忙扭过头，嘴里念叨，非礼勿视...
之后，宋文瀚给玉儿带到了陈杭开好的房间。
一进门，玉儿见到房间里坐着两个人，就说道：
“两个人啊，得加钱。”
陈杭站起来，笑道：
“你好，我叫陈杭，我是个导演。”
玉儿皱眉说道：
“我不拍视频的，你们恐怕找错人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陈杭叫住玉儿，说道：
“你想岔了，我们要拍的是正规电影，不涉及情色部分。”
玉儿回头笑道：
“真的吗？那你们找我演什么角色？”
陈杭老实说道：
“演一个小姐。”
气氛稍微尴尬了一下，玉儿冷笑道：
“是不是你们觉得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就不算情色了？”
陈杭解释说道：
“只是剧中角色的身份是一个小姐，就像我们平时看正剧，一到发生关系的镜头，就会黑屏，我们也是这么处理的。”
玉儿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又问了一句：
“没有裸戏的吧？”
陈杭顿了一下，说道：
“这个有。”
气氛又尴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