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帅小娇就忙多了,她的战场监视、ZZ构件和电子对抗等系统正处于A级别运转的状态。作为掌控眼睛、神经和电磁波武器功能的“信息大员”,她的一举一动都与泡泡雨的作战指挥息息相关,牵动的是整个突击队的生命线。
十分钟后,二连向林地推进。官兵们在雾中蹑手蹑脚行进,动作很像躲猫猫……以此为标志,斩首之战正式打响,不顾疲惫的数百勇士终于再次亮剑。
很快,二连的十八个“偷袭小组”即从左右两翼包围了小树林,在看到了敌人暗堡的几个黑洞洞的射孔之后,摸在最前面的一排长制造了一个轻轻的刺猬的笑声,紧接着,黑影们即幽灵般地向暗堡等处扑去……之后便是黑静之中的“删除式血拼”……当二连连长向营指挥所报告战果的时候,地面之上的敌人已全部扫清,所有的“工事进出口”、道路、暗堡都已落入二连的手掌心。泡泡雨明白:斩首行动的第一步已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用砖头拍废狼头的关键时刻了。
——
在幽灵飞地的另一边,一辆罩着迷彩网的越野车正缓缓行驶,这是黑狼陆军七师副参谋长的坐骑,他奉师长之命,前往狼穴汇报“围歼剑锋伞兵”的战况。进入幽灵飞地的车辆一律夜间行驶,并不许开灯,这是大K下的命令,违者格杀勿论。所以,闭灯驾驶的越野车只能在迷雾笼罩的土路上爬行。
越野车内,驾驶员与打瞌睡的长官形成对比。一个精力高度集中,深怕驶入歧途、跌入深渊,一脸瞠目挥汗的样子;而胖乎乎的副参谋长却被摇晃的车座颠簸得晕头晕脑,一副摇篮婴儿的憨态。
此刻,拦截小分队正等候在一座小桥的旁边,虽然刚刚穿上缴获的黑狼警卫队的军服,但举止却极其自然。当越野车驶至小桥的跟前时,他们发出了停车命令。接着,二连副连长走近驾驶窗,用标准的芙蓉语和阴沉的口气轻声说:
“下车,检查!”
于是,额头挂着汗珠的驾驶员跨下车来,在揉了一把眼睛又吐了一口长气之后,他伸手掏取证件。可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脖根上的一阵清凉——是刀?他一惊,伸出去的手即停在了空中。说时迟那时快,副连长身后的几个黑影已嗖地串了上去,他们猛地拉开车门,把尖刀架在了车内几个人的脖子之上。同时,又是一句娴熟的芙蓉语:
“不许动,不许响。”
这时,车内胖乎乎的副参谋长闭着眼、迷糊着问:
“什,什么事儿?”
“小事儿,演戏。”
“演戏?”这胖子够狡猾,说着就扬起一拳直冲黑影。
作为一个完整套路的组成部分,他的另一只手正闪电般地伸向腰间的手枪。其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敏捷、神情之豪迈,与此前的混沌判若两人。据说这把刷子乃高手所赐,曾是他死里逃生、飞黄腾达的资本,可惜“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在剑锋这座大山面前,已轮不到他扬拳掏枪。仅仅一闪,他的脑袋即被拍短了一截,扬起的拳头也幽灵般地“飞”了,至于那只掏枪的手,在抓了一把腐气之后便停在了原地……
——
在二连成功拦截越野车的同时,一连连长率领的尖刀排也开始行动了。他们的任务是沿“通气管道”钻入狼穴,而后在另外几个排的协同下斩首掏心。换句话说,就是向狼穴里“埋地雷”,创造一个中心开花的奇点。
担任先锋的是三名体型精干、身穿特种隐身服的“无影无踪士兵”,从把头探进换气口的一刻算起,也就几分钟功夫,他们便在数十米“通气管道”的那一端现了身,先是对监视系统的破坏,接着又诱捕了前来维修的黑狼士兵。之后,在先锋的掩护下,一连一排的三十多名官兵跟随帅连长穿越“管道”进入了狼穴,并神速地控制了内部的所有要道和出口。至此,就只等帅连长的一声战斗命令了……
——
另一边,二连的新编“段子戏”排练完毕,主角由伤得不轻的黑狼七师胖副参谋长担任,原因是他功夫不足但脑子够用,开始不从,但最终在“演戏”还是“咽气”这两个选择项中果断地选中了前者。不久,小戏上演——
雾里,刺猬的笑声中,一辆闭灯驾驶的越野车跌跌冲冲地停在了大土丘的“出入口”;
一个年轻的黑狼参谋军官和一个披着呢子军大衣的胖子先后下车;
参谋走向“出入口大门”,摁了几下数字按钮;
门上方不明之处传出一个僵硬的声音:
“你的灵魂还在吗?”
“在,我需要祈祷。”
“你从哪里来?”
“七重天。”
裹在呢大衣里的胖子靠近门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又同步出现在地下工事“内警卫控制室”的监视器上——至此小戏落幕。
不一会儿,“出入口”的一侧便露出了一缕细细的光,光线越来越粗、越来越宽……半米厚的“合金钢大门”徐徐移开。大门是由“内警卫控制室”打开的,控制室在“出入口”向里一百米的地方。在这儿的一张控制台的前面坐着一男一女两名黑狼军官,他们正专注于墙上的监视器,当然,此刻的几十部监视器中只有一部是亮的。看着看着,那个模样清瘦的男军官便无聊地说:
“线路怎么还没有修好?”
“别急,前几次,不也是修了一个晚上嚒!”
“就是啊,老了,该淘汰了。”
“不过,你看,七师的长官怎么笑得苦歪歪的?”
“装笑呗,一天之中就被剑锋伞兵打掉了一个团,当然就笑不起来——”男军官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而且还摆出了一副双眼圆瞪、嘴唇抖动、躯体僵直的架势。
原来,此时的那块尚能发光的屏幕显示——有许多穿着剑锋军服的彪悍官兵正疾风般地从胖子的两侧一刮而过。几乎同时,女军官也结巴着下达了命令:
“有、有人冲入大门!快、快关门!”
女军官犀利的声音使男军官即刻解冻,一只苍白的手向“大门控制开关”急速伸去——可是,手未到、子弹先到,只听得一声震耳的枪响,这一男一女两位军官便齐刷刷地趴在了控制台上……这是一连连长帅睇为斩首行动打响的第一枪,同时也是对一连官兵下达的突击开始的命令。
于是,在蜿蜒曲折的数千平方的地下工事里,便骤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爆炸声和哭爹喊娘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