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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服毒

妈妈,多保重,身体健康最重要,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前体是少想事情、清空脑袋,首先要把贾旻清掉,将他忘了吧,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忘记丑恶,就可以迎来更多美好……

妈妈,您是一个坚强的人,一个富足的人,您有雨儿,有风骚爸爸,有小妹妹,还有朵朵、小娇、小羊,有齐叔叔、帅叔叔、董阿姨、富阿姨、小滒、萌萌,还有芙蓉国的甥媳、甥孙,甥女,还有养育你爱你的香香外婆。妈妈,您好富裕,儿子都羡慕您了……

妈妈,贾旻是个坏蛋,他唯利是图,泯灭天良,伤害小雨、朵朵和小娇。但他最终失败了,他咎由自取。对于他的失败,我们应该高兴,而无需替他承担责任。雨儿的意思是说,妈妈千万不要因为小雨、朵朵和小娇的事情感到内疚,这是贾旻所为,与妈妈没有一丝关联。所有的人,包括小雨、朵朵、小娇、小羊、齐叔叔、战区首长、专案组以及十万剑锋官兵,都没有一个人怪你……

在纷杂的思绪中,列车驶入平江车站。泡泡雨一手扶背袋一手搀小羊,俩人一同走上了站台。这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挤出了女孩儿的声音:

“再见,学姐、帅哥!”

“再见!”

……

不一会儿,他们便站在了车站门外。这时,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走到泡泡雨面前,轻轻说:

“是泡将军吗?”

“是。”

“我是公安部小薛,来接你们。”

“谢谢。”

看证件,上车。这是一台漂亮的白色警车,车头上的红色是远处晚霞的身影,车内的棕色是泡泡雨和齐小羊并排而坐的区域。车子一启动,齐小羊想的就全是晴阿姨了。晴阿姨的脸会更小吗?脸色会苍白吗?眼睛会红肿吗?会一夜愁白头吗?她此刻会靠在沙发上还是卧床不起?待会儿见到小羊又会怎么称呼呢?晴阿姨别担忧,小雨小羊来陪您了,等回到剑锋,小羊照顾您,为您做好吃的,陪你说话散步……

这会儿,泡泡雨终于没憋住,开口问:

“薛警官,我妈妈好吗?”

“嗯,快,快到了。”答非所问,腮帮之下还泄出一抹异常。

这些都被齐小羊察觉到了,她一把拽紧泡泡雨的衣服,极轻地喊了一声“妈妈、晴阿姨”。泡泡雨转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羊,没有再响。不久,警车急停,小薛头也没回地说:

“到了,泡将军。”

“哦,谢谢!”泡泡雨闪出车门,朝气派的别墅大门冲去。

齐小羊则跟在后面怯怯地喊着:

“小雨,等等小羊。”

别致的玄关,豪华的客厅,宽敞的书房……处处都静谧空荡。泡泡雨没有如愿,没有见到伸颈迎候的妈妈,便转而向卧室奔去。“一定在卧室,伤心的妈妈一定早早歇息了”,他默念着,一步三阶地登上了二楼,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即止步于一间特大卧室的门前。而此刻迎接他的是一名医生两名警官和一屋子的宁静。

“是泡将军吗?”其中的一名警官轻声招呼。

可泡泡雨似乎没听见。他与警官擦身而过,向屋内的一张硕大的圆床径直扑去。

床上,躺着妈妈,妈妈的身上盖着绛红的绸缎,她睡了,安详而美丽……他轻扑在妈妈身旁,细细端详那亲切的脸庞,“妈妈,您好美好媚啊,睡着了还像醒着。您的雨儿来了,来陪您,不过,现在不想叫醒您,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就可以使劲儿抱小雨了,小雨个子大,没有力气可抱不住哦……”接着,他取出手帕,在妈妈的眼角轻轻擦拭,那里有长长的泪痕、伤心的印记。当泪痕擦净的一刻,他感觉到了心的刺疼和耳边的暖风,风,是从齐小羊的嘴中吹来的:

“小雨,阿姨睡着了吗?”

“嗯!”泡泡雨点点头,顺势把小羊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

就这样,他俩跪着,手拉着手,一同趴在晴晴的身旁……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她依然安睡。此时,一位警官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泡泡雨的肩,那意思是有话要说。泡泡雨领会了,便随着警官走到窗边。

“泡将军,不必等了,晴晴女士不会醒了。”

警官的声音十分平和,泡泡雨也听得明白,但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秒钟后,他以更为宁静的口气说:

“您说什么?”

“我是说,晴晴女士不会醒了。”

这下,泡泡雨信了自己的耳朵却不信警官了。他大吼一声,一把抓住警官胸前的衣服将他提离了地面。

“什么!你胡说什么?谁不会醒?谁不会醒——”他失态了,颤抖的唇触到了高挺的鼻子,那气势是要吞了警官,或者吞去警官的话。

他的吼声极其粗野,震撼了整座别墅,使晴晴身上的绸缎都抖了几抖。这时,惊恐的齐小羊和其他人员都围了上来。小羊冲在前面,一边拽住他的衣角,一边发出飘忽动人的哭音:

“小雨!小雨!”

另一名警官则轻拉着那条施暴的手臂,用绝对宽仁的口吻说:

“泡将军,冷静,节哀。”

而最超脱最大气的还是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像如来佛一样,他又一次揭示了事物的真相:

“泡将军,这是真的,你妈妈已在两个小时之前——服毒自尽。”

一时间,泡泡雨凝固,他的躯体、视线和思绪统统停了下来……而齐小羊却相反,她身体一软即趴在泡泡雨的背上呜呜哭起。结果,哭声唤醒了泡泡雨,他猛然松手,向警官连连致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您的惩罚。”至此,泪水从泡泡雨僵硬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接着他缓缓转身面对痛哭中的小羊,“不哭,乖。”在轻轻地搂了一搂之后,他搀着她的手走回到床边,跪下,扑在晴晴身上放声痛哭,“妈妈——雨儿来晚了,来晚了,妈妈,雨儿和小羊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吧,妈妈,你为什么不等我们!为什么——”

“来晚了”和“为什么”成了两个关键词。“来晚了”是对自己的批判和追悔,“为什么”则是对妈妈的嗔怒。他极度后悔,后悔看轻了此次事件的杀伤力,如果昨天,从齐叔叔那里一离开就赶来平江,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眼前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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