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青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玄邃脸色一滞,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懂英语。”
昆仑奴皱眉道:“什么语?鹰语?”
说罢,右手食指与拇指弯曲放在嘴边,鼓气一吹便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哨声刚落,就有一声鹰鸣紧接着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苍鹰从云端急掠而下,在昆仑奴头顶盘旋几圈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左臂上。
“这才是鹰语。”
赵捕头接过话头,问道:“阁下从哪里来?”
昆仑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李玄邃。
“你是读书人?”
“正是。”
李玄邃今日虽是一身白衣,但款式却明显和士子的青衫相仿。
这表明他虽无功名在身,却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只是没有入仕资格罢了。
昆仑奴眼神一亮,当下手上一用力,轻轻松松将两个捕快抛到地上,站起来拱手道。
“我家主人吩咐过,在外切不可对读书人失了礼节。我乃主人麾下第一勇士磨勒,特来接主人回家。”
李玄邃回礼道:“瑞丰楼,李玄邃。”
“什么?先生是瑞丰楼的?”昆仑奴磨勒惊呼道。
“不错。”
李玄邃心中纳闷,瑞丰楼的名气已经传很远了吗?
磨勒咧嘴一笑,凶恶的面孔又多了几分狰狞:“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此时正在瑞丰楼中。”
唐青青脸色一白,指着一地的捕快道:“你你你,他们打的你,你去我们瑞丰楼做甚?”
赵捕头听闻这话,连忙压下被磨勒忽视的不满,当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王员外则是心中暗暗盘算。
刚出了红尘客这档子事,现在又有大人物到来,这瑞丰楼,不简单啊。
磨勒也是感觉到自己话中的歧义,连忙解释道:“我一月前接到主人的来信,主人在信中说自己住在瑞丰楼,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兴势县,今日方至。”
一月前……
唐青青和李玄邃对视一眼。
兴势县虽然地方小,但大小帮派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再加上地处交通要处,来往过客鱼龙混杂。
因此为了安全着想,瑞丰楼向来是以酒菜为主打,住宿的房间也只是象征性地在二楼建了两个。
一个是上舍,另一个还是上舍。
当然,这是李玄邃的主意。
小商小贩住不起,住得起的商贾却又心眼多。
宁愿遭点罪,也要睡在自己的马车里,再让护卫在周围守着,不为别的,就是要图个安心。
因此,莫说一个月,今年一年瑞丰楼里都只住过吴夫子和阿摐二人。
就这还是唐掌柜稀罕人家士人的身份,不然,钱给的再多,也不会让住进去。
“你家主人可是吴夫子?”
李玄邃试探道。
磨勒果断摇摇头。
唐青青一拍手:“那就是阿摐大哥咯。”
听到唐青青叫阿摐大哥,磨勒眼神一凝,心中有点捉拿不定:“您是?”
“瑞丰楼,唐青青。”
李玄邃补上一句:“这是我们瑞丰楼的少东家,跟阿摐小兄弟关系极好。”
“既然是主人的朋友,先生和唐姑娘就叫我磨勒吧。”
赵捕头见局势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便赶紧从入定的状态回过来,打着哈哈道:“磨勒兄弟,我是兴势县县衙捕头赵不二,今日这事……是赵某人管束手下无方,还望磨勒兄弟别往心里去。”
磨勒从袖口拿出一物,在赵捕头面前一晃即收:“我还不至于和一群小捕快计较,可我大隋想要国泰民安,就得把有些蛀虫清出去。当官的要是净知道勾结帮派了,那还要我大隋律法何用?”
赵捕头腿脚发软,冷汗直冒:“属下明白,此事一定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