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样不好吧。
我这是遵照上天的意思,你舅舅乃是真命天子。
爷爷,如果没有那档子事,他还依旧是个种田的。
放肆,我要知道如此就不让你去天门山了,作为一名术士,最重要的是知天命,而不是研究术法。
我错了,您先消消气,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
唉,你爸,你叔没有资质就算了,你这叫…
爷爷,你先喝口茶
(茶杯和茶托发出碰撞声,那是苗知握茶杯的手抖动所致)
爷爷,我知道我这叫误入歧途,你先消消气,听我做个自我检讨。
我不该问星象的,如果没有这个开头,我估计像爸那样,结婚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你啊……
……
苗大师,主有请!
门外传来一个大汉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苗成与爷爷的叙话。稍微安静后,苗知才控制好右手,喝了一口茶。看也没看苗知一眼,就起身了。苗成一个箭步抢上,扶着爷爷。这是爸爸一直叮嘱的,说爷爷年纪大了,血压高,啥事宜慢,尤其是起床和起身,我们这些晚辈不可能随时侍奉,但侍奉时要尽心。
“好了,有什么话回来说,对了,像刚才的话,可不能在外面讲。”苗成不放心地交代道,其实在他看来,这个孙子天资聪颖,玲珑慧敏,是天门派看不起自己,因而也怠慢了孙子,令其放任自流,误入歧途,终铸大错。当然这个大错并不是指创造了那个阵法,而是以为术法重,天命轻。
随着门打开,苗成收回挽着爷爷的手,看到外面候着四个人,有两个认识,那是这个村相邻组的人,因而每年见过一两面,他们估计还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当然他们现在是不敢的,撇开舅舅这层不算,光是爷爷,这个舅舅口中,他们心中的大师,也是不敢瞎叫的。
“走吧。”爷爷微抬起手,迈开了步子,那两个认识的马上上去搀扶。就这样,下了楼,上了车。其实,苗知现在住的位置离舅舅家几个房子而已。当然中间的几个房子也被征用了,几个姨妈的一家子人住在其中。
随着爷爷面主去,整个屋子也变得空荡荡的,苗成也像被抽空了一样,倚着门框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他的计划受挫了,而其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就是苗知,此刻,他只是希望师傅们能放下架子,联合同道之士,找到适宜的破阵之法。
同时,苗知在众人的瞩目下,到达了黎家。此刻水泥铺就的院子上站着很多人。显然他们是身份不够的,像苗成的父母,姨父母和几个姓黎的同辈现在都挤在一楼客厅,而苗知要见的人,是在二楼。
走进客厅,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来,但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客厅里响起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那是来自门口和楼梯间处的临时“警卫”。苗光还是站了起来,过去搀扶。苗知其实目光从没有外溢,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直到儿子走到跟前来,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从各种香气中变得浓郁起来,他才意识到有人靠近。看到儿子后,他又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最终回到儿子身上。
苗光衣着蓝色绸衫,宝蓝色的绸面在灯光下,光彩流转。苗知上下打量一下,看着眼前的蓝色瀑布被镶有黑边的蓝色腰带打断,那是一种裹上绸面的皮带。他抬起手理了理一些衣褶,然后淡淡地笑了,说了句:“去吧,忙你的吧,我上去了。”不待回答,就转身走到楼梯口,然后扶着红木栏杆走上楼梯间。
老人总是健忘,其实苗光曾多次巧言提醒父亲该在楼梯口穿上袜套。看着父亲消瘦的身影,觉得那大理石铺成的楼梯间是那么高,那么陡,这一周父亲显得犹为的老。
走进楼梯间,就感到了一阵燥热,更何况爬了楼梯,上了二楼,抓着“侍卫”,喘着。在女侍的帮助下,脱了外衣,绕过屏风,快步走进三十度的室内。
放眼望去,阳台上拉上了黑金色的窗帘,角落里两台柜式空调正在输送着暖风,天花板上的灯都亮着,照亮着下面黑色和金色占主色调的家具。而黎永平正坐在沙发上,脚撩在茶几上,下面垫着软垫,旁边各有一个女侍跪着真在捶腿,他的怀里正依偎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二十出头,两人正说着情话。其他侍女靠墙站着,她们都只穿着短衫,露着小臂和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