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失而复得的喜悦吗?你感受过失而复得喜悦吗?如果你没有感受过,那你应该是幸福的。因为上天是不公平的,他会夺走你所有感到幸福的人事物,上天是爱恶作剧的,他会在你以为失去了,然后放弃的时候,让你失而复得,当你欣喜地发现,原来这些你都没有失去的时候,上天又变得公平了,因为他要你明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使你失而复得,但终有一日,你还是会失去。
这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充斥着我的全身,在我的身体里喧嚣着,肆意地嘲笑着我的无力,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又怎样,在上天的面前,我不过是个可笑的世俗之人,我一生从未奢求过其他,可为什么独独关于她,从不能如我愿?
下着滂沱大雨的那晚,左右祭祀亲自来找我,说天下即将归于安宁,但是却会经历一场大浩劫,是他们无法阻挡的,需要借助大祭司的力量,我知道,他们说的是第一任大祭司——昊辰,被人称为最接近神的人。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他的血,拥有者他所有的能力。
我不知道将他从我的体内唤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若这天下不安定,那么我誓死守护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要过着动荡不安的日子?那么为了她所平安幸福生活的这个世间,我愿意守护这份安稳。
我知道这不容易,我怕我可能回不来,所以与她约定好了相守的日子,我想让自己有个盼头,有个依靠,有个能让自己回头的东西,只是……我从未想过,那一别,是真正的永远,再见竟然是分离。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当我从黑暗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人却是浑身是血的躺在我怀里?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认识那把剑,是右祭祀的无望剑,可以让人魂灭身死的上古之剑,可为什么插在她的身体里?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很痛,她却可以笑着跟我说话她不悔?为什么?
“不要,不要!”她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到我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将那个人从我的血脉中唤醒,又是为了什么?可若是这个世间都没有她了,那这个世间的安稳平安,与我又有何关系?
“哈哈哈哈……”可笑,我居然还以为,即使没有了我,至少这安稳的天下可以为她带来平安,可是,若没有了我,谁又会将她放在心上,给她真正的平安呢?
“啊……”我无从发泄心中的怒火,我不在压抑心中的力量,来自血脉的力量,你们不是一直希望得到这力量吗?那就来好好感受一下?
我知道,这饱含力量的怒喊,定会死上一片,毕竟是那个曾经最接近神的人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所以,即使当我脱力晕倒之时,我依然可以肯定,在场的,没有一个人逃过此次的劫难。
我不知道洛心是怎么出现在天机阁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当作妖邪被诛的,我甚至不知道,在我醒后,她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她都魂灭身死了,留着那具肉体,又有什么用?父亲告诉我,他将她火葬了,骨灰随风飘散了,或许在很远很远的有生之年,会见到她的残魂吧。只是,她都已经不是她了,残魂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月千樱对洛心的恨的,只是,我以为我能够镇压住她,让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她是天机阁最大支系月家的人,是月秋雪的侄女儿,当年我将月秋雪从大祭司的位置上赶下去后,并没有要她的命,而是将她交给了月家,月家也是懂的,将月秋雪永远的囚禁在了家族禁地里。只是,这次,我并有给月家他们想要的结果,而是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昊辰是个会悲天悯人的人,虽然我承袭了他的所有,但我真的不能算作好人,我将我所有的包容,忍耐,善良所有所有好的那一面只给了一个人,我也只能给她一个人,毕竟,在我被所有抛弃之后,是她又一次给了我生的希望的。
从那日之后的三天,我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似乎很多事情都更水到渠成了,以前我会顾虑天下安定,而权衡利弊,即使知道有人内心有心思,却还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清理了天机阁所有不安分的势力,然后除了还有用的几个老人,其余的全部培植新人,将整个天机阁大换血,然后关闭了天机阁下山的通道,天机阁将不再为任何人窥测天机,休养生息。
“哎……你早该这么做的。”父亲站在我的身侧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如果我早这么做,也许就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更不会害了她。”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再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想,更是因为上次的泪流多了吧,这次的我没有选择回洛花山庄,而是将自己永远的锁在了天机阁里了,我将囚禁过她的那间密牢稍作改饰,住了进去,除了必要的时候,不然,绝对不会出去,一步也不踏出去。
父亲告诉了我,在我唤醒昊辰之后的事。在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后,命他去洛花山庄保护洛心,只是他下山时遭人暗算,九死一生拼到洛花山庄后,没将话说明白就晕了过去,当他醒过来后,才意识到事情不可挽回,洛心还是去了天机阁,而他也是刀一笑出手才醒过来,他快马加鞭的回到天机阁,只是天机阁那几天在做大型祭祀活动,所以山门口盘查非常严格,他也是费了一番的功夫才混了上来,只是,看到的却是我抱着洛心的那一幕,他自认这一切是他的责任,所以将思洛带回天机阁后就离开了,离别前对我说:“我会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却希望大祭祀能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留在伤心里,违背了先人的初心。”
我不知道他说的弥补是什么,甚至我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那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我继续过上没有她的日子,只是这日子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好过了。除了每天教导思洛的课业,我也就只有不断精进自己的天机术。
洛心,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每一天与我而言都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