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哈利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突然,一个黑影从哈利的影子中窜了出来,跳到了哈利的床上。
“好久不见了,哈利。”哈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灰色的小猫在和他说话,“噢不对,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哈利注意到了灰猫的话里透露的时间,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其他地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一只猫而已。”
“不,我从未见过会说话的猫。”
“噢……”灰猫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沉默了几秒,“不过是阿尼马格斯……算了,以后再和你慢慢解释。”
灰猫前脚拍了拍哈利的床:“不要这么拘束,过来坐着吧,你哪些问题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我们要相处的时候长着呢!”
在害怕与好奇中,哈利选择了后者,他按照灰猫的话照做,坐在了床上,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灰猫。
“在了解我之前,不如先了解你自己,哈利。”灰猫幽蓝色的眸子与哈利碧绿色的眸子相对,“哈利,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我?”
“是的,你。”灰猫点了点头,“霍格沃茨,你知道吧?”
“唔——我不知道。”哈利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灰猫突然愣住了,显得很震惊的样子。
“对不起。”哈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是条件反射地连忙说。
“对不起?”灰猫回过神来,反问一句,“不,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不是你的错……对了,你的姨妈给你看过一封羊皮纸的信吗?”
“没有。”哈利实话实说。
“……好吧,好吧。”灰猫显得有些烦躁,但很快就恢复了,“老实说,刚才我有些生气,那封信——就我刚才提到的那封,那里面可是写得非常明白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没有和你说过……倒是我疏忽了这个……”
哈利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竟然不知道霍格沃茨……不过这个不是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说这些,不过最重要的……”灰猫酝酿了一下,问道:“你的姨妈……他们难道从来没说过你父母是在哪里学会那一切的吗?”
“一切什么?”
“一切什么?”灰猫顿了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也未免太过分了。)
哈利暗暗想道,他毕竟还上过学,而且成绩也不坏(中等,只是老师为了讨好德思礼故意刁难)。
“有些事情,我懂,”哈利在一旁抗议道,“比如,我会做算术之类的功课。”
可是灰猫却朝他摆了摆前爪,说:“我是说,知道我们的世界。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你父母的世界。”
“什么世界?”
“看来德思礼并没有提到过这个……”灰猫沉吟一阵,再次问道,“你总该知道你父母的事吧——我是说,他们很有名气,你也很有名气。”
“什么?我的——我爸妈没有名气,不是吗?”
“哦,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我?我还能是什么?”哈利一头浑水地问道。
“好吧……愚蠢的德思礼……”灰猫骂了一声,继续询问道,“他们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没有告诉你邓布利多留给你的那封信的内容?——我当时亲眼看见他留下了那封信,不可能不在他那里。德思礼这么多年就一直瞒着不告诉你?”
“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哈利急不可耐地问。
“哈利,你是一名巫师。”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人一猫的呼吸声。
“我是什么?”哈利喘着气说。
“一名巫师。”灰猫说着。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哈利脑子里轰轰作响,等他缓和得差不多了,灰猫才开口说道:“好了哈利,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见!”
看着灰猫跳到自己影子上,身形逐渐消失这一匪夷所思的景象,哈利的内心再次怦然跳动起来,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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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德思礼夫妇一觉醒来在大门口台阶上发现他们的外甥以来,已经过去九年了,女贞路却几乎没有变化。
太阳依旧升到屋前整洁的花园上空,照亮德思礼家大门上的四号铜牌;阳光悄悄爬进他们的起居室,这里和德思礼先生当年收看关于猫头鹰的重大新闻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只有壁炉台上的照片显示出流逝了多少时光。
九年前,这里摆放着许多照片,看上去像戴着五颜六色婴儿帽的一只粉红色的大海滩气球——只是达力已不再是婴儿了,照片上是一个大头男孩骑着他的第一辆自行车,在博览会上乘坐旋转木马,跟父亲玩电脑游戏,被母亲拥着亲吻。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栋房子里还住着另一个男孩。
但是,事实上,哈利·波特还住在这里,不过因为昨天晚上的折腾,此刻他还在睡觉,但不会太久——他的佩妮姨妈已经醒了,每天这里发出的第一声噪音就是她的尖叫声。
“起来!起床了!赶快!”
哈利被惊醒了。他的姨妈又在拍打他的房门。
“起来!”她尖叫道。
哈利听见她朝厨房走去,接着就是煎锅放到炉子上的声音。他翻身背对着门,尽力回忆刚才做过的梦。
(那是一个好梦,虽然只是一只猫,但我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了。)
哈利心里如是评价那个“梦”,嘴角不禁微微一笑。
姨妈又来到门外。
“你起来了吗?”她追问。
“快了。”哈利说。
“快了,那就赶紧,我可不想因为你没有做足够的早餐给达力吃让达力拒绝上学。”德思礼太太声音逐渐变小。
(走了吗?)
哈利心里暗暗嘟囔,一边穿着袜子——之前达力就试过用早餐不够吃的理由生气,没有去上学,而是待在家里打游戏。
哈利戴上沾满胶布的眼镜,洗漱完之后就在厨房给德思礼一家人做起早餐,在完成早餐之后,飞速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背上自己的书包,赶在达力下楼之前离开了德思礼宅。
他可不想一大早又被达力提起昨天没有进行完的“游戏”。
逃也似的跑了一段距离,哈利才缓了口气,随即回想起今天早上的梦来。
(真是个好梦……如果是现实该多好。)
想到这里,哈利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但也不至于把我们的见面当作一场梦吧?”一句话从哈利的耳旁响起。
“!”哈利转过头,惊喜地看着蹲坐在自己肩膀上的灰猫,“是你?!”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其实不是梦!”
“当然,我昨天说过的吧?从昨天开始我们就要一起相处了。”灰猫的眼角弯弯,似乎在笑,“至于我的名字,菲特·普鲁托。”
“诶?”听到灰猫的名字,哈利愣了愣,“普鲁托?那不是……”
“是的,就是罗马神话里的冥王,普鲁托。”普鲁托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随即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过,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但是,确实很酷啊!”哈利由衷地说道,“对了普鲁托,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魔法世界……”
“不急,你到学校了。”普鲁托一爪子敲在哈利肩膀上,“无论是魔法世界,还是霍格沃茨,这些基础的知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能教的,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你的……”
“毕竟,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终究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啊!”
就此,则是哈利波特命运的转折点,而哈利的命运,也开始了它的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