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此时正赶往瑞淳宫,不管什么困难,她契莫纳兰都扛过来了。她绝不允许谁再伤害她的亲人。
此时的杨潇已经歇下,太医放言只需半个月杨潇手臂便可痊愈。德妃以巾掩面,杨潇似乎被惊醒,手握住自己的母亲。
他深知自己额娘的不容易,俩人再怎么说也是流有异国的血液。他日若有人起歹心,恐怕将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有心栽培,可是毕竟不是父皇的亲生母亲。在这皇宫中没有永远的靠山,唯有依靠自己。
宁曦正托人四处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出宫的契机。虽然其实她和阿娘非亲非故,但是如果之前她做的那个梦是真的。那么怎么能让古代的宁曦失去唯一的亲人呢?
宁曦只希望那个代替她在现代的姑娘能好好照顾罗女士。可是真的有这般离奇的事吗?梦能当真吗?宁曦摇了摇头,还是把当下的事解决吧。
“宁曦,宁曦,好消息!”浣纱急急忙忙还没掀门帘就听到了她在屋外的声音。
“怎么了?”宁曦一把搀扶住将要摔跟头的浣纱。
“第三域主夫妇要出宫,听说皇上赐了保护的侍卫和几箱金银珠宝。”
那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宁曦,你要干嘛?”
“不干嘛。”宁曦撇撇嘴。
“你是不是要出宫?带上我嘛,好不好?我能帮上忙的,我很机灵的。”浣纱双手扶着宁曦手臂把宁曦整个人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宁曦只觉得被她摇的头冒金星。
“好好好,好啦!别摇了!”
听到宁曦答应了,浣纱这才停下了动作。
“早说嘛,白吃苦了。”浣纱调皮的嘟了嘟嘴。
切,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丫鬟!宁曦无奈的摆了摆手。
太傅府内何逸正在抚琴,饮茶,赏风景。修长又白皙的手指,轻撩着古琴,如诉如泣的,琴音袅袅。何逸突然嘴角上扬,似乎有什么令他十分开心的事。
杨潇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宁曦幸灾乐祸的表情。想想他就气得很,他堂堂一个皇子;她区区一介女官,他居然被她嘲笑?
夜渐渐靠近这四四方方的皇宫,第三域主歇息在荆来台。那几箱宝物便在此处。
时辰尚早,今夜玄佑帝摆宴迎客。宁曦趁着第三域主夫妇赴宴的空隙,把箱子里的宝物给偷偷藏了一些,就藏在了荆来台的某个房间。
炎炎烈日,一排军队车马走出了宫门。宁曦和浣纱已经在箱子里闷得喘不过气。
齐霜看了看身后的队伍,总感觉稍过庞大又显眼。非但起不到保护作用,只怕更会惹人注目吧。
来往的行人也是纷纷停下了脚步,有人惊叹齐霜的美貌,有人痴迷顾奕城的英俊艳朗。纷纷扰扰的,喧闹不已。
齐霜等人在客栈安置了下来,正是午膳时间,一大票人陆陆续续坐了下来,客栈瞬间满座无虚席。
趁着他们吃饭的空隙,宁曦忙用头把箱子顶开了一小部分缝隙,再用匕首划开了绑在箱子上的绳索。
宁曦从箱子里一出来,就轻声唤了句浣纱。
“宁曦,我在这。”只见右边最后一个箱子动了动。
宁曦忙把箱子上的绳索割断。
“啊呜……嘘……”只见浣纱蹦似的从箱子里出来,嘴里咿呀忙的一串天文火星语言。
“可把奴婢憋坏了。”浣纱大喘着气说道。
“嘘……”
“莫出声,别被发现了。”宁曦急忙捂住浣纱的嘴巴。
俩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走到楼下,只见盔甲装备的侍卫们。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在角落背对着宁曦。
女子旁边坐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宁曦有点恍惚,望着女子的背影似乎有点熟悉,却搜索不出任何有关的记忆。也是,她才来这个世界多久,怎会有熟悉的人?
宁曦摇了摇头,笑笑自己。出了客栈,俩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宁曦雇了一辆马车,赶往之前所住的村庄。
“宁曦,我们这是往哪去啊?”浣纱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进宫之前的家。”宁曦一改往日的态度,此时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种淡淡冰冷的语气让浣纱打了个激灵。
“好咧,小姐,到了!”车夫愉快的吆喝了一声,停下了马车。
还是那座小房子,里面有些许灰尘。阿娘养的盆栽有些许枯萎,看来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
“宁曦,这是你以前的家吗?”浣纱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浣纱来说家恐怕是毕生所求,求而不得,不能提及之词吧。她有些许感慨,内心泛酸。
“是啊。”宁曦边扫着灰尘边答道。
虽然这不是她心目中的家,可好歹这是她在这个空间的落脚处。还有那个短暂相处过的温柔阿娘,这里才是她最初柔软的地方。
只是她现在不知道阿娘究竟在何处,发生了何事。为何她总觉得初来领国接触的阿娘温柔善良,可是短短数日之后却性情大变。
还有那个梦,那个宁曦说阿娘不会武功。可是之后的阿娘却出入皇宫,来去自如。想到这些,宁曦感觉脑袋千金般重。
打扫完房间,宁曦带着浣纱来到了集市买些食材做顿饭吃。顺便把晚上要吃的也买了回去,两个吃货竟一路高高兴兴的走了回去。
宁曦切着茄子,剁着碎肉。把浣纱看得一脸呆。
“要不奴婢来吧。”浣纱看着宁曦亲自下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主仆…………
“不用,本小姐今天亲自下厨露一手。”宁曦笑得很灿烂,她很爱做美食。浣纱有些惊讶,宁曦居然会烧菜。这个小主人,真让人大吃一惊。
茄子煲,虾丸汤,再加一个青菜。香喷喷的饭菜,飘香四溢。浣纱拿起碗筷,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香,鲜,爽口。比起宫里的膳食,宁曦的饭菜多了一份更下饭的滋味。
“我做饭,你洗碗哈!”吃完,宁曦把碗一撂。
浣纱屁颠屁颠的把碗洗了个锃亮。
“这有两间房,一间你的,另一间好像有人住过的痕迹,是谁的啊?”
“阿娘的。”
“阿娘?”
“嗯,我娘亲的妹妹。”
“哦,那她?”
“不知道。”宁曦把头低埋着,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