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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为人母

孩子出生后最开心的就是老公和婆婆了,婆婆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抱着。那天他们带孩子去洗澡,留下我一个人我刚拔了导尿管要起来上厕所,就一个人起身去上厕所。旁边的护工惊呆了,说“我做了20多年的护工,从来没看见哪个孕妇剖腹产后能自己起来上厕所的!”

我说我没觉得疼,经历了顺产真心觉得剖腹产不疼,而且我也没觉得一个人上厕所有什么大不了,哪儿有那么娇气?我完全沉浸于生孩子的喜悦之中,根本就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那个时候我坚持母乳喂养,2个小时喂一次,同时坚持用吸奶器,因为听说不吸出来会堵奶。

就这样月子里,婆婆主要负责看孩子,我给她钱让她给我弄点吃的。婆婆跟我们算钱都会把工时费算进去,比如说十块钱的东西她会说二十,做好了还会分一半去给小叔子吃。当然我也不计较这些,毕竟都是家里人这点钱也不算什么。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有一次儿子哭了,婆婆扔下菜刀去弄他,我正好去厨房倒水,发现粘板上放着两节断掉的山药头子,这就是她收双倍钱给我买的山药?我说怎么她做的山药有酸味呢,还以为是她放醋了呢!我一个人吃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我还在喂奶呢!!

当时我不敢发脾气,因为如果我说出来的话连饭都没得吃了,月子里不可能自己做饭吧!而且我还在喂奶不能生气,我需要保持好心情。我就当做没看见走掉了!

我和公公婆婆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大家虽说生活习惯很不一样,但看到对方不顺眼的地方都是装作没看见,神经大条点,要不然得天天吵架。刚结婚的时候婆婆想把我训练成她那样在家里家务全包的女人,但我怎么可能变成她那样的?婆婆把家里的动迁房分了3套给娘家人,为了给娘家人报户口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才答应在家里当牛做马的!我又没为娘家人又没把婆家的财产分出去,我凭什么要变成婆婆那样的人?

婆婆年轻的时候为了给娘家人报户口,天天跟公公吵架,甚至把户口本都撕掉了。婆婆想尽了各种办法给她娘家人报户口:去户籍警那里求情,在家里装疯卖傻……最终她和公公达成了协议:只要同意她把娘家人户口报进来她就伺候公公一辈子。所以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做家务其他人全是大爷,公公每天除了打麻将就是在家里睡觉,而且脾气很臭。

有一天早上婆婆煮好了面条,公公起来了说不吃面条想吃馒头,婆婆二话不说背上零钱包就出去买。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人家做什么嘛就一起吃啊!要不然这么多一个人吃一天啊?”婆婆居然说我多事说不要我管!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作为女人我是为她的没有骨气感到气愤。

经常听见公公在家里发脾气,婆婆都是默不作声。对于老公和小叔子,婆婆同样是惯得不成样子!老公刚结婚时都是睡在床上吃,要什么都使唤他妈给她拿:“老娘,甘蔗!”“老娘,瓜子!”婆婆对儿子有求必应,但是我看到了就要说老公“你自己没长手啊什么都要你妈帮你拿?”

有一次婆婆洗衣服用了老公的脸盆,老公气得不得了。我真是醉了!多大点儿事情啊犯得着生气吗?还有一次更加离谱,小叔子因为蚊帐破了半夜三更把婆婆叫起来补蚊帐!第二天婆婆还跟我说这事,我马上惊讶了“半夜两点钟叫起来补蚊帐?”婆婆理所当然地说“要不然有蚊子睡不着啊!”好吧我真是开眼界了!别说是亲妈,就算是保姆,我也不忍心半夜两点钟把她叫起来给自己做事!我不相信一个成年人了对付不了一个蚊子,就算是被蚊子叮一下那又算什么?犯得着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半夜起来帮他补蚊帐?

很多的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比如说有一次,我和老公小叔子一起去一个地方,那里是个老式阁楼。楼梯又小又陡,下楼的时候他们两个自顾在前面走,我看见公公在后面下楼很危险,马上喊老公“你把你爸扶一下呀!这么陡的楼梯你让老人自己走呀?”旁人听见了公公马上笑笑说:“孩子们不懂事!”

婆婆对自己儿子爱护有加,但对媳妇却永远是外人,媳妇对她好也好不好也罢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因为在她眼里只有儿子。她经常跟我说“反正我儿子是要结婚的,不是你也会有别人!”跟他们一起出去他也是只介绍“这是我儿子”,我是可以直接忽略掉的。

虽然作为媳妇心里会不舒服,但是我很羡慕老公有这样一个妈妈,脾气好任劳任怨,像母鸡一样永远呵护着自己的小孩,对家里人温柔的不得了对外人能有多凶就多凶,让孩子觉得家里很温暖。我哪怕是说她儿子胖她都会立马反驳,在她眼里她儿子就是最好的谁都不能说她儿子!

这点和我自己的妈妈截然相反,我妈只会说自己家里人的不是,她对外人都是笑脸相迎,但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却是狂风暴雨。她不敢说外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婿也永远都是恭维别人像拍人家马屁一样,但是对自己女儿却所求无度永远在指责自己的女儿和老公,好像天底下人都比她女儿和老公强!

妈妈平时跟别人聊家长里短数落的是自己老公的不是,我们家是做生意的,人家去我家买东西都很不尊重我爸,还笑话他男工做女活儿,因为爸爸天天在家里洗衣服。妈妈有洁癖,衣服毛巾必须天天洗,但都是爸爸手洗。她说爸爸这笨那笨除了洗衣服什么都不会。

我们在外面她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揭我们的短,说我们这不好那不好的,比如说“见了人也不知道叫一声,怎么这么不懂事”“跟他爸一样笨”之类的。特别是在亲戚面前,我们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我舅妈都是当着所有人面夸自己小孩能干,但是我们却是亲戚们眼中很差劲的孩子,因此我们不喜欢走亲戚或者跟熟人玩。特别是姐姐,从小就严重的自卑和自闭,根本就不愿意说话。

而且我妈还有一种特异功能,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看见哪个和我们同龄的孩子,都可以拿别人的长处和我们的短处进行比较。看到别人的都是长处,看到自己孩子的永远只有短处。

儿子三个月的时候我想着回娘家玩一趟,毕竟她们还没看见过外孙。我准备待两个月,刚回去的时候还好,可是过不了几天就开始控诉了,天天抱怨天天数落,说我们怎么怎么不孝不管她了,谁谁家孩子一回家就给父母买油盐酱醋什么的……说她是个老人是个病人什么的。

她是个老人的调调,从她不到四十岁就开始用了,那时她就有高血压了,就以老人自居,天天“我是个老人你就得孝敬我,我是个老人你必须听我的”还有“你是我生的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后来得了癌症又加上了“我是个病人你必须孝敬我”“我是个病人你必须听我的”!

实在是听腻了她这些说辞,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而且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也转变了很多,不再愚忠愚孝懦弱了,况且我在老公家里看到的妈妈也不是她这样的!我便开始反驳,然后她便拿我最痛的事情:和ZT一起的事情来故意刺痛我。我当时就很生气地想马上回家,然后他又叫爸爸来拦住了我。想到我回家一次也不容易,还是待下去吧,要不然回婆家也不好看。

但是后来有一次看到有个哺乳妈妈因为跟老公生气,孩子吃了妈妈的奶后就死了我真是心有余悸,因为那天我也是气到不行,还哭了一晚上!我也实在是不知道生气的时候不能喂奶,真是万幸!但是一个已经当了外婆的人,难道她不知道喂奶的时候是不能生气的吗?就算不知道小孩子会死那么严重,但至少是知道会影响奶水质量的啊!这样刺痛自己的女儿她就赢了高兴了?

待了一个月孩子发烧了,其实是在长牙齿,但当时都不知道,以为生病了去医院打点滴。这个时候他们就像天下大乱一样慌里慌张,除了乱出主意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便要求回上海,立马买了票回来了,一回到上海孩子就好了。

回来后公公又查出来脊椎有问题要做手术,于是婆婆老公和小叔子要全力照顾公公了,我就一个人带孩子,半岁的孩子真的是一刻都离不了人,大人吃饭上厕所只能像打仗一样争分夺秒。

公公手术之后我就计划着找工作了,由于要生孩子我间断了两年。HR说互联网的时代别说两年,两个月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说我很难再找到像以前那样的工作了。于是我便降低要求先是进了一个半国企,等积累了资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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