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柏皓宸莫名生气后,舒兰就再也没见过柏皓宸,甚至她再也没有见到柏皓宸房子的灯亮过。
舒兰此刻正在韩时初的录音棚跟韩时初合唱《镜花水月》。
颜菲跟keris站在一旁等着。
悠扬的歌声一遍遍响起,keris叹了口气:“舒兰最近状态似乎不怎么好啊。”
颜菲疑惑中带着点震惊,keris不会知道舒兰跟柏总的事了吧?
她立马傻笑到:“没有吧,我感觉舒兰状态挺好的啊,也没出啥问题。”
keris冷哼:“你知道什么,舒兰看剧本背台词通常很快,可她最近背台词的时间比原来多了半个小时。前两天拍摄结束,舒兰居然主动去看了监控器,说明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表演有没有出错。昨天她刷手机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一个小时。”
颜菲除了惊叹还是惊叹,这keris对舒兰的生活已经不是了如指掌这么简单了,连这么小的事都能发现。
她继续傻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演员在监控器上看自己的表演不是挺正常的吗?而且也许舒兰只是太无聊了才多刷了会手机也有可能啊。”
keris对颜菲翻了个白眼:“如果这么点事我都会搞错就不配当舒兰的经纪人了。我在告诉你件事,从来不喝饮料的舒兰今天中午点了一杯鲜榨芒果汁!”
颜菲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比keris对舒兰的细心程度,她还差得远。其实也不怪颜菲看不出来,这么多年来舒兰一直都是宠辱不惊,淡定自若,甚至是柏皓宸走后,她在演戏上也没怎么出错,状态奇佳,言行举止从容不迫,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
一曲唱罢,keris递了个眼神给颜菲:“看我的!”
在颜菲疑惑地表情中,他已经走到舒兰面前,递了杯芒果汁给舒兰,舒兰看了一眼居然真的接了!
舒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不知道为什么这芒果汁并没有那么好喝:“keris,这不是鲜榨的。”
没想到舒兰会接话,keris愣了一下立马回复她“啊?是鲜榨的啊。”
舒兰轻轻皱眉,为什么味道没有那么好呢?
韩时初这时走了过来,脸上尽是如阳光般的笑容:“原来舒兰喜欢鲜榨的芒果汁啊,我知道有一家做的特别好,一会我叫人带过来你尝尝。”
舒兰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喜欢白开水。”
被拒绝的韩时初倒也没有介意:“那一会我请大家吃饭,舒兰,一起来吧。”
舒兰看了一眼手机,柏皓宸的头像依旧灰白,按下心底的失落对韩时初说:“再练一遍吧,争取一次过。”
韩时初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甚至可以说是婉拒了自己,但是舒兰的提议他也没理由拒绝:“好吧。”
颜菲和keris面面相觑,尤其是keris还得意地看了一眼颜菲:“看,我就说舒兰有心事吧。”
颜菲汗颜,她还是比较担心舒兰的情况。
舒兰和韩时初又录了一遍,但这次韩时初明显状态没有之前好了。
舒兰意识到会不会是自己拒绝韩时初,所以他心底不太舒服。
舒兰停下录制,看着韩时初:“时初,我不是一个专业歌手,跟你一起录歌其实我是有压力的,你知道录歌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舒兰的话让韩时初很莫名,他疑惑地看着她。
舒兰回答:“我在想尽管在唱歌上我不能跟你相比,但我要尽全力去表达你的作品,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自己负责。”
听到舒兰如此认真地回答,韩时初内心泛起了不小的波澜:“舒兰……”
“我想当时拍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那时的你一定比在场所有人都更在意呈现的效果,更在意其他人的认可。”舒兰说完,韩时初沉默着没说话。
事实上韩时初很想对她说,他更在意的是跟他对戏的舒兰会不会厌烦他,嫌弃他。但这话他现在说不出口,他很清楚舒兰对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舒兰,我知道了,继续录制吧。”
舒兰对韩时初说的话已经温柔很多了,想当初大学的时候齐轩不配合她演戏,她说话一点没有客气。
终于又录制两遍后,终于得到了录音团队的认可。
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了,颜菲的心情是雀跃的,坐在车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哼歌。
舒兰一听就知道她哼的是《镜花水月》的调子:“你怎么唱这首?”
颜菲回神嘿嘿地傻笑:“呀!我刚发现我居然哼的是这首,没办法啊,听了这么久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单曲循环。不过,舒兰,我发现你唱歌也好好听啊,不仅长相有古典美的风格,连歌声都这么优美动听,你肯定是造物主的宠儿吧。让我们这些平民怎么活啊……”
舒兰无奈,不理会她的絮絮叨叨。
keris听到她夸舒兰心里倍儿开心,毕竟舒兰是他手里的艺人:“现在娱乐圈里当红的女演员恐怕没几个能跟舒兰比了。”
颜菲赞同地狂点头,接着又好奇宝宝似的问:“舒兰,你有条件,怎么不往歌手方向发展啊?”
舒兰淡淡的开口:“术业有专攻。”
颜菲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可是有天赋的话也没有坏处啊,不要暴殄天物嘛。”
舒兰语气依旧冷淡:“累且麻烦。”
颜菲顿时无话了,果然是舒兰的回答。
keris这时想到什么,问出心底的疑惑:“舒兰,咱们后面的事也不多,为什么今天这么着急一定要把歌录完?”
颜菲又愣住了,着急?舒兰有着急吗?把事情做完不是挺正常的?
舒兰把头望向窗外:“早做完早了,今天几号了?”
“24号了。”keris乖乖回答,他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换个话题:“那我就定明天的机票了。”
“嗯。”
车上只有颜菲始终一脸莫名:“明天就回S市吗?”
keris点头。
晚上,舒兰接到了齐轩的电话:“怎么了?”
齐轩那边似乎有什么事,回答得并不快:“你明天回来?”
“嗯。”
“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你来机场干嘛?”
齐轩顿时气急,这舒兰到底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隔了五秒,舒兰才想起来上次齐轩约她吃饭来着。
“你还是别来了,机场人多,你来接我不合适,我去公司找你吧。”
齐轩没辙,只能点点头:“那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嗯。”说完舒兰就挂了电话。
齐轩是舒兰的大学同学加上三年同事关系,七年的相处,尽管舒兰不说尽管她一向冷淡但她心里非常感谢齐轩,她相信齐轩就像齐轩相信她,也许吃了那顿饭一切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舒兰坐上飞机回了S市,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了家,果然柏皓宸的房门紧锁,舒兰自嘲地进了屋,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
梁烨此时站在柏皓宸的办公室门外徘徊,乔染看到他走上去:“你干嘛呢?”
梁烨仿佛看到救星:“我跟你说,今天舒兰从Y城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柏皓宸?”
乔染皱眉也跟着梁烨走来走去,柏皓宸一打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幕:“你们?”
梁烨和乔染露出尴尬的神情,慌张地摇摇头:“没事没事。”
说完这两人就要跑,柏皓宸这才开口:“你们进来一下。”
梁烨跟乔染对视了一眼,认命地走了进去。
柏皓宸也没心情欣赏这两人的鹌鹑样:“舒兰今天回来了。”
梁烨一愣脱口而出:“你都知道啦!”
乔染愤恨地踩了他一脚。梁烨痛的赶紧闭嘴。
“你上次抓了罗央,舒兰想请你吃饭,你跟舒兰约好时间告诉我。到时候乔染跟着去。”
“我?我去干嘛?”
柏皓宸难得的解释了一下:“你跟着去就算被拍到也不会传绯闻,而且韩时初也不会误会舒兰。”
梁烨和乔染这下惊了:“等会儿?你说谁?韩时初?”
“不会是那个流行歌手韩时初吧。”
柏皓宸阴沉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乔染这回是真的不淡定了:“开什么玩笑,舒兰居然会跟韩时初在一起?这两个人一点都不搭啊,而且都没有官宣,柏总你是不是搞错了?”
梁烨一脸狐疑地看着乔染:“怎么了?韩时初你偶像?你这么激动?”
乔染白了一眼梁烨:“不是,主要是韩时初比舒兰小啊,他怎么可能hold住舒兰?”
“什么!”柏皓宸“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乔染急的拿出手机搜索韩时初:“你看,是不是?”
柏皓宸拿过手机陷入了沉思,这模样简直跟舒兰一模一样,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梁烨也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嘿!还真是,小了两岁呢,原来舒兰好这口?”
这时柏皓宸给了他一记“飞刀”。
梁烨委屈巴巴地回答:“咳咳,我是说年龄不是问题,这很正常。”
乔染一听又踩了他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出去吧。”柏皓宸沉声道。
两人立马走出了办公室,梁烨只觉得脚隐隐作痛。
乔染看了一眼梁烨,眼眸一转:“趁这个机会咱们可以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舒兰。”
梁烨暗自心疼自己的脚。
舒兰回来给齐轩发了个短信,约好了时间。
舒兰看着手机里柏皓宸的头像依然暗着,她心底越发没底,突然想起她要请梁烨吃饭的事。
舒兰果断将柏皓宸的号码拨了过去,手机的“嘟嘟”声,如同一块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舒兰心头,她竟然有些忐忑和紧张。
过了很久,就在舒兰要失望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柏皓宸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是没休息好吗?
舒兰因为这样一个细节出神了……
“舒兰?”柏皓宸又试着叫了一声。
舒兰终于回过神:“嗯。”
回答完就是一阵沉默,氛围异常尴尬,率先打破平静的是舒兰:“我今天刚回S市。”
“嗯。我知道。”柏皓宸轻声道。
原来他知道……
那失落的心情又泛起了涟漪。
舒兰看了一眼手中的金毛钥匙扣,反复摩擦了几遍后:“我上次说要请梁烨吃饭,但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柏皓宸沉声道:“我知道了。一会把他手机号发你。”
感觉到对方要挂电话,舒兰将那话立马问出口:“柏皓宸,我不是也要请你吃饭吗……”
柏皓宸冷硬的声音响起:“我最近走不开。”
感受到对方不想再跟自己继续对话下去,她也不能自讨没趣:“是嘛,那你忙。”
“嗯。”又是冷淡地回答,但是对方并没有挂电话,双方静默了五秒,终于舒兰还是挂掉了电话,结束了这场尴尬的对白。
舒兰靠在墙边只觉得身心疲惫,似有人拿针轻轻扎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传来一条短信是柏皓宸发给她的梁烨的号码。
舒兰打通了梁烨的电话。
这边梁烨对着乔染挤眉弄眼:“是舒兰!”
乔染示意他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大正经的声音:“是舒兰吧?”
“梁烨,上次谢谢你帮我抓住罗央,我想请你吃顿饭。”
梁烨在那头打哈哈:“哎呀,我也不是帮你,谁让柏总受伤了呢,我查出真相找出罪魁祸首是应该的。”
“毕竟一切因我而起,你就不要推辞了,想吃什么就说吧。”
乔染对梁烨拼命使眼色:“额……那就法国菜吧。”
梁烨答应得还挺爽快。
后来的这两天舒兰一直待在家里哪也没去,除了keris发的一个必须去参加的慈善晚会外,就没有任何动态了。
直到跟梁烨约定的那天。
这家法国餐厅很别致,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跑来骚扰,倒是个好地方。
“舒兰!是舒兰!”一个服务生和几个食客看到来人都惊奇地围过来,还好人不多。
舒兰微笑着点头:“你好。”
“啊!真的是舒兰!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几个人激动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舒兰大方的承认,给他们签了名。
看到有人拍照,舒兰还是保持礼貌地说:“我就想安静地跟朋友出来吃个饭,可以请大家不要把照片传出去吗?谢谢大家理解。”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一直盯着这里。
这时梁烨才慢悠悠地进来。
舒兰认得梁烨却不认得他身边长相乖巧甜美的姑娘。果然柏皓宸真的没来……
“嗨!舒兰!”梁烨非常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舒兰收起眼中的失落。
乔染白了他一眼,看到姑娘这表情,瞬间颠覆了她以为的乖巧甜美。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染,这是舒兰,你应该认识。”
乔染看到舒兰,立马变了个模样:“当然认识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明星呢!舒兰,你真的好好看啊,我能跟你握个手吗?”
看乔染这模样简直像极了小粉丝见到偶像的样子,惊喜中带着点胆怯。
舒兰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伸出手:“当然可以。”
乔染欣喜若狂地拉着舒兰的手,直到梁烨咳嗽了两声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