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是开车过来的？”
“嗯。”
“这么大的雪，路面应该不好开车吧。”
秦棠翻看着文件，并未抬头：“也还好，律所离这里不是很远。”
“倒是，好在这里停车方便，市中心，还是很好找的。”
秦棠抬头：“以前在国外便听说这栋楼是A市之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韩承淡淡一笑：“哪里的话，媒体报道，总是会增加一些自己的色彩。”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语气中却有着些许自豪感。
“只是当时很好奇，到底是什哪家公司能入驻这栋大楼，没想到。”秦棠拿起一旁的黑色签字笔。
“不愧是房地产行业龙头老大。”
“秦小姐谬赞了。”
秦棠签好字，便合上了文件：“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韩承也没想到秦棠这么行动派，立马就签字了，但是看到对方如此干脆，他也乐得自在。
“合作愉快。”韩承伸出手。
“合作愉快。”
当韩承触碰到秦棠的手时，明显愣了一下。
真冷。
他看秦棠穿得也不少，可是这手却是像冰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再看看秦棠，却是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
他松开了秦棠的手，又笑着说道：“天气不好，快过年了，秦小姐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秦棠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
“陈总，这个点是上班时间，电梯人不多。”
“你记得通知物业，让他们赶快修好，不然晚上董事长晚点上来的时候又是一番折腾。”
“陈总，您放心，我已经让人督促赶紧修理了。”
当电梯门一开，看到秦棠的时候，里面的人明显一愣，互相对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眼神，并且向旁靠了靠，给秦棠腾了一个位置。
陈邵宁瞥了一眼，估摸着是哪个访客，也没有太在意，便迅速收回视线。
电梯内静悄悄的，四人的电梯，却是安静的出奇。秦棠独自站在一让，抬眸看着显示器，34楼，也不是很高，大概两分钟的时间，秦棠便迅速下了一楼。
“陈总，请。”秘书先一步出去。
“记得赶快让物业修好专用电梯。”
“是。”
待到三人走出去之后，秦棠再次按下了关门键，下负一楼停车场。
而此时大厅的程祁临，通过电梯开门的一分钟，也清晰的看见了秦棠的身影。
他神色一凝，想了想，估摸着是来签约法律顾问的。
还真是不紧不慢的，看来，对这个位置也没有多大的欲望。
“董事长。”陈邵宁走了过来。
“走吧。”程祁临转身走向门外，加长林肯也早已等在门外了门外，程祁临带着陈邵宁，迅速的坐上了车。
“淮禹不去吗？”
程祁临看着手中的文件：“这小子见那么多市面也是白搭，不如就让他自己在公司干干。”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些大项目，总归让他学习学习，不然以后这公司，要他如何接手。”
陈邵宁作为程氏的副总经理，一向对程淮禹这个总经理很支持。毕竟在他眼中，程淮禹如何都比程钰那个二世祖强。
怕就怕程淮禹年纪大了，听信枕边风，把公司交给那个不学无术的程钰。
“他学习了这么多年，项目还不是丢了。”
“你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程祁临一顿，扭头看着一旁的陈邵宁，跟了他这么多年，陈邵宁也没有什么大忌讳，稳坐公司的第三把交椅，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那可是季时砚。”
“这又是什么道理？”
“季时砚那小子，别说你，就连他老子的面子都不一定给，不然现在怎么是他全然掌控季家。”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是他技不如人。”
陈邵宁叹了口气：“季时砚从小天赋就强，整个业界谁不知道，十八岁独自一人跑去国外，直接冲到LSAT高层，谈成了LSAT在国外首单，这种魄力，别说同龄，就连我们，恐怕也比不上。”
众所周知，LSAT，全球NO1，这样的季时砚，怎能让人不提防。
程祁临看着陈邵宁，突然笑了起来。
“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这世道，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可不是，我们都老了。”
“不过你说起季时砚，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又是哪家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程祁临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食指在座椅上轻轻敲打着，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答话。
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方才开口。
“许嘉禾。”
陈邵宁脸上的神色有期待变为不解。
“看清楚了吗？”
“什么？”
“刚刚电梯里的，公司新签的法律顾问。”
陈邵宁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他只是隐约瞥了一眼，也没有多大印象，更别提长什么样子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如果我那干女儿还在，也就她那么大了。”
陈邵宁低垂着眸子，脸色有些僵硬，盯着程祁临半晌，盯着盯着，突然就笑了。
“程董，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我也觉得不好笑，好笑的是她的模样，有嘉禾的影子，更好笑的是，连季时砚都这么觉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得人多了去。”
“你在许文振手底下干了那么久，难道没注意过许嘉禾？”
陈邵宁一拍脑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小丫头片子，爱贪玩，每次去也不着家，见面得少。再说，这么多年，长相总归是有变化的。”
程祁临按压眉心，没有接话。
“DNA都验了，的确是她，怎么还可能活着，顶多就是相似而已，再者，季时砚，就属他跟许嘉禾最亲，思念成疾，认错也是难免的。”
“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总归……”
“要真是有什么，那季时砚会坐得住？我看要真是许嘉禾，他也没什么心思跟淮禹抢生意。”
“是我多虑了。”
陈邵宁哈哈大笑：“我看，你还是趁着过年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年，一切都看明白了。”
程祁临摇了摇头：“我是该考虑考虑，选个接班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