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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玉龙雪山临天下

张道纪和柳云霓二人在滇地游玩了些日子,转眼间,春天已经快过去了。

这一日张道纪对柳云霓道:“据说这大理之中最美的那便是那玉龙雪山,而那玉龙派本来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大派,但是唐末经过战乱之后便没落了,据说当年大理官府围剿玉龙派,玉龙派全力抵挡,死了好多一流的好手,而武功也丢失了一半左右,那丢失的武功,多半都是后一辈还没有学到的最精妙的招式。这几十年来,玉龙派又人才凋零,没出过几个奇才,所以现在的玉龙派掌门明剑也没能排上天机榜,在二流高手中算顶尖,但是排不上是一流高手,我们这次去玉龙雪山看看风景便是了。”

柳云霓笑道:“你好糊涂!这玉龙派八十年前可曾经出过一个大人物啊!”

张道纪猛然记得他腰间那把华青刀的主人,叫道:“啊!对啊!凌华青大侠出身玉龙派,但是他后面练武功身法可不是玉龙派的,而是他自己在这玉龙雪山上,想了七七四十九九天才大悟得来的,据说他这门功夫练功会伤心脉,一运内力便会发狂疾,所以他的内功并没有传人,于是便失传了。”

两人边说笑着边上了那玉龙雪山,这玉龙山上白雪皑皑,山峰耸立,巍峨壮观,难怪后人诗云:

淡妆素裹玉龙山,

晶莹剔透雪中情。

雪域仙山秘境长,

无人踏雾揽苍茫。

亘古冰峰高域情,

玉龙持护纳西擎。

谁言破腊无春意,

且看山巅雪莲花。

张道纪见此场景,只感觉天下之大,而人又如此渺小,纵然有绝世武功,又如何能征服这自然!

柳云霓笑道:“此情此景,张兄是否有感而发作诗一首?”

张道纪笑道:“哈哈,又来拷教我了,这有何难?”只见他低头沉思,爬过了一面陡峭的悬崖,又时不时喝了少许酒,过了片刻,他拍手笑道:“哈哈,想出来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用上了壁虎游墙功,在一面陡峭的悬崖上,拔出华青刀,在那光滑的石壁上刻下:

峭壁拒客千里外

雪峰若龙迎客来

久闻此山第一险

今日一见不虚传

只听柳云霓和远处的另外一个人同时叫了声:好!”

张道纪连忙向那个人瞧去,只见他腰间别了一把长剑,面容儒雅,身着道袍,留着一丛小胡子,但是年龄却并不大。

张道纪连忙道:“献丑了!恕在下眼拙,不知道长道号?”

那道人说道:“贫道道号明剑,到是在下眼拙,认不出少侠,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张道纪心中一凛,暗道:“原来玉龙掌门竟然是这等人物,感觉这道士从容潇洒,心胸辽阔,之前只听说过这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今日看来他也是一号人物。”

于是张道纪便朗声道:“在下姓张,草字道纪,这位姑娘姓柳,乃八卦门下,拜见玉龙掌门。”

明剑倒是很客气,道:“原来是烛龙教护法梦魇神刀张护法到了,恕贫道未能远迎,怠慢了贵客。”

张道纪换了一礼,道:“明剑掌门客气了,在下与柳姑娘起来,不过只是为了游山玩水,万万不敢惊扰明剑掌门。”

明剑笑道:“张护法来到这玉龙山,使在下蓬荜生辉,大家都是武林同道,说什么客气不客气,来,到舍下坐坐。”

说罢,张道纪和柳云霓在明剑的引导下,来到了玉龙派总堂。

玉龙派人数不多,明剑的二代弟子大概二十来个,与明剑道人同辈的“明”字辈的大概就四五个,而明剑道人大概还有一两个师叔在世,偌大一个玉龙派总共加起来不会超过四十余人。

他们互相寒暄了几句,明剑便带着他们到了他的道观中,与他们谈论武学,他们谈的甚是投机,突然明剑道人叹道:“可惜我师父他闭关二十余年,一般来说不见旁人,但是一见到两位仁兄,必当会成为忘年之交。”

张道纪和柳云霓大吃一惊,只听张道纪道:“尊…尊师阳城道人还在世吗?江湖上传闻道,尊师不是已经鹤驾西归了吗?”

明剑哈哈一笑,道:“那不只是打出来的幌子,我师父在二十年前,为了中兴我玉龙派,专门研究武学,不想被江湖上的琐事给打扰,于是便让我任命掌门,而他自己已经在雪山上闭关二十多年了。”

张道纪心中一念,道:“江湖上传闻,九十余年前,凌华青大侠在那雪山上闭关七七四十九天,从玉龙派的武功中另辟蹊径,开辟出了武学中的新天地,不知尊师是否在那雪山上研究凌华青大侠的遗迹?”

明剑道人一怔,道:“张护法果然是才思敏捷,要想中兴我玉龙派的武功,我师父说无非就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寻找唐末时候遗失的武功,第二种就是从当年凌华青大侠那里寻找他功夫的影子,而当年凌前辈在那雪山上练功时,脚底运上内力,将雪山上的青砖上踏有脚印,里面似乎蕴藏着奇妙的步法,但是这一来年代久远,鞋印被磨损,二来脚步有重叠,所以说非常难看出全貌。”

张道纪道:“只怕一套步法还不足以让尊师来思考二十多年吧。”

明剑哈哈一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凌大侠当年还在一个石壁上面刻下了一套心法,不过那一套内功似乎很损伤内脏与心脉,一旦练功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我师父他在我师叔的帮助下在修行,而我师父他已经濒临走火入魔了无数次了,多亏了我师叔,在旁边用内力定他心神,才勉强保住性命。”

张道纪叹道,“真的没有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凶险的功夫,当年凌大侠据说也是练功伤了心脉,才落下狂疾,只怕这门功夫练下去,大概几百年来只能有一两个人能练成。”

明见道人道:“虽然我师父还没有搞清楚那武功的全貌,不过这几十年以来,在这些遗迹的帮助下,到也是创下了不少武功,请两位指点一二。”

说罢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在那道观之中舞起剑来,只见那长剑舞动,宛若游龙,那步伐沉稳,宛足若玄武,一套剑法舞完之后,张道纪赞道:“这真的是上好的剑法,剑法灵动,而步伐沉稳,真可谓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明剑道人道:“这步法是我师父参悟到有限的步伐,那凌大侠的步法开始的时候很清晰,很沉稳,便如我刚刚踏的步伐一般,但是越到后面越显癫狂,有很多步法似乎都是连成一片,有轻有重,看上去似乎毫无逻辑,我师父推测,那可能是凌大侠后面伤了心脉之后,心中充满着狂意,所以那步法犹如天魔乱舞一般,而这可就太难为我师父了。”

张道纪道:“原来如此,不过一种步法往往就只对应一种武功,刚刚明剑道兄的剑法虽然是武林中罕见的剑法,不过我看其中还有些破绽。”

明剑谦虚道:“请张护法指教。”

于是张道纪便从明剑手中接过了剑,脚踩着明剑道人的步伐,用着同样的剑法,但是手中的剑法却变得凝重沉稳,真可谓是稳如泰山,凌厉之处,又像是玉龙雪山上的悬崖峭壁,而在这非常沉稳的剑法中,时不时的透露出两三下杀手,恰好配合着脚下的步法的两三下灵动,看上去似乎毫无破绽,但是张道纪总感觉有些别扭。

明剑道:“张兄如此神技,在下拜服,原来同样一套剑法,在不同人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我这之前真可谓是坐井观天了!”

他心中一念,道:“张护法是否有兴趣到雪山上去看看那凌大侠的遗迹。”

张道纪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发出了这样的邀请,便道:“此乃玉龙派秘技,小生不便就此观看吧”

明剑道:“张兄客气了,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不需要那么见外”。

张道纪见此,便于是躬身道:“明剑道兄既然如此盛情,那么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剑道人道:“今天已经天色甚晚,不如我们明日再上去。”于是明剑当天晚上摆下素宴,请张道纪和柳云霓用过斋饭之后便请他们回房休息。

第二日,张道纪、柳云霓、明剑三人一同上了雪山峰,此时正是日出时分,太阳如同撒出万缕金光,照射在这雪山之上,好一副绚丽堂皇的画面。

那里有两个老道士,一个正在打着拳,让另外一个正盘腿而坐,修炼内功,明剑上前拜见那正在打拳的老道士,道:“师父在上,弟子给您请安”

那老道正是明剑道长的师父阳城道长,只见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扫了一眼张道纪和柳云霓,道:“明剑,你怎么把别人给带上来了?”

明剑道人行了一礼,道:“这位张兄是现在烛龙教的护法,而这位柳姑娘则是八卦门高徒!昨天我与他们两个人谈论剑道,在谈论之中提到了师父你在这里专研的步法和武功,作为张兄,倒是对这步伐和剑法都独有见解,而且还改进了您在这里悟出的‘狂意剑法’,所以我想他一定会对您有所帮助,故此便把他们给带了上来。”

阳城道长道:“原来如此,不知张护法能否将我那剑法再演示一二,来让老道看看。”

张道纪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晚辈献丑了。”说罢,他抽出了腰间华青刀,按照那剑法一招一式的比划了出来,说来奇怪,本来张道纪感觉用剑很别扭的地方,在用刀的时候,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带过了,他心中一念,心道:“当面凌华青大侠用的兵器是刀,那么他武功的路数也应该用刀来使用,但是现今玉龙派的刀法已经失去了十之八九,所以阳城道长用剑来走这路步法,所以才会百思不得其解。”

张道纪打完一套刀法,阳城和明剑两个人都睁大的双眼,似乎都看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他们发明出来的剑法,用刀就会使得更加流畅,而那本来闭目养神坐着的老道士,这是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见张道纪和柳云霓两个人,不禁也吃了一惊,对阳城道长说:“师哥,他们两个人是谁?”

阳城道人收回了那惊诧的心,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弟,道号阳朔,这两位是烛龙教的,那位姓张,这位姑娘姓柳。”

柳云霓自从上了雪山之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笑道:“哎呦!道长,我可不是烛龙教的,我是八卦门紫薇散人门下,参见两位道长。”

张道纪朗声道:“阳城道长,我这有六十四句心诀,可能对你有所帮助。”说罢,他便将那华青心法朗声读给了阳城道长,阳城道长皱着白眉,似乎在苦苦的思考,他让张道纪又读了三遍,然后纵声长笑。

这笑声似乎将整个玉龙山都喊的响亮了,回声在说话声中一层一层的围绕,过了良久之后才散去。这一笑,笑出了玉龙派武功的一片新天地。

只听阳城道长笑道:“哈哈哈哈!我出关了!”

然后他走到了那凌华青留下的遗迹的步伐痕迹上面,行云流水的走完了这上面的步伐,配合上了玉龙剑法,剑如鹰击长空,走如踏雪无痕,使用完了这一套剑法之后,他朗声长笑,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张护法,不知张护法这心法是从哪里得来?”

张道纪也不想隐瞒,于是便抽出了腰间的那把华青刀,道:“这把刀是凌大侠的遗物,上面刻着六十四句心法,晚辈想这步法和内功既然是凌大侠当年留下的,那么和这心法必定会有相同之处,现在看果真如此!”

阳城道长拉着他师弟的手,笑道:“我们走吧!我二十三年没有下这山峰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出关了!咱们玉龙派武功终于在今日中兴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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