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钟情辗转难眠,脑海中顾璟琛的身影挥之不去。她抬手摸上自己的唇瓣,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顾璟琛啃咬她时的痛感。浓浓的想烟味充斥着钟情的口腔,使她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钟情轻叹口气,起身下床来到洗漱间,拿来牙膏抹在牙刷上准备重新刷牙。但是,透过墙上的镜子她看到了什么!
她整个耳边、脖子上都遍布红痕,那引人遐想的暧昧印记,就这么异常明显地覆盖在钟情娇嫩的肌肤上。随即她又似想到了什么,扒拉开胸前的衣服。果然,白皙的肌肤上暧昧横然,那引人遐想的红痕深深刺激着钟情的神经,使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钟情感觉自己的胸腔着火,好似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了。她拿起一旁的牙刷塞进嘴里,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狂刷,好像在跟自己较劲一般。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钟情僵持已久的动作,她惊慌地吐掉口中的泡沫,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谁呀?是妈妈?”“是我,情儿呐,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是不是睡不着啊?要不要妈妈陪你睡?”钟母温柔又饱含担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到了钟情的耳朵里。心虚的钟情哪里敢给母亲开门,她用刻意沙哑的声音低低回道:“妈,我已经睡下了,刚刚起夜是把您吵醒了吗?我好了,您快去睡吧”。钟母听了钟情的话,轻轻叹息一声道:“好,那妈妈去睡了,你也快些睡吧”。钟情听了母亲的话,狠狠地松了口气:“好,妈妈晚安”。钟母回道:“晚安”。
听到母亲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钟情转身靠在门上,长长出了口气。她银牙暗咬,在心中把顾璟琛骂个半死,都怪他这个罪魁祸首!明天自己该如何出去见人?真是一个登徒子!
而另一边的顾璟琛却是毫无时间来回忆品评自己的孟浪行为。此时的他,正忙着翻看自己托人调查收集的关于钟秉义的资料。当初他调查钟情,也只是捎带着查了查她的父母,并没有做过多深入的了解。然而钟情的一系列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想来她同腾飞的联系,也只可能与她曾经在腾飞任职副总、现已死亡的父亲有关了。
这一调查,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少问题。其一,是钟秉义车祸事件的肇事者魏某,其母亲已经瘫痪在床的妹妹张慧珍女士,银行卡里于事发十天后进账五十万,汇款方查无踪迹。肇事者于今2008年九月被保送出狱,醉酒开车撞死人这样的大事,竟然只坐了不到俩年的牢,便被保送出狱?怎么看都透着古怪。而接下来更古怪的是,肇事者魏某出狱不到一个月,便因为醉酒驾驶发生车祸,当场死亡。两场同样的酒驾,一场是撞死别人,一场是被别人撞死。细看这整件事都透露出一个信息,钟秉义的死不正常。
其二,钟秉义在腾飞集团任职十年期间,一直兢兢业业平静无波。但作为公司副总,即便真是个瞎子,也不可能丝毫嗅不到任何犯罪的气息。可他就是清清白白,毫无任何参与犯罪活动的迹象与痕迹。既然他在腾飞集团十年如一日的清楚明白,想来腾飞内部也没有将其发展成为自己人的打算,既如此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突然惨遭毒手?这个问题直至今日仍然是个迷。
其三,是钟秉义托付遗嘱的律师张再君,此人在到腾飞集团任职之前的档案一片空白,干干净净仿若凭空冒出来的假人。其妻子一家均是本地普通老百姓,张再军是到腾飞集团任职之后才与其妻子相识结婚的。而引起顾璟琛注意的,则是张再君刻意低调的奢侈生活。资料上显示,他在腾飞集团的工资并不是很高,可他的生活却过的极为奢侈。他不买太过显眼的豪车豪宅,甚至连股票都是少量购进。但他却极爱买表,各种款式高昂奢侈的手表他都有。还有衣服也是特意定制的,没有任何logo的成衣,价格却是高的离谱。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张再君在外面包养情人。他以对方的名义买下好几套居于市中心的有升值空间的房子。不只如此,他还经常给对方送衣服、包包和首饰。仅这三样不论单拿出哪一样,以他现在的工资,都够他埋头苦干不吃不喝整整三年,可想而知他的收入是从何而来。
其四,是关于钟情,这一点也只是顾璟琛的猜测。钟秉义出事之前,钟情刚在法国巴黎冬季时装周荣获大奖,也正因此她被众多人所熟知。那么,这样一个长相酷似他亡妻的人,就很容易走进某些人的眼里。可钟情远在巴黎,又不常回国,怎样才能让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而影响自己呢?于是他们便想到了钟情的父亲钟秉义,顾璟琛猜测,钟情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因此而死。为了将钟情留在国内,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合上资料,顾璟琛甚是烦躁,他掏出兜里的烟和打火机正准备点燃,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钟情娇羞的身影,随即耳畔竟也响起了她的声音“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以后还是少抽的好”。因着这话,顾璟琛将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扔在了最下面的抽屉里。
随后他推后椅子,将上半身仰躺在椅背上,俩条修长的腿交相搭在桌边。因为头痛欲裂,他便抬起手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天过去了,他的症状却没有丝毫的减轻。认命的掏出贴身衣服兜里放着的缓解疼痛的药,从中倒出三颗服下。正常的一颗量,于他早已失去了效用,即便是现在服下三颗,也只顶得了一时,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喝下药后,顾璟琛踉踉跄跄来到卧室躺倒在床上。他双眼迷蒙的盯着窗外的霓虹灯,眼前渐渐浮现出钟情的身影,或气恼,或愤怒,或冷漠,或平静,或迷离,或娇羞。他喃喃自语:“小浵,小浵,小浵……我好想你,小浵,小浵……”。说着说着,便慢慢进入梦乡。到了现在,他竟还将钟情当作那个白子浵,真不知该说他痴情,还是不负责任。
另一边的钟情好不容易入睡,却又陷入之前的梦境,画面依然是那个跪在病床前呜咽痛苦的男人,她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却看见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体中穿过。那种清晰的感受令钟情毛骨悚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梦中的感觉竟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