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的出乎预料的顺利,书生们被打发走了就医,而李哲却是被王秉仁叫住了,在后堂中,王秉仁叹息的看着他:“现在想要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江家乃是商人世家,本府的话,他们还是不敢违抗的。”
王秉仁待他确实不错,李哲都已经入赘了,他还想着让他脱离泥潭,这种厚爱,足以令李哲感动。
虽然已经不是本人了,但李哲确实心中感受到了温暖。
只不过,温暖归温暖,不要说以往的李哲了,就算是现在的他,对于这个提议,却是万万不肯的。
毕竟自己有几把刷子,李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要通过科举做官,别说他并不想进入那勾心斗角的朝堂,即便是他想要做官的话,也是考不上的。与其到时候丢人现眼,还不如直接拒绝了。
因此,对于王秉仁的建议,李哲非常坚决的摇头:“学生如今已经入赘,即便脱离了江家,在朝堂之上恐怕也是走不远的。”
我就算去当官,但是履历已经有了污点,您老就别再管这事儿了。
王秉仁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愈发的叹息起来。李哲是他非常看好的一个学生,本想着在明年的会试中,定当考中举人,却没成想直接入赘了。
武朝对于入赘之人多有苛责,想要为官的话,是绝对没有那等道理的。也正因此,王秉仁才扼腕叹息。
“你怎的如此想不开……”
“世间道路万千条,学生只是选择了其中一条道路而已,却是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秉仁气急:“可你选择的是条死路!”
李哲躬身施礼:“多谢老师的错爱,学生无以为报。”
“你……”
王秉仁见他依旧油盐不进,也只得作罢:“罢了,你且去吧。”
等出了官府,就见到了江雨瑶与梦婕儿两女相对而立。
两名女子尽皆国色,不同的是,江雨瑶吃了年纪方面的亏,显的有些青涩。而梦婕儿却是妖娆中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高雅气质。
李哲有些呆愣,走上前去,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开口道:“怎么了?”
梦婕儿收回视线,对李哲福身道:“先前在里面,还未感谢公子,因此特意在街边等候,为的就是方面与您表达谢意。”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街边竟是遇见了江雨瑶。本身她们之间是不相识的,但经过这么一闹,江雨瑶却对梦婕儿印象深刻了。
被江雨瑶一直盯着,无论她问什么,对方都一言不发。说实话,梦婕儿是有些懵逼的。
而如今李哲的出现,也算是再一次的为她解了围。
“路见不平而已。”李哲回礼后,笑着点头:“此事已了,姑娘可回去了。”
梦婕儿苦笑一声,看向江雨瑶,款款开口:“本想与公子道谢后就离开,可是不知这位姑娘为何总是盯着奴家。”
江雨瑶双眸蕴满了雾气,却仍旧倔强的盯着她看。
李哲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是……某的……”
到底该怎么称呼呢?身为入赘之人,称呼江雨瑶为‘贱内’的话,恐怕不太符合身份,而若是称呼‘妻子’的话……看江雨瑶的神态,不会当场驳斥吧?
正不知如何称呼的时候,江雨瑶却是生硬的开口了:“我是他妻子。”
得了,李哲也不用想怎么称呼了。
梦婕儿恍然大悟,心头生出了歉意:“姑娘请放心,奴家与公子先前并不相识,姑娘莫要听信那些留言碎语。今日之事,多亏您夫君的帮助,奴家这才能够脱身而出,还请受奴家一礼。”
江雨瑶侧身避开,嘟囔着:“我可当不起你一拜,又不是我帮的你。”
“当的起。”梦婕儿笑了笑,对两人额首示意:“那奴家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与两人分别,独自离去。
“你怎么又瞪上我了?”
李哲目送梦婕儿离去后,回过身来,却发现江雨瑶又瞪视着自己,有些好笑的说:“再瞪的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你才眼珠子要掉下来呢!”
江雨瑶不知为什么,每次面对李哲的时候,都会失去方寸,再也不复以往的清冷。看着李哲嬉皮笑脸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泪珠子簌簌而落。
“你就没有要解释的吗?”
李哲想要为她擦去眼泪,但抬起手后,发现江雨瑶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
而对于江雨瑶来说,确实也是下意识的不想让李哲碰自己,但想归想,却在见到李哲放下手之后,那委屈感更加强烈了。
脑海中只余下了一个想法:他竟然不哄我!
“我在等你解释!”
李哲觉得这小姑娘的心眼儿有些小,身为一名灵魂达到了几十岁的大叔,对于这种情况,竟然有些束手无策了。
“真的是路见不平。”李哲有些无奈的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着逐渐围观上来的曲阳群众,叹息一声:“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江雨瑶不发一语,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与李哲一同上了不远处的马车。而车夫正是先前与江雨瑶一同出门的那个家仆。
原来,先前江雨瑶打发他离开,是让他回去驾马车了。
车厢比较宽敞,但行驶在路上,还是略有颠簸,李哲有些新奇的感受了一下,迅速变的兴致缺缺起来:这破车颠的屁股疼。
“我的身体素质有些差,所以最近一直在锻炼身体,今日觉得头部的伤差不多要好了,因此就出门跑步……”
不待江雨瑶再问,李哲就流水账般的将今早的事情尽数讲出,而江雨瑶则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李哲一直讲完,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的。”
江雨瑶的委屈已经消散了大半,却仍旧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看那女子漂亮,才出手的。”
李哲实在是不懂怎么哄小姑娘,毕竟上辈子都是用钱开路的,哪有时间相处?见她还有些生气,仰天叹息一声:“她哪有你长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