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乌缈同一凡琪敏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三人正愁该如何抉择,便被张公子家的人催到正堂去,小喽啰道张公子点名要乌缈姑娘,乌缈亦答应了。蔡师父又询问了寿辰时日等一应明细,便将那人送走了。
“师父“,乌缈叫住蔡师父,“我......”
“算了,这几天先把张老太的寿礼忙过再说吧,也就这两三天,倒是不急”,蔡师父说道。
同李奂说到这里,琪敏便十分惆怅,“谁知正是那次寿宴,所有事情都变了”,于是又接着讲。
话说蔡师父归当了寿宴安排,奏什么谱,唱什么曲都已划定排演得当,转眼便到了时日,临走时蔡师父叫住一凡和琪敏,“你们俩这次跟着来”
琪敏道,“可张公子说了,这次没要我们参加”
“无妨,只说是在后台帮忙的,人手不够”,蔡师父道
一凡说道,“可不知师父有何打算?倒真不会是人手不够的问题”
蔡师父道,“这几日我有心留意了这位张公子的背景,只打听到他的父亲是个香料商人,家庭殷实,我特意打听到了此人和伊阙县令也曾有往来,私交也还不错”
琪敏道,“这些个商人和县令有往来也是正常,师父怀疑什么?”
一凡道,“师父难道怀疑,这次寿宴是个幌子?”
蔡师父道,“寿宴倒的确是真的,张老太却是这日生,我担心的是伊阙县令也会应邀到场,这张公子特意点了乌缈上台,不知是否二人有所串通”
一凡道,“所以师父叫上我二人,是想暗中保护乌缈姐姐?”
“没错,我自然也会去,只是凡事需得万全准备,倘若我被人叫开,你们便帮我盯着动静”
一凡琪敏二人连连点头,蔡师父又清点了队伍行装,便开始往张公子府邸走去,一路上蔡师父忧心忡忡,深怕出了什么乱子。
行车还未至府前,远远便听到人群吵吵嚷嚷声,琪敏道,“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又见府邸往来人群众多,送礼恭贺不断,一凡道,“这个小小香料商人竟不想有这样的人脉?”,“兴许实在大兴城做得大,因为结识的人就比较多?”,
一凡道,“不看不像,不管做再大的生意,也不会有这样的排场,若不是勾结了黑道,便是同朝廷有关联”,说着转向蔡师父,“师父,我看这人背景不简单,这次排宴的人员,只怕也是良莠不齐,咱们须得更加小心”
蔡师父道,“一凡说的没错,一个香料商人再有钱,也不应到这样的地步”,说着蔡师父眉头渐渐皱起来。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蔡师父一掀门帘,便瞧见那日来白凤苑的小喽啰,那小喽啰一见蔡师父,立马又是副献媚的嘴脸,“蔡师父,您可到啦,都等着您呐!”
蔡师父道,“老夫不过是个卖艺的,竟劳驾张府等候,是老夫的不是,待会儿必定卖力气地唱”,说着拱手行了礼,那小喽啰赶紧差了人来,领他们到后台。
“张师父,这儿的东西,随便用,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咱”
“嗯,今日来为张母祝寿的,可只有我一家戏班?”,蔡师父问道,
那喽啰顿了一下,说道,“张公子的意思是,尽一家便只一个味儿,怕老太太腻歪,于是还叫了一家,只是蔡师父放心,这一家给的活儿少,比不得您的!”
蔡师父道,“我的戏班子,向来做事有一套,不喜人打扰,只怕要劳烦阁下将我两家隔开”
“这......”,那喽啰有些为难
蔡师父说道,“咱家戏多,行头多,只怕待会儿准备起来手忙脚乱,若两家混在一起,只怕到时有了冲突,惹出什么乱子,岂不搅了张母的寿宴?”
“蔡师父既执意如此,那边尽听蔡师父的吧”,这时一个人走过来说道,那喽啰赶紧低头道,“少爷”
蔡师父一听便拱手行礼道,“张公子”
张公子道,“不必多礼,蔡师父的白凤苑在大兴城这样大的名声,自然有自己的做事风格,既然蔡师父要求两家隔开,咱们照做便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劳烦张公子,老夫只想宴会能顺利进行,张府上下皆能满意咱家”
“哎,蔡师父何必这般客气”,张公子摆摆手道,“要说前几日请乌缈姑娘,得知姑娘身子不适,在下还担心今日姑娘不能来”
蔡师父道,“这丫头身子弱,老夫也很担心”
张公子道,“既然人都已到齐,那在下就不叨扰了,请蔡师父自便”,于是二人互相拱手,张公子正转身离开,见了旁边的喽啰,给了他一个眼色,便走开了。
白凤苑一干人正在后头准备,不多时便听到外头寿宴开始了,乌缈打头和尾,先舞了一场,琪敏和一凡在后头只听到众人齐声叫好,待乌缈回来,又赶紧为她张罗后一场的东西。
“倒不必如此着急,只怕要好些时候才上去”,乌缈道
“你方才在台上,可有看见那个讨厌的伊阙县令?”,琪敏问道
“这倒没有”,乌缈答道
“这倒是奇怪,难道他知道你今日来舞,也不瞧瞧?可见并不是个深情的”
“他不来便是万幸,我瞧见他那嘴脸,就恶心得要吐,好在今日看来便能相安无事,过了今日我再瞧瞧风头”
“也是,他若只是一阵的热情,现在过了兴头,便不会再来找麻烦”,琪敏说道。
三人又放松地在后头说了会儿话,听了听外头奏演的曲目,不觉已是深夜,乌缈再演最后一舞便结束了,一凡琪敏二人又替乌缈忙活起来。
蔡师父走了进来,看着乌缈上台,眉头依然紧锁着,琪敏见状便说道,“师父您别太担心,您看那县令近日也没来,眼下舞完最后一场,咱们便能安心回家了”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静,哎......”,接着便不再说话,用心地听台上的动静,仿佛有一个音不对,他便会冲出去一般。
曲子终于结束了,乌缈在外头的喝彩声中走回来,琪敏高兴地上去,两人抱在一起,蔡师父道,“快快收拾好,尽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