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见
林小葱初见严寒正是班级竞选的那天,严寒站在讲台上宣读他的竞选词。他戴一副无框眼镜,林小葱觉得这个男生斯文儒雅,声音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心里突然就难受了起来,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男生。林小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见镜子里自己胖胖的,黑红的脸,五短身材,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连杜薇薇上台宣读竞选词的时候,林小葱都有些心不在焉,当看见严寒和一袭普通白裙的杜薇薇站在一起的时候,林小葱心咯噔一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太养眼。养眼到忽视了旁边一身漂亮淡粉裙的王诗雨,其实王诗雨长相也极其清秀,但和杜薇薇站在一起却黯淡失色。林小葱盯着讲台上的两人,甚至看到严寒站立时身体微微倾向杜薇薇。林小葱不知道,班里的男生几乎都讨论过杜薇薇,有几个自认优秀的男生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追杜薇薇。严寒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老师,爷爷退休前还是教育局的干部,家里人都希望他能读师范学院,但自己对商业感兴趣。严寒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没有听从家人的安排选择师范学院,而是填报了D大国贸系。严寒也规划过自己大学能谈场无伤大雅的恋爱。可当他看到杜薇薇后知道自己完了,这个女生漂亮成这样,看着有些冷有些傲,但谁能诟病玫瑰身上的刺,即使被玫瑰刺扎出血,也甘之如饴。所以在竞选班长时严寒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背完自己的竞选稿,不时把目光放在杜薇薇身上。台下的同学没人注意到,但这些都落入了林小葱的眼里。林小葱这一刻感受着不甘与失落。而杜薇薇也有些失落沮丧,王诗雨以2票的优势当选班长,杜薇薇屈居副班长。
“怎么可能王诗雨的票数比杜薇薇多?我看到好多男生都选的杜薇薇。”周甜有些不相信结果。
“也许我们班很多女生嫉妒杜薇薇太漂亮,不想选她。”林小葱小声嘟囔。教室有些嘈杂,周甜没听见。
晚上回到宿舍,叶丹又不见人影,林小葱失魂落魄,杜薇薇也是一言不发,只剩周甜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这两人也是毫无反应,312宿舍里空气冷凝。周甜呆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低气压,借口尿遁逃回了自己的311。林小葱和杜薇薇两人很快洗漱之后爬上床。
“林小葱,你还没睡?”杜薇薇一直没睡,听见林小葱也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嗯,睡不着。”林小葱叹气。
“我心情不好是落选有些丢脸。你干嘛也给我这个死样子?跟谁欠你钱似的,老实讲,你怎么了?”杜薇薇觉得莫名其妙。
“我……”林小葱支支吾吾。
“烦死了,你有话就说,你这种直肠子怎么藏的住话,快说。”杜薇薇不耐烦的道。
“薇薇,我问你,我是不是很丑?”林小葱情绪低落的问道。
“干嘛这样问?”杜薇薇有些意外。
“你就实话实说!”林小葱催促。
“不丑呀,你就是胖了点。”杜薇薇斟酌道。
“你干嘛说的这么客气?”林小葱翻白眼。
“你受什么刺激了?”杜薇薇爬起来拧开小台灯,看向林小葱。就见林小葱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头埋得的低低的,看起来像受伤的小狗蜷缩着舔伤口一般。
“林小葱,你在哭吗?”杜薇薇有点惊讶,弯腰爬到林小葱的床上,挨着林小葱坐下。
“没有…。”林小葱抬头,脸上没有哭过的痕迹。
“那你干嘛这个死样子。”杜薇薇骂道。
“哎,你这种美女是不能体会我们丑人国公民心酸的。”林小葱又开始插科打诨。
“你还真是二,刚才是谁一副要死要活样?看你有心情开玩笑,应该没什么大事?”杜薇薇笑道。
“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暗恋未遂。刚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男的,然后立刻发现这男的不可能喜欢我。”林小葱语气有刻意的轻描淡写。杜薇薇见林小葱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
“刚才周甜说王诗雨不可能比你票数多,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小葱转移话题。
“可能王诗雨比我有亲和力一些。选票是辅导员统计的,应该没问题。”杜薇薇低声道。
“王诗雨哪有比你亲和一些,你看起来是冷了点,但不让人讨厌,哪像王诗雨咄咄逼人的。”林小葱大叫道,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好啦,你小声一点,大半夜的。算了,选完了,不纠结了。”杜薇薇按住林小葱。
“好吧!”林小葱叹气。
“要不我们喝点酒?”林小葱小声问。
“你有酒?”杜薇薇惊讶。
“当然有,我箱子里有啤酒,还有一瓶红酒,是我偷我老爸的,从家里带过来的。”林小葱笑道。
“我真是服了你。你干嘛大老远从家里带酒来?”杜薇薇扶额。
“我报复我爸呀!他不送我上学,我就把他最喜欢的红酒偷了一瓶。”林小葱道,一脸得意的表情爬下床。
“你以前喝过酒没有?叫上周甜?”杜薇薇也跟着爬下来。
“对,对,叫上周甜。高考完我喝过好几次。”林小葱开箱子拿酒。杜薇薇给周甜发信息。不到三分钟周甜就过来了。
“你们俩心情好点了没?”周甜进来借着小台灯的光打量这俩人。
“还是不太好,所以要借酒浇愁。”林小葱拉着周甜坐下。
“哪里来的酒?”周甜问。
“林小葱从家里偷拿来的。”杜薇薇调侃。
“就这样干喝呀?”周甜一脸兴致勃勃。
“嚯,看来你是酒鬼呀,还讲究下酒菜。”林小葱笑道。又从抽屉里掏出好几包果干之类的零食。三个女生席地坐在海绵垫上,一人开了一罐啤酒,就着零食,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三个女生敞开心扉,聊到各自的家庭。林小葱高考失利,父母很生气,不愿送她上学。杜薇薇父母离异,各自再婚,都不怎么关心她。周甜是单亲家庭,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三个女生聊了很多,一直聊到天蒙蒙亮。最后周甜也没回311,而是和林小葱一起挤着睡了。
国贸一班要办中秋晚会,班里用班费买了些月饼和水果,还买了些气球、彩带等装饰品,辅导员李老师让班长王诗雨申请了一间教室,布置教室的活自然落到了副班长杜薇薇头上。林小葱和周甜自然跟着杜薇薇忙活。林小葱恐高,只能鼓着腮帮子吹气球。
“林小葱,别吹了,再吹就要缺氧了。用这个打气筒。”严寒带着几个男生帮忙布置教室,递给林小葱一个小打气筒。林小葱鼓着腮帮子愣住,嘴边的气球飞开了,严寒一把抓住气球。严寒微笑着把气球递给林小葱,林小葱接过来,指尖触碰到严寒的指尖,微热的。
“谢谢。”林小葱脸一红,低头道谢。严寒遂即快步走到杜薇薇身边,拿过杜薇薇手中的彩带挂在墙上。林小葱看着觉得心里又闷闷的。杜薇薇也发现了林小葱的异常。
中秋晚会的气氛很好,林小葱心情也好了起来,大家还表演了好几个节目,严寒宿舍的男生起哄让严寒和杜薇薇合唱《广岛之恋》,杜薇薇站起来落落大方的道:“抱歉,这首歌我不会唱。我唱《绿光》吧!”主持晚会的王诗雨把话筒递给杜薇薇。充当音响师的邹湛播放《绿光》的配乐,杜薇薇将一首《绿光》唱的很好听。
“杜薇薇,你歌唱的很好听耶。”林小葱等杜薇薇坐下后小声道。周甜也附和的直点头。
“这首《绿光》我唱过好多遍,我就会唱这首。”杜薇薇自嘲。
“配乐的邹湛看起来还挺潮的。”周甜道。杜薇薇和林小葱看向邹湛,邹湛发型清爽,一身宽松黑色字母T恤,看起来是挺潮的。
“林小葱,你喜欢严寒?”晚上杜薇薇躺在床上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小葱激动的坐起来。
“我猜的。你慢点!”杜薇薇安抚道。
“你不准说出去!”林小葱小声叫道。
“我跟谁说呀。”杜薇薇翻白眼。
“周甜也不能说,那家伙有点大嘴巴。”林小葱嘀咕。
“就你喜欢和她八卦。”杜薇薇吐槽。
“薇薇,我喜欢严寒,但是我发现他好像喜欢你。”林小葱小心翼翼的道。
“这就是你要死要活的原因?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又不喜欢他。”杜薇薇冷笑。
“我……”林小葱嗫嚅。
“林小葱,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的朋友抢男生,不值得。”杜薇薇有些激动。
“好,好,我知道,你冷静一哈。”林小葱有点吓到。杜薇薇翻身睡下,林小葱也躺下,两人一夜无话,也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