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候聊得很开心。
课余生活却不怎么互相接触。
临近上学期结束时,他们在街上的小洋楼前偶然碰面了。
天弃和朝家铭一起,碰到了郑楠楠和芦花花。
天弃正吹牛说,“我以后也要买这样一座房子,带花园,带泳池,还必须是三层楼,有停车场,有最快的网络,在市中心边缘,周围有医院学校娱乐城等。”
郑楠楠闻言,“恭喜你了,祝你早日梦想成真。”她是真心地祝福。天弃和郑楠楠擦肩而过,闻到她后颈淡淡的发香,他满足了,走着,又不断回头到此地。
在课堂上他们的话比较多,最后一次排座位时老师竟然把他们排在了一起,隔着一个走廊。
天弃把那片树叶交给她了,郑楠楠发现这枚很旧痕迹的树叶上竟然刻着自己的生日!天弃故作惊诧,这是真的吗。
“你呀,是小小书签爱人的帆。”郑楠楠用一张卫生纸包着,放入了抽屉深处。
他们隔着一米的距离,若是想要缩短,当然可以,一会儿揪郑楠楠胳膊上的肥肉,一会儿对方揪天弃腿上的肥肉,快速出手,快速收回。
做题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做自己不太会的题,天弃甚至想退学了,他想大吼一声,考什么考的!老子不干了!但这种想法永远不可能实现,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呢。
每当此时,郑楠楠都会安慰他,你现在不学了,那就得面对几年的生命都哔了狗的事实。
是啊,几年的生命都哔了狗了,那得多悲伤。
天弃就像刻画在书桌上的小人一样,除了看书,一动也不动。
郑楠楠的侧脸成为了他用目光反复去摩挲的珍宝物件。
郑楠楠也会有心情糟透的时候,她心情糟透了就不去做试卷,空着,趴桌子上睡觉,在底下玩手机,每每此时,天弃也不做题。
有一次,郑楠楠在半夜给天弃发短信说自己想吃零食,天弃就把舍友弄醒了向他们借钱,然后瞒着宿管老头翻出宿舍铁栅门,在便利店买了零食,悄悄跑到女生宿舍,把零食捆在树枝上扔上去。郑楠楠睁大了眼睛,急切地摆手,似乎在催促天弃快点回去,天弃看到郑楠楠脸上那一瞬间的惊喜觉得什么都值了,不敢让人发现,猴一般蹿回到自己寝室。
有时,他们会穿一样颜色的衣服,说对方说过的某句话,并且自鸣得意,这是和对方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果自己衣服换了,对方马上会换上与他相同色调的衣服,他也会尝试去她喜欢的衣服色调。
可……快要高考了啊。怎么能不专心学习呢?
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在抵制这段感情。
所以,天弃故意地把郑楠楠的习题册弄湿,然后假意道歉,道:“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的!没事的!”郑楠楠说。
天弃提高语调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郑楠楠默不作声地拿来卫生纸把自己的习题册擦干。
郑楠楠在上课的时候,会很奇怪天弃怎么不找我说话了,她以为只是弄湿书本的原因,时间久了发现并不是,无论她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始终无动于衷。
“友谊这条小破船,爱怎么翻怎么翻吧。”郑楠楠踹了一脚天弃的椅子,露出狰狞的小虎牙,一口咬在天弃的胳膊上。
天弃莫名其妙笑了,也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互相死不松口。
几经掰扯。
哪怕郑楠楠说,“我有狂犬病。”天弃也不松口,没想到郑楠楠亲了一口在他脸上,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赶快分开。
天弃再度打量四周,确认无人。
“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对吧?”
“对的,什么也没发生。”郑楠楠继续说道,“我们和好吧。”
……
天弃和郑楠楠在课堂上重新做起了小动作…传纸条…玩一些小游戏…给对方不懂的问题指点迷津…有时只是单纯地趴在桌子上…听对方吹吹牛逼。
“德布罗意真牛逼,只是一个猜想,就获得诺贝尔奖了,我也要多猜想猜想。”
天弃和郑楠楠也在认真思索那些物理上的未解之谜,运气好说不定也能蒙对一个,到时候,流芳百世,扬我国威。
有一次,他们手牵手逛街,左瞧瞧右看看,看看衣架后面还有什么,然后问问老板娘的价格,还有没有别的款式,最后借口这件款式不适合自己,溜走了。
归根结底都是穷。
如果不小心误入一家装饰辉煌的店铺,他们只能进去看看,然后再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