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雅是白云技师学院的,说白了就是职高。在现在这个社会完全不起眼的存在,那她为什么还要去读了,那就怪禾雅了,初中最后半学期寒假作业没做,怕老师罚呗,刚好那个时候白云技校招生,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死活要去。
去了结果不是直接是高一学生,而是个春季班,就是得多读半年,等九月份来新生了就再跟高一的一起。
真的是不入职校不知道,一入职校才知是个坑。
等到高一的时候,禾雅那个春季班都被分配得差不多了,每个人最后选择的专业不一样,所以高一基本是一个班几个春季班的学生,禾雅这半年早就把学校摸透了,所以也没想着在班上打好什么关系,交什么朋友,就是那种高年级面对新生的那种心态,大家都懂的。导致间接性的班上的同学都觉着禾雅高冷。
到高二之前禾雅也谈过两场不温不火的恋爱,每次都只能坚持两三个月,就是那种谈着谈着就觉得没有新鲜感了,很无聊了,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很累,很烦。
职校是要实习了,你以为实习是跟你的专业相关的?以前禾雅也是这么认为的,禾雅是学电子商务。后俩明白了,实习就是进场,电子厂。你说这是不是个坑。
第二次禾雅实习的时候刚好高三了。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早上七点五十准时要集合的,我迷迷糊糊的站在倒数第二排。
领班点完名,蹙着眉头:“还有个人呢,哪里去了,有没有同寝室的?”
领班刚说完,旁边那组的领班也说:“我们组也差个人。”
都习惯了,反正他念的名字没有我熟悉的,倒也不在意,如果有我熟悉的,我反而会听一耳朵。本来瞌睡都还没睡好呢。
“哎,你看,长得还可以耶。”李冰用手肘碰了碰我。李冰是厂里一个寝室的也是我一个班级的,以前没什么交集,但是现在都没什么太熟悉的人,反倒让我么关系更近了。
我抬起头瞅了瞅,本来长得不高的我还站在倒数第二排,自然而然的就没看到了,就看到被遮挡住还留半个身影的他。我还是努力垫了垫脚看了的,没看见就算了。
不一会儿,前排就传来一阵低笑声“怎么了”我问李冰。
”迟到的那两个是一起的,估计是朋友,两人没在一个组,刚刚那个男生给领班说他能不能去他朋友那个组。关键是他脸红完了,哈哈。”看着李冰那一脸姨母笑。
“这个不可以调吧。”我才说完这句,前面领班就同意那个男生的请求了。
以前实习的那个厂的流水线是坐着的,这次的是站着的。我们上去看见没有凳子还很疑惑,最后得到组长的证实。是的,站着。
领班把我们一个个领到老员工旁边,这个老员工教这个女生,那个老员工教那个女生。带着我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比较高,一米六几吧,我的职位呢就是检查电脑外壳的外观是否有瑕疵,如果有,自己能处理掉的就处理,不能处理掉的就拿出来,领班会让别人处理。
也不知道李冰是干嘛,跟我隔了两条线,中间有货架挡住了,也看不见她。刚到一个新地方呢我这个人就有个小毛病,紧张,主要紧张没什么,但是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关键我跟这些人不熟悉,也不知道上厕所要不要请假,以前上厕所是要请假的,我就一直憋着。
我当时的情况就是那种外表看似淡定,其实内心慌的一逼。实在憋不住了,不好意思的问大姐:“姐姐,上厕所要不要请假。”
大姐当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现在不用,但是以后这个位置非你不可的时候,你就要跟领班说一声。”
我感激的连忙说:“谢谢啊,谢谢。”
我快步就跑出去了,出了大门我就懵逼了:我是不是傻,为什么不问问厕所在哪里。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转悠了一会儿,外面也没人,现在基本都在流水线上,是碰不着什么人,我只好转回去问大姐厕所在哪里了,我的蠢是无与伦比的。
就这样混了一个多月,把自己这个车间都摸熟了,跟领班组长什么的都混熟了,所以导致,组长经常把我们几个留下来加一个多小时的班,加班呢也没有重要的事情做,他会让你把这里整理一下,哪里整理一下,我和李冰就经常坐在后面偷懒。我们也知道组长就是看我们小,加班有加班工资,回去也不像这里的老员工一样要做家务带孩子,我们组长就是心好希望我们能多赚点钱。
今天组长又留我们加班了,但是今天加班就没那么好玩了,东西还没有打包完,我们要帮忙着打包。
我去打包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男生在哪里打包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短袖,一条黑色的慢跑裤,搭配着一双白色球鞋,很清爽。之所以注意他呢,是因为他挺高的,又瘦。
他把电脑的前框放进泡沫袋子里,然后递给我:“我分型号装袋子里,你就把这个折好,放进这个箱子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快速的装袋子,他每一次把东西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是盯着他的手看的,我都没有发现我这么花痴,他的手很好看,白暂细长骨节分明。手上的动作不慢,但是脑子的想法也是不断的,我试想着他递东西给我的时候,我要不要假装碰到他的手呀,想想就激动。我加班的这一个多小时,跟他待着的这一个多小时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可是谁让我害羞呢,胆子小不敢下手啊。
在下班路上我还在跟李冰抱怨:“今天加班遇到一帅哥,他的手好好看哦,我一直想假装不小心摸一下他手的,可是不敢。”
“哈哈,胆小鬼,他是谁啊?”李冰还逗着我说呢。
我委屈巴巴的:“我哪里知道啊,可能其他车间派过来支援的吧,一个多小时就他开始跟我说怎么打包之外,我们居然一直没有说过话,好后悔。”
李冰递给我一根棒棒糖:“又那么帅吗?你也不问个名字什么的。”
撕开棒棒糖包装袋,是我喜欢的青苹果味:“怎么说呢,很高,比较瘦,看着很舒服,脸也白,发型就是最近男生流行的锅盖头。主要是手也好看,我什么时候还是个手控了呢。”我郁闷的看看天,天早就黑了,就剩路边的等微微泛黄。
一路跟李冰讨论回去,洗脸刷牙什么弄完都快十一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