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拉不自觉的用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
她能感觉到,来自心脏的跳动,以及无尽的暖意。
这个地方…
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那是她未曾触及过的甜丝丝的滋味,正浸入她麻木机械的心。
那手,之前是没有多少力量的,但现在,在主人温柔的眼眸,泛红的眼眶下,像是凝聚了很多无法摧毁的力量一般,手紧握成拳。
她不会再退缩了。
“好…!”奈拉的鼻尖和眼角被妆点上了抹红,随着她利落坚定的抬头,及肩的发扬起,那笑,让桃贝丝想起了向阳花。
桃贝丝注意到奈拉的眼角有泪,她立马四处翻找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别哭别哭,我请你喝牛奶吧?…哭了的女孩子不好看噢…”
奈拉委委屈屈的吸吸鼻子,然后手绢擦了擦眼泪:“没什么…就是有朋友,太好啦,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桃贝丝浅笑:“没事就好,我要去准备入学工作了,先失陪。”她往食堂门口走去,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这个手绢是和我的配套的噢,这个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共同的物品了。”
话落,她向奈拉挥了挥手,走出了食堂,骑着扫帚飞向了天空。
奈拉看着桃贝丝的背影,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在绝望中待久的人,见到一点阳光都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最小心翼翼的态度去追逐,生怕再次回到没有一点亮光的世界。
她低头,看到手绢的时候,眼神都是幸福的。
……
桃贝丝站在校门,无聊地看着门口堆放着信纸的意见箱。
意见箱早已生了锈,没有人来更换,上了些年头,和周围焕然一新的建筑不同,像是被时代抛弃了一样。
箱子里的信纸有些枯黄了,没有人翻阅拿走。
她这个舅舅一如既往的一意孤行,听不进意见。
等了一会,安家印记的信使便停在了门前,火烈鸟的印记在散发着暖意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夺目的光。
那是尊贵,尊贵底下,还有无限的灰暗。
女仆下来了,她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是这样像人偶一样活了十几年,算是他们家老成的助手了。
“小姐,行李。”女仆把行李皮箱递给了桃贝丝,目光往左侧移了下,看到了钟楼上那抹人影,又移了回去,“大人向小姐带了话,小心,务必。”
桃贝丝接了行李箱,声音没什么一样的情绪:“会的。父亲会来吗?”
女仆知道她在说即将到来的生日,心头动了动,把本来想说的“没有时间”,换了个说法:“大人还在考虑。”
她尽量试试,劝一下大人。
桃贝丝扯起的笑容淡淡的,像咖啡没有加糖一样苦涩:“麻烦凯撒帮我和父亲讲一下生日会的事情了。我希望他能来。”
“应该的。”凯撒认为,大人完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让自己的女儿来冒险。
——
桃贝丝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上宿舍。
务必,小心。
是父亲让凯撒来传话,那就一定有要传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