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我的卧室门响,我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觉到枕头湿了一片。我睁开眼睛,看见是依依,我就有放心的躺了下来。因为我真的是没有力气说话,依依走到我床边,看见我哭的乱七八糟的脸,焦急地问:“米高,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不会说话,只会哭,没有力气坐起来,只是傻傻的哭。
依依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天呢,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我一进门就听见你这屋有哭的声音,你自己发烧你不知道吗?快起来,咱们去医院!”我还是只知道哭,因为现在的我心里比身体难受。依依弄不动我,便给陈思凯打电话,我最后的记忆就就停留在依依打电话。
等到我醒了,已经是在医院里了。依依就趴在我旁边睡着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依依被我的动作弄醒了,她说:“你可算醒了,想吃点什么吗?你可真行,这么大的人烧到39度自己不知道。你昨晚又哭又笑的,吓死我了,以为你脑袋烧坏了呢。”我挤出一丝笑,想跟她说谢谢,可是嗓子说不出话来,嘴唇也干裂的疼。依依说:“你现在也别说话了,我给你倒点水,一会老陈来给你带点粥,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对依依微笑了。生病的人最没用,要不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
过了一会,陈思凯果然来了,还拎来了粥和不少水果。老陈把东西放下,把依依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依依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我,便出去了。过了大概5分钟,依依才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彭皓宇和白宁露。看到他们之后,我脑子轰浮现了一个成语就是阴魂不散啊,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还不任人宰割,还好,有依依在旁边,相信那个白宁露也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要不我就怀疑白宁露不是学服装设计出身而是学表演出身的呢,她这演技一般人谁比得了。一进病房的门,就装着很关心我的样子,大惊小怪地说:“米高,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下午咱们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病了呢?是不是着凉了啊,一入秋天气就这样,忽冷忽热的。你一个人在燕州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用余光扫了依依一眼,感觉依依也快受不了白宁露了,果然,依依开口了:“白小姐,谁说我们米高是一个人在燕州了,她身边有的是人呢,说句不中听的,只要我们米高招招手,我怕你真的会变成一个人!”这句话一说完,我发现白宁露的脸都快绿了,但是在彭皓宇面前我想他不会发作,依旧保持优雅的说:“依依啊,咱们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你怎么也从来没提过,你和思凯还有皓宇跟依依是朋友的事啊,要不是今天碰见思凯了,我们还不知道呢。真是的,米高,你也是,上次咱们在四季阁happy hour的时候,你看见皓宇怎么跟不认识似的。”依依的表情更暗了,感觉马上就要爆发,要不是老陈一直在他旁边拉着她的手,估计这个时候她都能抽白宁露两个大耳光了。我偷偷地瞄了彭皓宇一眼,只见他那关切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心里祈祷,千万别让白宁露看见啊。我估计彭皓宇也不想在听白宁露再聒噪下去了,就说:“米高,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让老陈告诉我……我们,看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我俩也就放心了,好了,宁露,咱们走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呢吗。”白宁露娉娉婷婷站了起来,梨花带雨地对我说:“你好好养病,上班的事别着急,我会帮你请假,再说咱们大老板还在这呢,你急安心养着吧。”说完,又挎起彭皓宇的胳膊,对依依和老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米高就拜托你们了。”她这句话彻底惹毛了依依,依依甩开一直被老陈拉着的手,语气不佳地说:“您少在这装蒜了吗,说的那叫什么话啊,还拜托我们了,用着你拜托吗,不会说话丫的你就把嘴闭上,免开尊口,米高生病就够难受的了,看见你就更堵得慌。彭皓宇你也是,我一直都觉得你挺明白事理的,今儿怎么净办糊涂事,你说你带她来这干什么啊?”老陈一个劲的劝依依,彭皓宇让依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白宁露居然被说哭了,她嘤嘤地说:“赵小姐,我不知道哪得罪你了,好像你一开始就看不惯我,今天我来看米高也是好意,如果我什么地方说错了,你原谅我好吗,还有米高你也原谅我。”依依听了白宁露的话更火大了,又想发作,可是我知道不能在这样了,再吵下去,只是让彭皓宇和陈思凯难做,我便卯足了劲,终于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想休息了,你们都走吧。”听到我这样说,大家也就都安静下来,白宁露拉着彭皓宇走了出去。病房里剩下我,依依还有陈思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