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别人的情书,白若溪第一反应就是把纸扔回到原位,当做一切无事发生。
白若溪指尖一路滑过黑色沙发的椅脊,她总感觉今天所发生的事,从她发现那枚耳环,顾景宸的出现,包括他讲诉的故事和情书,处处都透着诡异。
耳环尚且能说是白若珍故意遗落让她发现,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可顾景宸的现身呢?以及没头没尾的故事和情书。
她隐隐察觉到这些点之间有联系,但她却始终找不着那条将它们串起的线。
还有家里那堆糟心破烂事,父亲沉迷赌.博,豪.赌少有,小赌不断,又贪花好色爱面子。母亲刚进局子,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一心只想和她攀比,非得踩着她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才是最好那个,但凡她喜欢的,白若珍使尽千方百计浑身解数也要抢到手。
白若溪用手摁住胀痛的太阳穴,想不通搞不定就不勉强,左右平添烦恼而已,现在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演好快到手的角色。
在饭都要吃不起的事实面前,什么都得往后稍稍。
白若溪走出房间,亲眼见证了资本家奢靡腐烂的生活,三四个佣人轮番上菜,琳琅满目的菜式从长桌头摆到尾,粗略一看估计得有十多道。
眼尖如白若溪甚至看到了她最爱的松鼠桂鱼,一时半会迈不起离开的腿,地面仿佛长了藤蔓将她大腿以下部位缠住。
白若溪:我恰柠檬。
“吃吗?”
顾景宸侧过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白若溪本来打算告辞离开的话语,从善如流地换作:“可以吗?”
顾景宸脸色微妙,一语双关道:“你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若溪显然没听出他的潜意思,她本想找个离顾景宸较远的位子,却不想佣人很有“眼力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无视别人再重新换位子也不太适合礼仪,只能无可奈何入座了。
当白若溪坐下之后,她的眼里只剩那条漂亮的松鼠,色泽鲜艳,脆脆的外皮包裹着入口即化的鱼肉,酸甜适中。
白若溪:这像极了爱情。
沉浸在幸福中的白若溪全然没有注意,身旁顾景宸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然而顾景宸每一个状似不经意的微表情,都落入身后管家的眼里。
老管家欣慰地摘下眼镜,掏出白布仔仔细细地擦着,他就说少爷怎么一反常态地准备晚餐,原来是找着姑娘了,要知道少爷以往的工作狂习惯,一日三餐向来都是吃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发。
无论他在耳边嘀咕多少次吃好点,他皆是过眼云烟,左耳进右耳出,希望少夫人进门后,能彻底根治他这个毛病。
无论出身多高贵的男人,在面对他们心爱的女性前,再自以为高明的伪装,都在眼神情不自禁地追逐下土崩瓦解。
老管家对这点深以为然。
瞧瞧少爷这眼神,平均一分偷瞄人家三十次以上,说他们之间没事,恐怕只有鬼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