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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履诺言奇遇蓝山坡

豫西蓝山坡下山溪淙淙,西侧黄色山石如黄笋突兀于绿林之中,朝晖洒照,辉煌掩映,山坡下蓝山村如沐浴霞光。

一官道穿庄而过,直通南北,在庄前有一豪门大户,门前镇宅石狮昂首挺立,朱漆大门门锭罗列,里面更是几进几出,甚是气派。

而在这大户人家的院墙外有几个农夫和过路之人正围在院墙前举目看着什么,原来是这大户人家张贴出来的告示。

有识字者郎郎念道:“本府家主身患顽疾,久病缠身,欲寻良医问诊,重金以谢。另外聘请护院二名,技高者酬劳加倍,欺世盗名者敬请远离,家主志诚之意甚甚!”

众人正在窃窃私语,突听人群后有一人调侃道:“郎中,你不会跃跃欲试吧?”

人们回头望去,看罢掩面而笑,只见人群后站立一个歪嘴塌鼻,手擎医幡的游方郎中。此人穿着不敢恭维,庶士帽破旧翻白,歪歪扭扭,一身布衣补丁罗补丁,手中医幡四个妙手回春大字写的歪三斜扭,真真令人贻笑大方。

歪嘴郎中鼻子一哼,说话更是让人笑掉大牙道:“试试就试试,说不定还能讨口剩饭吃。”话语中似是没有鼻子通气一般,嗲声嗲气,一副江南强调抑扬顿挫。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嘲笑散去,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狮旁边一家人听到,来至歪嘴郎中跟前,倒是客气十足,双手抱拳道:“先生,果真精通医理?”

谁知哪歪嘴郎中翻着雌雄眼望天而道:“走南闯北,食不裹腹,混口饭吃而已。”

家人三十多岁,打量一番再次恭敬有加道:“先生,穿着怪异,虽声言讨饭之语,却毫无大言不惭之厥词,可见先生乃异人也!我家公子曾言明,江湖中能人异士皆与常人有异,先生可否与府内一叙如何?”

“好说好说,看来今天晚饭有着落了!”歪嘴郎中哈哈一笑便跟随家人入这大户而去。

且不说众人嬉笑而散,单说这歪嘴郎中一入这大户人家,心中不免暗自称奇,见这户人家,高墙垒筑,青砖碧瓦,院落之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芳香浓郁。

陈设更是错落有致,典雅古朴,进入客厅之内见一人正在踱步低头思量,观其步伐走走停停,显然是心急火燎,事态紧急之状。

此人方脸浓眉,双目如电,二十四五岁年纪,乳白色长衫着身,绢帕罩头,脸面白净,一股英气透发其中。

家人禀报,说明一切,那公子倒是也十分客气,抱拳道:“有劳先生大驾,不知先生何方人士,尊姓大名,可否对学武者所患之疾可有研究?”

歪嘴郎中那只小眼一眯,甚是好奇,看此公子一番连珠炮般发问甚是好笑,看来是此户人家定是遭武林中人所伤,否则又怎会招聘护院。

“鄙人不才,乃江南人氏,贱姓风,不知公子贵府上何人患病?”

哪公子自从这个郎中进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早就打量了一番这歪嘴郎中,秉退下人,请坐看茶,见身无旁人,冲郎中深施一礼道:“风先生,请恕在下莫少羽唐突之责,先生乃世外高人,深藏不露,用内力改变容貌更是奇中之奇,武当莫少羽请求先生施援手救助家母一命!”说罢一恭到地。

小疯子此刻知道再装无意,哈哈一笑恢复本来面目,长吁一口气,心中暗忖:江湖传闻,这武当前掌门金城真人乃是武当派第一高手,太极剑,八卦掌乃是当今一绝,曾经收得一徒确实叫莫少羽,观此人眉庭宽阔,英气逼人,果然气宇不凡。

“原来是武当金城真人座下高徒,失敬失敬,莫大侠,不知你母亲所患何疾?”

莫少羽一见小疯子真容,大吃一惊,心中却是凉了半截,见这郎中年不过二十,用内力改变容貌,致使内力外泄,被我揭穿,其人功力定在我之下,再说就算是自幼学医理,通百草,又有几分治病经验可谈?

小疯子早就暗中看到莫少羽眼神流露,抬身站起,拿起破医幡笑道:“莫大侠,打扰了,在下告辞!”说罢便抬步欲走。

莫少羽突觉自己太过孟浪,有失侠义所为,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可对江湖异人横生猜忌之心。

连忙赔礼道歉,拽小疯子重新落座后才道:“风先生莫怪,都怪在下狂妄至极,实不知风先生师出何门,望您相告!”

小疯子见莫少羽还算耿直,重新落座后才道:“武当乃皇族家庙,倍受庇佑,不知哪里来的江湖宵小胆敢冒犯莫大侠?”

莫少羽闻听震惊,这邋遢郎中看似其貌不扬,怎知家母乃是被江湖人物打伤?

心中突然猛抖一下,难道此人与哪个偷袭之人是一伙儿不成,不免狐疑顿生。

小疯子察颜观色早就了然于胸,开口笑道:“莫大侠不用猜忌,小可出身奇门。”

莫少羽闻听大喜,奇门之事早就名扬天下,再次施礼致歉。

小疯子见敞开天窗,便问及家主是何顽疾,莫少羽一脸无奈道:“风先生,此事说来甚是蹊跷,家母前几日访亲回来,突然便一病不起,家母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是只做防身之用尔!好在小弟粗通拳脚,便寻脉追踪,发觉家母阴带脉於塞甚重,若通若断,似有生命之忧,故此倍感焦虑,这几日也遍寻郎中,皆是束手无策而归,于是在下才张贴告示,以求侥幸,果然天不负我莫家,还望风先生确诊一二。”

小疯子闻听,扯着一缕散发默默思忖,阴脉受损,伤及性命,且数日后便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伤及阴交,必阳交相冲,牙龈,鼻腔,必有血迹渗出,才能危及性命。

正在思忖之时,突然闻听门外脚步声急,人未至,声先闻。

“大哥,娘亲口鼻流血,大事不妙啊~”说罢哭声便至,随后见一翩跹少女款步入内,神色慌张,进屋一把便将莫少羽手臂抓住,珠泪纷纷落下。

突然泪目一扫,才发觉旁边客卿座位上坐着一个邋遢之人,顿生警觉,掩泪而视。

莫少羽闻听女子之言,也是六神无主,吃惊望向小疯子而道:“风先生,可有良策?”

“速速带我验看!”

三人随即快速直奔后宅,曲曲折折,穿径过廊,来至一颇为讲究的卧榻房间之内。

见宽大卧榻之上卧有一雍荣华贵夫人,四十多岁,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小疯子听那个绝色少女喊莫少羽大哥,知道乃是其胞妹无疑,便伸手一指,借用女子手中绢帕,规避男女之嫌,盖住夫人手腕,伸手切脉。

此脉象似虚还无,时而万马奔腾,时而气若游丝,乃是虚浮之脉。

观其脸色皮肤,无中毒迹象,口鼻中渗出鲜血鲜艳红色,未见黑紫,定然是五脏六腑无恙。

阴带脉於塞严重,舒太乙内力阴柔手法直透手臂起于会宗,过清冷渊交,透天宗,大抒,风门,厥阴,欲探其三焦脉,谁知气至风门穴便阻止不前,气脉不通,难怪不通气海。

小疯子一边探脉,一边抬头问道:“莫大侠,家母可曾习练过内家功夫?”

“风先生,这个小可不知,小可自幼身在武当,只是知晓家母会些拳脚功夫,早年跟随家父驰骋疆场时防身所用,至于内家功夫不曾听闻。”

小疯子心中狐疑,这老妇人丹田之气内力平平,虽骨骼强健,却不似练习内家功,又怎会损及三焦阴脉,内腹无恙,这风门一穴在其腰际,一般不能触及,再者此乃通畅之地,伤之非易事。

小疯子脑海飞转,突然脑海中崩出一句:七煞截脉鬼阴指。

这七煞截脉鬼阴指出自早年间七煞门,此指法阴损毒辣,专破人之内力,内力高深者被其点中,轻则气塞,内力无法运行周天,重则有破功之险。

习练外家功夫者,被击之犹如大病降临,昏昏沉沉,茶饭不思,数日便七孔流血而暴毙身亡。

小疯子站起身来,眼神望向哪绝色美女,此女子年不过二十,一身绣绒素装,冰清玉洁,弯眉翘嘴,双眸似一汪春水,娇小玲珑,好一个美人胚子。

小疯子一咧嘴,冲其一笑,吓得哪美少女一颤便掩身在莫少羽身后。

小疯子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姐速速查看你母亲背后腰际风门穴,看看肤色可有变化。”

那少女眼神望向哥哥莫少羽,莫少羽轻轻点头,便与小疯子来至房门之外,轻声问道:“风先生,可曾查出端倪?”

“莫大侠乃武当高徒,可曾听闻七煞截阴指?”

莫少羽闻听此言,吓得一把便将小疯子手臂抓住,神色慌张煞白,双唇颤颤,惊恐的啊了一声。

“风先生即知其来历,可有良策解救?”

“莫大侠勿急,看看再说。”小疯子轻描淡写,而那莫少羽却是如坐针毡,六神无主,恐怕母亲有性命之忧。

少顷,美女子出门来惊恐道:“大哥,先生,我母亲背后果然有异,在母亲腰际处肤色倒没有何变化,不青不紫,却好似有一点细微伤痕,我原本以为是一点灰尘,轻轻一试便脱困,好似血滴凝结而落,却发现有一个细小红点,别的没有发现。”

小疯子闻听大吃一惊,心中暗忖:这老妇人足不出户,且听闻莫少羽言讲也未曾与人动手,这风门穴怎会受损,难道是老妇人身侧之人所为。

这老妇人年过半百,身边丫鬟定然是悉心挑选,且服侍非一日,再说这府内的丫鬟年纪轻轻,又怎会习练这么邪毒的武功,不会啊!

小疯子百思不得其解,口中喃喃自语道:“老妇人足不出户,身侧丫鬟年纪轻轻,习练这阴毒功夫非一日之功,飞针刺穴如此精准绝非泛泛之辈,老妇人怎会受如此阴毒之伤?”

突然莫少羽恍然大悟般道:“风先生,小可记起来了,前几日正是我这小村集市,母亲嫌家中烦闷,便与舍妹逛街而去,第二日后母亲大人便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小疯子闻听眼中精光四射,也顾不得是如何受伤,便飞奔至老妇人床榻前,招呼莫少羽道:“莫大侠,莫小姐你二人在我身边伺候,其余家人秉退即刻。”

二人会意,掩房门便站立在小疯子身侧,那美女眼泪婆娑,噘小嘴更是妩媚可爱,喃喃道:“母亲你醒醒啊,先生你大慈大悲,救救我母亲啊!”莫少羽轻抚胞妹香肩,以示安慰,更是让其禁声,免得打扰先生施救。

小疯子让莫小姐扶母亲坐正,屈身盘膝坐于身后,太乙内力输入中枢,点其督脉,阻其血涌,右掌灌之阴柔,先吸后吐,突觉手掌有异,只见一细小芒针吸附于手掌之上,透衣而出。

此芒针细如纤毫,金光闪闪,原来是金质,一丝鲜血覆于其上,透含肃杀寒气,金针虽小,却夺人性命。

老妇人一声闷哼,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洒出一条长长弧线,丝丝落下,残红遍布。

小疯子不敢怠慢,冰冷太阴内力丝丝入体,与哪狂妄之火迎头而上,犹如旺火遇甘霖,嘶嘶中消失殆尽,随即便是沐浴春风和煦,生机盎然。

老妇人叹一口浊气,悠悠醒来,浊眼含泪,望眼前一双儿女,欣慰苦涩一笑,随即睡去。

三人皆长吁一口气,老妇无恙,倍感欣慰,莫少羽二话不说,牵小疯子之手便直奔前厅,边走边吩咐家人大摆筵席,盛情款待救母恩人。

弄得哪个绝色美女莫大小姐一脸茫然,不知进退。

宴席前莫少羽扑腾一声便跪倒在地,抱拳道:“风先生年纪轻轻,胸中所学包罗天下,怪莫谋妄自尊大,小瞧先生了!敬请先生宽宥!”

谁知此刻伴随房门一声作响,正值小疯子受宠若惊之际,小疯子此刻也是心无旁骛,再加上自己顽劣心态,存心戏弄,便在椅子后也是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声道:“莫大侠折煞我也!疯子我无得无能怎敢劳大侠如此礼遇,不敢啊不敢!”

再闻听房门响动,只见哪绝色美女莫大小姐正嗤嗤作笑,娇肢乱颤,笑的桃花灿烂,一时间莫风二人才觉有失大雅,脸红脖子粗不知所措。

小疯子先行站起,一抖破衣烂衫,沉声道:“本来是喝酒行令,怎闹的跟结拜一般模样!”

兄妹闻听,大笑不止。

于是三人相继落座,开怀畅饮,小疯子笑问:“莫大侠急招护院,所谓何来啊?”

莫少羽看了一眼胞妹,肃然道:“风兄弟您有所不知,母亲卧床,在下便依武当探脉之内家手法为母探视,只是探知乃是阴脉受损,心中猛然警觉,此乃江湖中人所为,再者家父戍守边关要塞,经年在外,家中老幼皆需照应,在下虽是一介莽夫,怎奈双拳难敌四手,怕横生枝节,才做有备无患之举。”

小疯子默然点头,暗自佩服这莫少羽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不愧是武当高徒。

小疯子怎会如此作想,因其一入莫府,便觉此户人家知书达礼,非凡凡之辈可比,家人本份,家主谦逊。再闻听莫家老爷乃是戍边良人,怎不由衷佩服,再观哪老妇人刚毅不屈,眉宇间透发一股刚正不阿之气,家中陈设古朴中隐含节俭,毫无铺张浪费之嫌。

再细思,老妇人出外赶集,不知间便被人暗算,可见哪暗算之人定然是功力高绝之人,行动间不露声色,且出手毫无声息,可见乃是绝顶高手。

可是如此一普通大户人家怎会招惹江湖高人行此不轨之举,令人费解。然而兄妹二人在场,不便露出声色,便随声附和,直至散席而去。

夜晚小疯子夜宿莫家,在客房之内辗转反侧,不思不得其解,难道这莫家有什么隐藏不成,江湖中人难道是为求金银而如此下作。

再说戍边将士除了行军打仗,一无是处,又怎会招惹绿林。

小疯子想来更加难眠,便取出那牛芒细针来仔细端详,其针细若纤毫,纯金打造,天下间能够以此为暗器者寥寥无几,能造此暗器者更是凤毛麟角,思忖良久,毫无头绪,便卧榻之上,久久方才睡去。

一日后,小疯子正在客房内饮茶,突然那莫少羽慌张惊恐入内,大呼不好,说是家母再次昏迷不醒,已有病入膏肓之态。

小疯子也三步并作二步入后宅查看,再次切脉后直呼大惊,老妇人病情依旧,毫无建树,大有越来越严重之势,小疯子从未碰到过如此病态,暗自心惊不已。

踱步于卧房之内,思忖良策,这风门**金针已然启出,於塞痉挛之腧穴渐渐恢复如初,又怎会越来越重?

哪莫家大小姐莫少灵此刻已是泪湿双眸,见母亲气若游丝之态更加悲悲切切,哭的好不令人心酸。

小疯子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避讳之嫌,疾步来至床榻之前,扶老妇人翻身,翻来老妇人中衣,露出雪白肤色,仔细端详这风门穴部位,弄得哪莫少灵杏眼圆睁,瞠目结舌。

小疯子伸拇,食二指便捏向风门穴,莫少羽看小疯子欲轻薄母亲,近前一步道:“风兄,不可!”可是话音未落,小疯子已然捏在哪雪白肌肤之上。

随后便听闻小疯子说话道:“莫兄,救人要紧,你来观看,这皮肉之中,针眼之内好似有什么异物尚存,你来试试便知其所以。”

莫少羽闻听此言,心中豁然,来至母亲身侧,探指而试,果然母亲腰间后背风门穴处皮肉之中有一硬邦邦之物存在。

“姥姥的,什么人如此狠毒,金针打穴,分一前一后,纵然查明病因,启出一支便令人以为大功告成,实则前面一支才是夺人性命。”气的小疯子破口大骂,莫家兄妹闻听哭笑不得,这个邋遢之人怎么如此放浪形骸,不拘一格之甚。

小疯子一边骂着,一边撸起破旧衣袖,在床边分二马,气沉丹田,双掌立于老妇人脊背之上,风门穴上当突然内力疾吐,手掌一斜,突然闻听一声细微破空之音,“嗖”的一声便直射房顶悬梁。

不见小疯子手掌停歇,手指如吐莲花,十指纷飞,看的兄妹二人眼花缭乱,分不清此人是什么手法,转瞬间便将背后任脉和三焦心脉疏通一边,再翻母亲身躯坐正,背抵期门,阴柔清爽内力缓缓而入其体内。

一柱香后,方才收手,老妇人头顶长发之内隐隐有雾气萦绕,再看老妇人脸色由白变红,逐渐恢复常态,此刻已是安然睡去。

小疯子收功落地,不见其如何发力,身躯腾空而起,悄然无声,奔房梁后再翩然而下,注目观瞧两指夹缝中的这支芒针。

此阵更加纤细,却是银针,与先前一支大相径庭,气的小疯子此刻还是骂声不绝。

“这些养儿子没**的断子绝孙之辈,金银芒针,前后刺同一穴位,简直是心如蛇蝎,七煞截脉鬼隐指法早就绝迹江湖,这些龟孙子从何处得来这些阴毒的功夫。”

“风兄,我娘亲安然否?”

小疯子莞尔一笑道:“莫大侠放心就是,家母定然康复如初,长命百岁。”

莫家兄妹二人赶忙近前道谢,小疯子将银芒针递给莫少羽,莫少灵看的直捂嘴巴,吃惊匪浅。

“风兄,真的是七煞截脉鬼阴指法所为之?”

小疯子点头道:“莫大侠有所不知,这七煞截脉鬼阴指乃是起自先朝时七煞门,此门派曾经盛行一时,扬名天下,专破内力罡气,人所修炼之三焦阴脉便是其一,风门穴乃是顺腧之穴,伤之人体内力无法将其逼于体外,大有越内力**越是向里而入之势,幸亏老妇人内力平平,如若盲目施展内力恐怕此刻早就魂归地府了!”

此番话语,听的兄妹二人大汗淋漓,更是被小疯子之奇异博学惊的折服的五体投地。

单单方才小疯子那一手轻功身法,莫少羽自愧不如,人家果真是深藏不露,那绝色美女莫少灵美目之中似是有一种别样眼神涌动。

莫风二人出后宅直奔前厅饮茶,转过回廊,突然闻听“刷刷刷”一阵扫地声起,小疯子不免多看两眼,见不远甬道之上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正在打扫落叶残花,动作缓慢。

入前厅香茗端来,小疯子便与莫少羽畅谈武林中事,各抒己见。突然小疯子话锋一转,闲若无事般随口问道:“莫兄,方才见府中有一老妇人打扫庭园,可见你们莫家果然是信义之家,如此步履蹒跚老妇还能留用,真乃宅心仁厚啊!”

莫少羽放茶杯笑道:“风兄过誉了,您有所不知,这叶大娘可是个苦命人,早年丧夫流落街头,被我母亲恰巧碰到,为报恩便终身侍奉我们莫家。如此知恩图报之人我莫家怎忍心让其离去。”

“女人也如此懂的侠义之理,实在难得啊!”小疯子附和道。

“是啊,风兄,记得那是在下年幼,随父居住凉州,叶大娘才进我家,后来舍妹待要临时,又适逢边关烽火起,家父便令人护送回归故里,自此叶大娘便与我等一同回归中原,想来已有近二十年矣!”莫少羽说罢一声长叹,似是往事历历在目。

晚饭过后,小疯子与莫少羽闲谈片刻,茶水饮罢而归,刚出前院,与莫少灵小姐撞个对面,莫大小姐美目之中柔情似水,款款秋波传送,小疯子在甬道之上突然问道:“大小姐,在下一事不明,恳请实言相告否?”

“风先生但讲无妨!”话语之中柔情蜜意,醉意缠绵。

“敢问小姐,多日前你与母亲出门赶集,可曾与人发生争斗口角之事?”

莫少灵翘嘴一抿,美目斜望,眉头一紧思忖一番后道:“不瞒风先生,我与母亲出门皆与往常一样,没有怪异之事发生,记得与母亲回转时母亲好似闪了一下腰叫了一声。”

小疯子眼中放光再次问道:“周围可有什么人经过否?”

“这个,这个母亲惊呼,一时倒没注意,记得,记得当然就有一个白胡子老者从身旁走过!”

“奥,如此多谢小姐。”小疯子说罢,不敢望向莫少灵哪火辣辣的眼神,折身便离去。

哪莫少灵莞尔一笑,也满怀心事般离去。

这日晚间,寂寂无声,乡野村庄鸡宿犬休,莫家后庭宅院内突然闪出一条黑影,动作快似狸猫,此人好似轻车熟路,遮遮掩掩中从西侧院墙飞身而出,借黑月夜,高林木,腾身飞举,直奔西侧蓝山岭而去。

蓝山岭下密林叠帐,高树林立,哪黑影小心翼翼,不时回头张望,见身后无人,便来至一颗高大独自的松树之下,再次警觉观望后将一物埋藏在大树之下,用落叶伪装一番后,飞身回归莫家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见一黑影出现在这棵松树之下,四处游走观望,便附身在树下,探手从枯叶之下取出一物,原来是一竹筒。

黑影打开塞子,取出一封书信,聚目看罢,再重新装入竹筒之内,恢复原貌后,也悄然离去。

二日后,莫家果然怪事不断,莫少羽性情大变,莫少灵大小姐哭的惊天动地,原来是莫老夫人再次昏迷不醒,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之态。

莫少羽闻听胞妹之言,气的横眉厉目,差家人李二,就是曾经招呼小疯子入内的哪个家人速速唤来小疯子。

邋遢郎中小疯子散发遮面,似未睡醒,谁知莫少羽破口大骂:“好你个江湖庸医,果然是骗吃骗喝之流,你以为我莫家可欺不成,我父乃堂堂总兵,何惧怕你这败类。”

说罢不容分说,“噌啷”一声抽出手中宝剑,分心就刺,小疯子性命要紧,一个劲躲躲闪闪,谁知几招未过,小疯子便被莫少羽一脚踢翻在地,周围家人上前便把小疯子五花大绑。

莫少羽二话不说,近前便点了小疯子胸前左右天池两穴,吩咐道:“将这个欺世盗名之徒押入柴房,外人不得接近,等我父归来再做区处。”

随后小疯子便被人推推搡搡押至柴房之中。

莫少羽余怒未消,即刻修书一封,吩咐李二,张三两个家人即刻启程,快马加鞭,极速赶往北地凉州卫大营,禀明父亲莫不语,请家父即刻回归家门,见母亲最后一面。

李二,张三收拾利落,快马绝尘而去。

这偌大莫家阴云笼罩,这蓝山村众说纷纭,都知道这莫家乃是大户人家,总兵大人家眷居所,莫老妇人看来命不久矣等等言语。

再次夜幕降临,山村宁寂,一条黑影从莫家后宅跃墙而出,直奔西侧蓝山脚下那颗高大松树之下埋藏一物后迅疾离去。

几乎就在同时从莫家柴房之内,木窗处钻出一个黑影,身法玄妙,犹如蜻蜓点水,飞鸟掠食般贴地飞行,待先前哪个黑影离去之后,舒神功探查周遭无恙,附身在那棵大树之下。

再次取出一个竹筒,摊开筒中信笺,聚目观看,只见上写:莫母病危,多谢庸医相助,报事者今日离家,月余后莫不语便可回门治丧,潼关以东劫杀合宜。

黑影放回竹筒,消失于黑幕之中。

莫家柴房之内,小疯子躺在草堆之上,搭二郎腿闭目思忖,突然闻听外面走步伐走动之音,侧耳辨别,原来是莫少羽深夜来探。

不一会儿,果然莫少羽鬼鬼祟祟,手提一大包牛肉,两坛美酒进入柴房。

二人席地而坐,开怀畅饮,莫少羽开口道:“多谢风兄弟提醒在下,果真如你所言,那叶大娘深藏不露,功力颇深,莫谋空活二十五载,竟然看走了眼。”

小疯子饮一口美酒,一咧嘴甚是惬意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这老妇人进入你们莫家近二十载,尽心尽力,乃是你家心腹之人,一般人怎会起疑。”

“风兄弟,今晚可有收获?”

“收获颇丰!”

“奥?说来听听!”

“这个不急,莫兄,小弟一事不明肯请赐教。”

“请讲!”

“莫兄,小弟直言不讳,你父身为凉州总兵,手中兵马万千之众,与这些江湖人物可有怨仇?”

莫少羽思忖良久,才悠悠说道:“风兄弟,据我所知,家父戎马一生,效力军营,很少结交江湖中人,要说结怨仇敌皆是战场之上厮杀而已。家父莫不语一向谨言慎行,更深知官场情理,一句戏言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否则怎会坐得那总兵之位。”

小疯子左手驻腿托腮,右手玩弄酒坛思忖着道:“这叶大娘甘心为仆,潜心伺候莫家如此多年月,到底所谓何来,假如此人是七煞门人,可七煞门绝迹江湖已有百年,就算她是七煞门人可与总兵大人又有何渊源,非要致你父母于死地。”

莫少羽闻听此言,冷汗直冒,更是气的瑟瑟发抖,黑暗中颤声道:“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疯子便将叶大娘所藏于树下书信内容一事合盘托出,气的莫少羽七窍生烟。

良久,莫少羽才平息怒气道:“风兄弟,我艺成下山时日不多,对江湖中事知之甚少,江湖阅历更是少的可怜,还望风兄弟不吝赐教,多多帮忙才是,在下定结草衔环,粉身来报!”

“莫兄言重了!江湖救急,在下不会袖手旁观,既然赶上了,就不会不管。”

“风兄弟,此事个中缘由可否跟在下讲个透彻,你又是怎么发现这叶大娘乃是潜藏之人?”

小疯子想了一会儿才道:“莫兄,时至今日,小弟才弄明白其中一二,还是有许多混沌之处不知何解,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事情应该是这样,你妹与母亲外出赶集,回归途中偶遇一白须老者,趁你母不备,偷下毒手,用吹管等暗器将金银芒针打入你母风门穴,你母当时突觉似是闪了一下腰,再者年纪老迈,当时没多想,回归府中,次日发病便不省人事。

日后小弟进府,替老夫人拔出一支金针,当初是怀疑你家遭遇寻仇,怕摊上官司才在集市上下手,那么周围定有眼线注视,看老夫人是否归西。

于是小弟便夜宿你家四角高亭的二层悬梁之上,一则注视莫家周围,二则也能观察到西侧蓝山之上是否有高手窥视,谁知一无收获。

二次拔针之后,你我出后宅偶然发现叶大娘正打扫庭园,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这老妇人在打扫时从抬起的手臂之下偷看了在下一眼。”

莫少羽插话道:“风兄弟,仅凭她看了你一眼,你便断定此人有诈?”

“莫兄,高手藏踪匿尾,可不露声色,内力收敛,可是眼神乃是最难掩饰的一处,平常看人看物好似老眼昏花,朦胧无神,可是心中突然要注意一事时,眼神便最容易暴露无语。叶大娘从臂弯下偷看我的哪一眼,精光一闪而过,当时在下便已断定此人身怀绝技,且功力不在你之下,此人善于乔装,小弟还敢断定此人非看似五六十岁老妪,年纪要比你想象的年轻不少。”

一番解释令莫少羽佩服不已。

小疯子又续道:“于是小弟便想,贼人暗下毒手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一不派人监视,二不夜探莫府,难道是率性而为,后来一想,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这莫家叶大娘绝不会纹丝不动,就算此事与她无关,她也不会坐视不理,果然,二次拔针之后,小弟谎称疲倦回房,飞檐之下便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老夫人房中动静。

夜深之后,才见叶大娘飞身直奔西侧密林,见其竹筒内密信写道:金针已除,银针尚存,短日内恐无性命之忧,计划照旧,引莫不语回转家门还尚需时日。

当时便可判定此事与叶大娘绝逃脱不了干系,才与你兄妹定下这苦肉计。假定老夫人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令妹哭的惊天动地,蓝山村人尽皆知,莫大侠又大义凛然将我擒获,打入柴房。再派人飞马传书总兵大人,谋定而后动也!

这几日小弟在想,贼人到底是何来历,引总兵大人回归家门又有何阴谋,难道是朝堂中暗结怨仇,意欲借擅离职守之罪,借刀杀人,剪除异己。可是戍边将帅朝廷早有定制,治丧上报朝廷可以返家,再者久居勾心斗角之漩涡怎会不知这其中道理。

然今日叶大娘传书才豁然开朗,贼人是想借治丧返家途中除去总兵大人性命。

如此想来,小弟毛骨悚然,思之甚恐,便联想到一是江湖仇杀,二是番邦毒辣之计。

在下听闻凉州卫莫总兵通晓兵法,用兵如神,令漠北鞑靼望而生畏,乃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想到此这叶大娘便有可能是朝廷奸细也!”

此番长篇大论,听的莫少羽脊背发凉,嗖嗖直冒冷汗,父亲性命是小,如若此事是真,这可关乎大明国运,想我汉人受尽鞑靼屈辱,屡屡犯边,令人发指。

莫少羽惊恐问:“风兄弟,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小疯子略一思忖道:“莫兄,你看这样可好,秘密告知令妹且不可打草惊蛇,再说叶大娘武功高强,你妹有生命之忧。

我想密林之中那封密信,贼人定然来取,小弟尾随跟踪,查明原因再做打算,你看可好?”

莫少羽一个劲点头认可,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小疯子怕夜长梦多,酒足饭饱后,便再从柴房窗口处飞身而去,直奔西山密林。

西山松树之下,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确定无恙后,压低身形便蹿至高树之下,取出竹筒信笺,借密林遮掩,极速向北飞奔而去。

驶出二三里后,再折道东去,草丛掩映之中的小疯子看的真切,暗自叫骂,这帮贼子果真生性多疑,狡猾刁钻,行这南辕北辙之法,让人无法捉摸。

头前黑影一路飞奔,去势极快,显然是身怀上乘轻功身法,小疯子若隐若现,不敢跟随太近,见不远处乃是一座城池,想来此地可能便是襄城县。

中原县城,城墙低矮,守卫松懈,深夜城头之上几乎无人把守,哪黑影轻车熟路,从城墙一低矮处飞身而上,跃入城里之中。

穿大街走小巷,最后在一不起眼的一户人家的院墙外止住身形,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飞身而入。

小疯子身法诡异,如影随形,且隐藏内力外泄,匍匐于一高房檐脊之上,运天目神功聚力望去,见哪小院稀松平常,毫无特别之处。

此刻只见哪院中正屋最边一间有微弱灯火透出,小疯子身形犹如一只飞燕,悄无声息,从高屋之上便凌空飞跃在院墙外一棵柳树之上,身躯凌空时小疯子心中一紧,原来从哪房间中透出的灯火,折射出一丝光亮被小疯子天目神功扑捉入眼。

小疯子聚目望去,只见哪个普通农家的院落地面之上横七竖八扯有几根银丝,原来是悬丝告警,丝弦尽头挂有响铃,果然是老谋深算,经验老道。

多亏自己没有贸然而入,一不小心踩踏丝弦岂不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啊!

小疯子平息气脉,脚不沾地如飞鸟入林,借力飞旋,无声无息便落在哪正屋后面瓦面之上,屏气凝神,轻轻附下身去,宛如狸猫匍匐,紧贴在瓦面之上,轻掀一瓦片,侧耳倾听。

天目神功,凝心倾听,房间内有三人,且气息微弱,看来功力深厚,一番话音听的小疯子一头雾水,三人叽哩哇啦根本听不清什么意思。

正在小疯子心急如焚之时,却突听一人用汉话道:“此乃中原,且不可讲塔塔语,免得招来祸端。”

哪两人连连称是。随后听那人继续道:“赛狸猫取回叶三娘密信中言,我等大事可成,门主早就有令,让我等见机行事。这样吧,我与老二老四明日便启程,赶奔三门峡,其余三人由老六你带领,随后而行,免得大明暗查探子注意!

如此我七煞便在三门峡外平洛镇聚首,一来等门主,二来可以逸待劳,生擒莫不语。”

二人连声称是,屋顶之上小疯子听的默默点头,怕夜长梦多,还是速速离去才妙,想罢便飞身而去。

襄城中,小疯子每日里便东游西逛,溜溜哒哒,暗中注意这农家中一举一动。

直至三日后,前后共走出两拨各三人,装束各异,背背挑担,各有不同,小疯子跟随最后一拨直至出北城门而去,跟踪一段路程后便折道西去,直奔蓝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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