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一旁的许浩泽听到突如其来的受命,有一瞬的惊讶,受宠若惊的跪道:“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景宣满意的看着许浩泽的反应,像这种没有背景又有才能的人,必须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然后转面狠狠剜了一眼严广,是不是太放纵他了?今天竟因为一千多两银子失了脸面,厉声道:“刑部侍郎严广,出言无状,藐视朝堂,拖下去杖责二十,罚奉三个月!”
严广一听,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臣知错了,臣,臣......”严广满怀期待地朝着站在前面的柳丞相望去,发现柳谦早已把头扭向了别处,只好垂下头来:“臣叩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拖下去吧!”说完,李景宣起身离开。
“退——朝——”元福赶忙快走几步跟上,恭敬地抬起自己的衣袖。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中。
李景宣从元福手中接过端上来的碧螺春,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看向在对面站着的李景睿,笑着说:“臣弟,如何?朕给你挑的美人都不错吧?”
李景睿故作难堪地道:“皇兄还是不要拿臣弟开玩笑了,皇兄是知道臣弟自幼身体虚寒,现在虽然大好,可是病根至今未除,皇兄给臣弟的那些美女,皇兄还是收回去吧,放在臣弟那倒是可惜了。”
“哦?”李景宣将茶杯放下:“早年间父皇派人寻遍天下名医,又让你自幼习武,怎的那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没有痊愈?”
“那些个庸医,个个徒有虚名,只是治了表,却不治本,臣弟也是愁烦得紧。”
“这几年臣弟到处征战,也不知身体怎样承受的。快宣御医,帮朕的臣弟好好瞧瞧,看看还有什么法子。”李景宣示意元福。
李景睿作揖道:“谢皇兄体恤。”
李景宣连忙摆摆手道:“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如若有一丝希望。皇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臣弟的病治好!”
很快,魏太医跟在元福身后走了过来。
魏太医将药箱放在一边,恭敬地向坐在上方的李景宣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太医快快请起,快瞧瞧宁远将军的身子如何了?”
魏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自是知道李景睿从小身体不好。搭上脉仔细诊断,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看着魏太医半天不说话,李景宣不悦的问道:“魏太医,臣弟的病如何了?”
魏太医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说:“回,回皇上,微臣无能。宁远将军,脉象沉微无力。许是边疆环境恶劣,将军又心系战事,无暇顾及几身,身体内的寒气越来越盛,本就先天禀赋不足,现在又有寒邪外侵,肾之阳气不足,实属阳虚至极啊!臣不能治愈将军,臣无能,还请皇上责罚!”
“我本自幼如此,魏太医不必自责。”李景睿微笑的宽慰:“只是我最近时感身体虚疺,练武时也力不从心,请问魏太医,我这病症到底会怎样?”
“回将军,如若将军注意疗养,虽,虽不能延续,延续香火,对您的寿命也无大影响,只是这几年,将军都是在征战当中,环境恶劣,又劳苦伤身,所以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如若在恶化下去,只怕......”魏太医说到这里,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李景睿。
“只怕什么?说!”李景宣情绪激动地吼道,好似生病的是他。
“回皇上,只怕,将军以后,再也拿不动枪戟了,而且,精力耗损,阳气耗尽,说不定,会,会英年早逝......”
李景睿听了,反而一脸轻松:“自幼年起,我就疾病缠身,害得父皇母后和皇兄为我担心,现在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还要活着受这等羞辱。死倒是不怕什么,臣弟只希望,就算是死,也是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死而无憾了!”
魏太医被这番话深深震撼,他没想到自幼体弱多病的小男孩长大后竟是如此无畏生死,此乃真丈夫!
“臣弟不要多想,魏太医也说了,只要注意疗养,也没有那么糟糕。”没想到李景睿的病那么严重,李景宣遗憾地说道:“臣弟为国劬劳,就算不能痊愈,不知道可有什么法子,能改善也是好的啊。”
“回皇上,宁远将军,不宜忧思过重,注意温补,像北疆那种极寒之地,还是不要去了。”魏太医谨慎地说道,他心里清楚,将军从小如此,早已是药石无医,也只能养着了。
“行了,汝下去吧。”李景宣向魏太医摆摆手。
魏太医如蒙大赦,提着药箱退了出来。
李景睿看魏太医离开,一脸难过地看向李景宣:“皇兄,臣弟这一生也就只能如此苟活了,只有在战场上,臣弟才会真的开心。至于女人,皇兄应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弟在外面看看还是可以的,放在家里,实在是只能看不能吃,被受折磨,这不是羞辱臣弟吗?皇兄还是饶了臣弟吧!”
李景宣没想到李景睿说得这么直白,本想借此要回兵权,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好讪讪的道:“朕本身也是一片好意,谁曾想臣弟竟病得如此,重。臣弟既然如此说了,皇兄自不会为难臣弟。不过毕竟是将军府,臣弟刚回京也需要人手,留下两个吧,都是调教好的,用着顺手,帮朕照顾着臣弟,朕也放心。”
李景睿微笑着道:“既是皇兄的一片好意,臣弟自不会推辞。记得有叫春桃的和春杏的,酒量甚好,对臣弟的口味。不知臣弟可否留下这两位?”
李景宣一听,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也笑道:“既然能对臣弟的胃口,倒是她们的荣幸,这样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景睿施礼道:“那臣弟谢过皇兄。如若没有别的事情,臣弟就先告退了。”
李景宣笑道:“臣弟不用如此客气,你下去吧。”
看到李景睿离开的背影,李景宣突地变了脸色:“哈哈哈哈,没有想到,李景睿的身体竟会如此无用,他不是爱打仗吗?就算是人人称赞是什么必胜将军,用兵奇才又有何用?打下的江山,不还是朕的?就凭他那破败的身体,有什么资格和朕抢?哈哈,父皇,您看看,您偏爱的儿子,成了今天这样,您可开心?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