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她,也看不出有何出众之处。”
“您要是看完了,就付了剩下的银子,咱们姐妹也好回去交差。”
虽然柳清疏闭着眼睛在装晕倒,但她忽然惊觉,为什么她会觉得之前那个女声耳熟,原来竟然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建安郡主!
建安郡主爽快的掏出一张银票,却没有立刻递给另外那个女子,而是道:“鸢尾,给你银子倒是不难,但若是一会儿这柳清疏醒过来了,我们没有武功、也没有迷药,应付不了她可怎么办?”
名唤鸢尾的女子轻轻一笑:“我们百花盟办事,几时出过差错,中了这白玉断魂烟的人,几日里都恢复不了神智,就算醒了也是痴痴傻傻的,再者,我刚才已经将她身上所有的迷药和毒药都搜走了,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您不必担心。”
建安郡主这安心下来,将银票放在鸢尾手上,鸢尾一看上面的数目,满意的勾唇一笑。
柳清疏没有听到什么旁的动静,但微微睁开眼一看,屋里就只立着建安郡主一人了。
她暗忖这百花盟的人武功果然厉害如斯,行动间竟悄无声息,想必是身怀极厉害的轻功。
柳清疏对百花盟也有所耳闻,百花盟是几年间兴起的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传闻里面全是绝色女子。虽说是杀手组织,但其实给钱什么杀人放火、绑架勒索之事都能做,传闻就算是官家的事,只要给钱够,她们也肯做。
而那些私下有见不得人之事的官员,对他们来说,如果对曲水楼是敬畏,那么对百花盟就是恐惧了。
而百花盟里的女子皆以花为名,据说盟主以牡丹自称,武功深不可测,而她手下的百花也各有所长,就算有些官员有意剿灭这个组织,可每每都失败了,久而久之也只得默认它的存在。
刚才那说话的鸢尾,想必就是百花盟中的一员。
虽然鸢尾说中了白玉断魂烟的人,几日都会痴痴傻傻,却不知自己为什么能恢复神智。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自己刚好可以利用起来。
想到这里,柳清疏佯装刚刚醒来似的睁开眼,倒把建安郡主吓了一跳,她跳起来道:“柳清疏,你几时醒过来的?”
“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啊?唔……我的头好痛。”柳清疏捂着脑袋,做出一副想事情想到头痛的样子。
建安郡主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个傻子了。”
柳清疏两辈子都没有装傻子的经验,只能继续装失忆了:“我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建安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柳清疏,眼里全是轻蔑:“如此粗鄙的女人,究竟是哪一点让宁哥哥看上的!”
重点终于来了,柳清疏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有一面之缘的建安郡主会花重金将百花盟的人找来绑架自己,原来竟是误会了自己和楚宸宁的关系。
但她也在心里暗叹建安郡主的狠毒,竟是为了一个误会,就找人行绑架之事,若是真的有姑娘给楚宸宁表达了爱意,岂不是会尸骨无存。
“不过没关系。”建安郡主冷冷的笑了笑,表情极为狰狞,“马上宁哥哥就再也不可能喜欢你了。”
柳清疏没心思想建安郡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失去了自己的迷药和毒药之后,又没有武功,基本上等于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自己当然不能轻易的因为这种乌龙事件,在这种地方送命。
建安郡主脸上挂着阴险毒辣的笑容踱着步出了房间,待动静小了些,柳清疏垫脚走到门口,从柴门的缝隙里往外看。
令她高兴的是,她的迷药和毒药那些小瓶子全都放在外面的一张八仙桌上,想来建安郡主觉得她是个傻子了,没有多加防范。
那么自己只要能突破这个门就好办了。
柳清疏看了看门口倒是没有守着人,只在门锁处挂着一个巨大的三色螭尾铜锁,这种锁没有钥匙基本上不可能打开。
想到这里,柳清疏退回墙角,将自己耳垂上的耳坠摘下来,将尖锐的那一面用力压平,就像一支小小的银针。
虽然柳清疏平日里惯是侍弄药物,但身为医者,最基本的就是辨认穴位,有些穴位只需要银针入体,就算是彪形大汉也会浑身酸软,到时就有了可乘之机。
正在弄着,突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柳清疏忙将指间的耳坠藏好,却见建安郡主带着两个男子走了进来,一个矮小又骨瘦如柴,一笑一口黄牙,另一个身材高大,面上一道横着的伤疤,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
建安郡主见柳清疏还坐在地上没有动静,嗤笑了一声:“看见没,就是这个人,也算是便宜你俩了,快些完事吧。”
柳清疏突然明白了建安郡主之前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的言下之意,竟是找了人来坏了她清白!
那两个男人看到柳清疏坐在地上,柔柔弱弱的,相貌又格外的清丽,早就不能自持了,听建安郡主说完,立刻就要扑上去:“小娘子,我们来疼爱你……啊!”
那高大的男子明显健壮,扑上前的速度也比那瘦小的快多了,柳清疏就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银针入穴,那男子只觉得自己身上突然一阵酸麻,就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那大汉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那瘦小的心知有异,生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处没有继续上前。
建安郡主见状也奇怪的走了进来:“你怎么回事?见到这种货色的贱人还会腿软?”
看到建安郡主离开了门口,柳清疏立刻站起身就往门口跑去,她心知这是唯一的机会,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撞开这扇门,而这次若是不成功,在身上没有毒药和迷药的情况下,建安郡主恐怕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只要是失败了,自己恐怕只有……
柳清疏正想着,突然后脑一疼,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这贱人,居然还想跑!”
柳清疏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那瘦小的男子手里举着一根木棍,木棍上还沾着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