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儿与金睛兽掌语通心,转意传情,宏正和稻田也暗中观看。庙堂里寂静,庙门外,一方守在门口,见远处轻飘飘走来一人,近了一看,原来又是王公子,便迎了上去。
“义士路过,也是来拜先祖么?”
“你们来了,我也顺便看看。当官的拜祖先,这可是不多见,而且还有道人,这可不寻常。”
一方道:“你说的对,我们只知道拜祖,道人就不同了,他们能与神灵对话,都是来真的。”
“既然有先人显灵,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见识见识?”
一方笑道:“我们看不见,听不着,和人家站在一起实在多余,还打扰人家。”
“祖先也该显灵了。”公子感慨道,“祖先在天有灵,就能保佑世世代代的子子孙孙,能少一些争争斗斗,多一些平平安安。大明朝早就安稳了,帝王们无忧了,祖先却依然遭此冷落。你看这敬仰祖先的地方,颓败如此,漏雨透风的。如今炎帝的子孙们都安在,却让老祖先这般地寒酸,真是罪过。”公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一方问道:“我也听说过有官府要修缮,谁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当官的也有发善心的,我也早就听说官府要来修缮,却只有雷声响,没有雨点儿下。要修缮,银子从哪里出?这些官人两袖清风的没有钱,贪心的,自己的银囊也是只往里进,不往外出。百姓也有富足的,可是没有人张罗。我也想出一份力,也想添几块砖瓦,可是有什么用?孤掌难鸣啊。”
话音未落,王举正从庙堂里走了出来,冲着王公子一拱手,说道:“义士也有此心,敬佩敬佩,义士孤掌难鸣我也孤掌难鸣,两个孤掌,就不是两个难鸣了。”
一方笑道:“是呀,这就是两掌能鸣啦。”
“见过大人。”王公子冲着王大人施礼道,“大人带着道人来,难道就是张罗此事的吗?”
“顺应民意,本官就是来张罗此事的,如何?”
公子听王举说出“本官”的话来,笑道:“大人果然是微服私访的官人。”
太小儿跟着师父师叔出了庙门,正赶上王公子的话,应声喊道:“这是县太爷大老爷,不是私访来了,就是修庙来了。”
公子冲着太小儿一乐,又转向王举说:“有大人做此功德,实在难得。现在大明已经安定了,没有战争了,也应该把这一切都恢复了。我报国无门,敬祖无路,今天遇见大人,就是我该有的机会和缘分。大人既然是明白人,我也是个闲人,理当尽心尽力跟随大人。”
太小儿小手向着王公子一招,说道:“贤人都做大事,你做大事就不是闲人,是贤人,你做善事还是善人。”
王公子微微一笑:“你这小能人,还记住我啦。你也来拜先祖,炎帝这会儿该不寂寞了。”
王举也指着太小儿道:“你别看这童子小,这是真正的明白人,有了他,本官才有了这般的见识。现在知道了,世上果然有神灵,我决定了,要把炎帝庙修缮一新。”
王公子一拍手:“我没认错人,刚才的话没白说,追随大人,我就不是个闲人了。那小童子说的好,我是够不上贤人的闲人了。”
“我也没想到,炎帝庙前遇见了义士的响应,你算第一人了。”
“嗨!”太小儿突然喊了一声。
众人顺着太小儿的视线看过去,庙外路边,站着一老一小,正是街头杂耍那祖孙二人,红脸老汉放下了挑子,向这边张望过来。
太小儿喊声过后,人已经跑到了灵灵面前,一招小手,喊道:“灵灵大姐姐,你怎么怎么,也来拜老祖宗爷爷么?”
“不是。”灵灵应了一声,话到嘴边,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却不说了。老汉迎住了王举:“原来各位官人是来拜庙的,看这破庙,也没有个干净地方让大人们歇息。”
王公子道:“看你客气的,好像这是到了你家。这不算你怠慢了大人,大人们就是来修庙的。”
老汉脸上没有一丝的反应,“前几年就有人要修缮,我们年年都来,见证的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各位大人是来修庙的,我看也是和以前一样,来看看而已。”
“你怎么敢和大人这样说话?”王公子压低了声音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县官儿。大人真为修庙而来,你这不是泼冷水吗?”
老汉见自己的义士嗔怪,缓了一口气,依然辩解道:“先祖面前,都是炎黄子孙,何须分明大人小人。都是拜祖,便是同心同德,官爱民,民爱官,不一般的县令,就该是这样,炎帝看了也高兴。”
王举哈哈一笑:“你真是个老江湖了,说出这话来,咱们竟然就是一家人了。我们首先是来拜祖的,你们投奔这里,不是拜祖是为何?”
老汉笑道:“要说拜祖,我们天天拜。要说投奔,我们便是投奔,而且也是天天投奔。我们四处流浪,无处安身,这种地方,便可落脚,我们是投宿奔来的,已经在这住有多日了。就是破了点儿,这是咱老祖宗住的地方,能容我们住,就感激不尽了。只是看着庙宇残破,我们倒没什么,老祖宗可有些太寒酸了。”
看老汉说话有了缓和,王公子也解释道:“这等破庙,只有流浪汉才是常客,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当官的谁会到这地方来。更不用说修缮了。老百姓发泄牢骚也是有情可原的。”
老汉道:“如果说修缮,大人能带领最好,这是为祖先的好事,功德与否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别叫老祖宗们冷落了,到什么时候祖先都在乎我们,我们心里也不能没有祖先。”
王举道:“你说的对,功德与否没什么,只是别叫老祖宗们冷落了,既然这是得民心的事,那说干就干。我看你们这些百姓,想到那些大老爷前面来了。我要做一个百姓的父母官,也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一方道:“哥,你说的不对,在他们眼里,你也是大老爷之一,说到了你的身份,这话就应该是先朝廷之忧而忧,后百姓之乐而乐。”
王公子说:“我们百姓也是先朝廷之忧而忧,后官府之乐而乐。这话大人不爱听,但是事实。不管怎么说,为官如愿,先要为官解民怨,如民愿。”
老汉道:“我在街里就看出来了,大人不是一般人。”
“怎么见得?”
“你们在街上出手相助,我看那小童子就不是一般的伸手,大人一句话,那两街霸声也不敢吭地就走了。现在看来,你们真是有功德的人。”
太小儿听了大人们的话,脸上有光,却也不好意思了。他不得插话,转向了灵灵。太小儿拉住灵灵的手说:“大姐姐,他们大人的话,咱们听不懂,我问你一点儿小小事儿。”
“小小事儿?”灵灵对太小儿的话好笑,她看太小儿的眼神特别,不知道这个小弟弟要问什么离奇古怪的问题。
太小儿脸上泛起了神秘的神采:“大姐姐,你们晚上在这里过夜,这里这么荒凉,多害怕呀。”
“这有什么好怕的,越是荒凉越没有人来,连鬼都不来。”
太小儿想说的就是鬼,没想到姐姐先说了出来。“我不信,到了晚上,一定一定有鬼。”
灵灵也板起脸来:“我说怎么你也不信呀。”
“你别不高兴啊。我是说你的胆子太大了。”
太小儿对灵灵的话虽然不相信,又一想,这是炎帝老祖爷爷的驻地,也许那些闲魂游鬼不敢随便来走动,想到这,又追问道:“那你一定一定,一定看见炎帝了么?”
“没看见,我也听爷爷说,这庙里的神灵都是祖先,我们天天在这,也是天天和祖先在一起。我也想见一见祖先老爷爷什么样呢。”
“你应该看见呀。”
“看见?只有一天晚上做梦,我在梦里看见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太小儿一听,喊道:“那可能就是了。你眼睛能看见神灵,梦里看见的,都是神灵。快说说,你梦见的,是什么样儿的人?”
“那一天的梦,我梦见和爷爷一起上了一座高山,爷爷走的慢,我先跑到了山上。山上有一棵老树,上面都是一条一条的藤,有一根树藤,横着向山涧里伸去,穿进了白云里,我看不能再往前走了,回头看爷爷没上来,就想下山告诉他别上来了,忽然树后走出来一个光着肩膀的爷爷,他说他是守山的大仙,我害怕,总好像遇上了坏人,没听他后面说了什么,使劲儿地跑,就回来了。”
“哎呀!”太小儿把两只小手举起,又收在了胸前,拍出了一个响儿,喊道:“那就是见先祖老爷爷要过的云断山。那个光着膀子的老爷爷,就是来给你们指路的,你怎么还跑了呀,该怕的你都不怕,不该怕的你怎么怕了。”
“你怎么说傻话呀,那是梦,不是真的。”
太小儿又是一拍手,叹道:“哎呀大姐姐,是你傻了,还是你傻了,那是真的。我能带你再去一次,你信不信?”
“你?你也去过么?”
“我刚才就去过了。”
灵灵听太小儿一说,半信半疑了:“你是说,我还能做那个梦?”
“当然啦。”
“不能惹祸吧。”
“不能。我去是有话想问问先祖老爷爷呢,这能惹什么祸。你跟着我走,听我的就行了。”
灵灵心里是满满的不信和好奇,又被太小儿说的心动了,按照太小儿的吩咐,闭上了眼睛。太小儿看看大人们没注意这边,安稳了身子。
太小儿灵魂出窍,形体晃动着,站在灵灵面前,问灵灵道:“能看见我么?”灵灵果然看见了太小儿的灵形,喊道:“看见啦,看见啦,那我怎么办呀?”
“我拉你一把,你把手伸过来,闭上眼睛想着伸过来就行了。”
灵灵想着伸手,灵形已经探出了身体。太小儿拉住灵灵的手,拽了一把,一纵身,便把灵灵带了起来,飞向高耸入云的云断山。
云断山上,古藤树下,两个天真的孩子,又看见了藤索独木桥,太小儿指着对面说“炎帝老祖爷爷就在那边,你要是过桥害怕,我拉着你,咱们一起走。”
“不行不行。”灵灵退了一步说:“我一看对面心就慌。”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站住!回过身来。”
太小儿一脚桥上,一脚藤下,听见是熟悉的喊声,知道是看山老爷爷来了,他扭回身来,微微一笑,拱了拱小手,“又见过大仙老祖爷爷了。”灵灵见了,也急忙施礼。
“你这愣头小小子,你把她往哪拽?”看山大仙板着严肃的面孔说。
太小儿看大仙脸上没有了前番的慈祥,也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老祖爷爷,我们是去见炎帝先祖老爷爷的。”
“你们不要命了吗?这是什么桥,过不去就会死人的。”
“我刚才不是已经能过去了吗?”
“你可以过去,她不行。”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这独木桥,是对过山的神灵,验证真灵品行的桥,不够资格和品级的人,不仅不能过去,还会魂沉涧底,断送性命。”
太小儿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不行?我能过去,把她带过去不就行了吗?”
灵灵看太小儿问的紧了,怕他惹出事来,轻轻地拉了一把太小儿,“你怎么笨了,你不是不够资格的人,当然不会魂沉涧底,也不会断送小命。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肯定是我不行,你就别费劲儿再问了。”
“你不行?”太小儿定睛一看,果然看出了灵灵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灵体也显出了暗色。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莽撞了,心里暗道:“好险,差点儿把姐姐的命给搭上。”
看山大仙道:“你太小儿真是太小,所以缺这个心眼儿。能到这的都是灵品达高的仙,打个比喻,如果是鬼,地面都上不来。你这个姐姐不是仙体,能走到这已经很勉强了。现在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你就要处处想到别人才是。你带着她,绝对不行,还是赶紧回去吧。”
大仙大手一挥,让太小儿离开,太小儿却往前凑了一步,指着大仙的手喊道:“嗨,灵芝!让我看看。”
原来,大仙刚刚采了一个枯干的老蘑菇,红亮亮的,拿在手里。他看太小儿好奇,把蘑菇当成了灵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小灵童啊小灵童,这回你可不灵了,这可不是灵芝啊,这是一盘老蘑菇。”
太小儿问道:“这山上没有灵芝吗?”
“有,莫说灵芝,就是仙威草、灵云木,也不稀罕,不过那是以前啦,现在这山上寻奇取珍之人常有,奇花异草就很难找了。不过,这独木桥下,白云涧里,谁都没去过。人迹罕至的地方,珍花异草,该是应有尽有。不过我采不到,你更采不到。”
太小儿听大仙说自己采不到,还加了个“更”字,一口气顶了上来,便打断了大仙的话。喊道:“那你怎么知道我采不到的?只要有,我就肯定肯定能采到。”
“那可不行。它们都是在悬崖绝壁下,掉下去,那就如同进了天绝牢的一般,再想出来就难了。”
大仙越说难,太小儿越有兴致。太小儿从山东寿光的慈化寺,就知道灵芝是宝。现在不是只有灵芝,还有奇花异草,他心里闹的痒痒,大仙劝阻的话,他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看了看独木桥两边,白云遮蔽,不见深涧幽底;再瞧了瞧老藤树一侧,根根藤条,攀崖附壁,垂入深渊。太小儿又问道:“这山上没有来过采药人吗?这藤条走过的地方,不就是采珍寻宝的通道吗?”
“我说了,早年有,现在没有了。”
灵灵看太小儿动了心思,推了太小儿一把,“你还想进天牢啊?我可不能让你去。”
太小儿道:“大姐姐,你是个耍杂技卖艺的,肯定肯定不知道我这个学医治病的,最最需要的就是仙草,没有奇药,就不能治怪病、绝病,是师父背囊里还有几样草药呢。灵芝是救命仙丹,仙威草是复灵神药,有了这两样,就是神仙死了,也能给他救活呢。”
看山大仙听了太小儿的话,把裸肩一耸,笑道:“你这小小子,说的还真对,我也听说过,上古时候的岐伯很能治病,就是因为他能找到神药。听说他也来过这云断山,他还能采到别人不能采到的各种仙草。就是因为这云断山上,就有一条花蛇跟着他。他走不到的地方,蛇能走到,所以他能采到别人不能采到的草药。”
“大仙爷爷,你告诉我仙草在哪?我去采行吗?”太小儿还是执着地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里很久也没有人来采药了。至于不能走到的地方,云涧之下深暗处,那里如同地狱;崖壁之上凹坎中,飞鸟也难落足。你虽明白奇花异草,可是攀崖悬壁却不是闹着玩儿的,况且你还是个娃娃。”
“那就算了。”太小儿的表情低沉着,说了一句泄气的话,与大仙招呼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看山大仙看着太小儿的背影,微微一笑,也去了。
太小儿想着灵芝,更渴望得到仙威草,他假意回归,躲在下山的路边,见看山大仙走了,便拉起了灵灵,又回到了老藤树下。
“你想干什么?”
“小点儿声。”太小儿拦住了灵灵的话,压低了身影,卧在老树根后面说:“姐姐,咱们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你不能过藤桥,咱们就看看能不能寻到珍宝。”他指着一根藤条说:“我顺着藤条下去,看山崖峭壁上能不能找到灵芝。你在这看着点儿来人。”
“哎!”灵灵一把没拉住,太小儿已经抓住了藤条,荡向了悬崖下。
太小儿攀藤,如履平地,转眼间,已经下到了半崖处,忽然觉得身后空中有声响。
“鹰!”太小儿心里一惊,他看身下一侧,有几棵挂崖的老树遮掩着一片凸台,便脚踏崖壁,横向跑起,看看到了老树的枝头,轻轻一跳,落在了树上。他回头看了看云雾中,没有出现鹰的身影,崖巅的峭石划开了高天的风,发出了呼啸的声音,如同老鹰俯冲的响声。太小儿明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再找树藤。
“呀!”
太小儿惊叫了一声,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崖壁。原来,刚才只顾躲避危险,竟然把树藤给散手丢了。树藤荡回崖壁,把太小儿留在了半崖凸坎上的老树下。太小儿清醒了,顿时觉得身体沉重,如凡胎拖坠,一屁股沉沉地坐在了坎台上。
“完了,我不能回去了,我不能回去了。”太小儿急出了眼泪,他人在悬崖半空,心如坠入深渊。看看身边的几棵老树,只是老枝横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唔?”
太小儿的哭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身后有微弱的风。
“哪儿来的风?”他回头看树后的崖壁上有一条黑洞洞石缝。
“有石洞!”太小儿一骨碌爬起来,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兴奋着,又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石洞,嘴里嘟囔着:“什么洞?什么洞?”他不敢出声。太小儿想到了洞里会突然闯出一只老虎,几只狼。可是身后是绝崖,没有退路,他拽出灵绳,心里想着随时应付意外,脚下已经迈进了山洞。
太小儿走进洞里,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觉得洞里没有动静,这才把灵绳甩出,一边探路,一边迈开轻轻的小碎步,往洞里走去。走了不知有多远,他觉得洞里有了一丝微风。
“有出路了。”太小儿心里打起了小鼓。他迎着感觉走,忽然身边传来了极细微的声音,这动静有些瘆人,他扭头一看,“呀”地一声跳开了。
太小儿用出了灵眼,看见了一条大花蛇。大花蛇似乎从睡梦中刚刚醒来,将身体伸展开来,菱形的蛇头,直向太小儿。太小儿撒腿就跑,不知不觉,前面到了尽头。回头再看,大花蛇挡住了他的退路。他突然想起了灵绳,用手摇出了花圈儿,为自己仗着虚胆。
大花蛇稳住了身形,忽然说出了人言:“上古时,这落魂涧里到处都是奇木异草,遍地珍宝,可是现在都灭绝了,什么也没有了。你这一来,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身陷潭汐洞中。”
太小儿听花蛇说出这话,心想:这花蛇能说话,怎么还知道我是来采药的?怎么说这是潭汐洞呢?
“怎么?怎么?潭汐洞不是炎帝的洞府吗?这里距离炎帝的大山还隔着挺远呢,怎么这里也叫潭汐洞啊?”
“潭汐洞,百洞承一脉,脉连洞不连,脉巅,就是对面山上,炎帝的洞府所在。”
“为什么叫潭汐洞?脉连就是相通吗?有没有出口啊?”
“脉连无影,相通无形。出口入口,都是行水之道。潭汐百洞,就是泛起来潭水的仙洞。时到黄昏,才有来去之水,你没听见吗?现在已经起汐了。再不离开,就要被困在洞中淹死了,你赶紧做法离开吧,我先走了。”
太小儿没听明白,喊道:“哎!等一等,我怎么走啊?”
大花蛇绕过太小儿,在他身后,钻进了透风的石缝中。太小儿看大花蛇没有回应他,急忙趴在石缝处,又喊道:“你怎么光顾着你自己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将灵绳掷出,伸向了石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