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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钻洞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周围们盼望很久的去老屋基放牛,终于在三月的第一个周末组织好了。

小伙伴们各自在家里把蜡烛、火柴等工具带来,准备去探索一下老屋基后面的那个山洞。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老屋基后把牛往坡上一丢,就直赴山洞。

与以前放牛不同的是,因为要钻洞,何民兵和何小芳两个并不放牛的也跟着来了。而何民利被何泰初困在家中纺背篼而被剥夺了放牛的权利。

一行人走在山林之中,突然赵锋指着前面的灌木丛说:“看,那是什么!”

周围定眼一看,是只色彩斑斓的大鸟。

李成豹说:“这是野鸡啊,一起上抓住它。”

周围说:“分开,包围它,动静小点,不要让它发现了。”

一群人的动静,再小,这野鸡都有感应,但它并不慌张,反而回头看了看这群准备抓它的人。大家慢慢的围了上去,而它也慢慢的向前走。

李成豹觉得这野鸡反应比较迟钝,认定只要大家快速围上去,肯定能抓住它,立刻下命令说:“大家快点,直接按上去。”话未说完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其余人跟着一起跑了过去,都想按住这只野鸡。

野鸡瞧见他们动作加快,也跑了起来。

何小芳说:“它跑了。”

野鸡一跑起来,大家也跟着跑了起来,也不顾脚下踩的什么了。

李成豹眼看就要追上去了,野鸡突然展翅飞走了……

何民兵说:“草,它会飞。”

功亏一匮,李成豹说:“哎,主要是没带工具,下回整个弓箭,再碰到,射死它。”

野鸡虽然没有追得上,但离石头山也近了,众人又收心去钻洞。

何小芳没有见过野鸡,有些兴奋,不停地说着话。

虽然是堂妹,何民义和何民勇对她都十分关爱。何民义说:“坡上好玩的多着呢,以后常带你来。”

何小芳说:“好啊好啊,坡上都有些什么啊?”

何民义说:“反正比家呆着好玩,以后你就知道了。”

何小芒说:“你说一下嘛,人家想听。”

何民勇说:“坡上不仅有野鸡,还有野兔,各种鸟……”

陆一鸣说:“过段时间水果熟了,坡上到处都是吃的,杨梅、葡萄……”

何小芳说:“这我知道,还有桃子、李子、八月瓜。”

何民义说:“对,我们还在坡上搞烧烤、煮饭吃过的。”

何小芳说:“哇,下次有这样的活动一定要叫我。”

李成豹走在前面,到了石头山脚下,却没有发现洞口,说:“上次我们看到的就是在这里噻?”

周围说:“是这个方向,难道是看错了,没有洞口?”

何民义说:“我们分散了四处找一下,小芳、民兵,你们俩个不要乱跑,就在这等我们。”

何民兵说:“这里不危险吧?”

何民勇说:“放心吧,啥事没有,我们就在这里,也不去哪儿。”

大伙开始分头爬上石头山,寻找洞口。

周围观望着四周,回想着当时看到洞口时的情况,确定了大概的方向便向上爬去。看到李成豹一马当先,已经到了半山。

周围喊道:“豹哥,应该就是在你那个位置。”

李成豹回应说:“好像是,这上面还有个平台,你喊他们跟上来。”

周围向大伙喊道:“就在这上面,大家跟上来。”

何民义走到何小芳的位置说:“你跟着我,上不去的地方我拉你。”

何小芳从来没有钻过洞,此时心情激动,说:“好的好的。”盼望着早一点看到山洞是什么样子。

李成豹在平台上一转,正看到一个低矮的洞口,和其他山洞不一样,这个洞口只有一米多点高,宽有三米的样子。

李成豹说:“确定了,就是这上面。”

作为李三的儿子,李成豹在心里认为父亲是村里的队长,自己也应该是孩子王,所以做什么事都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作领导者。此时找到山洞也生起一股自豪之心,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小伙伴慢慢向上爬,恍然间有些王者气概。

周围率先到达,看了一下说:“好奇怪,这个洞居然这么小,估计没有几个人发现,说不好我们是第一个发现的。”

李成豹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这个洞取个名字?”

周围说:“可以噻,取个什么名字?”

李成豹说:“豹王洞怎么样?”

周围说:“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李成豹说:“你没有听老人们讲过吗?以前这山上是有大猫的,大猫指的就是豹子,这洞就是豹王居住的山洞,所以叫做豹王洞。”虽然是一本正经的解释,但李成豹想取的是自己名字中的豹字。

山上有豺狗和豹子的事,周围听老人们讲过,以前山林茂密的时候,山中有各种猛兽,饿饭的时候,这样猛兽还下山食人。后来搞集体,大炼钢铁,砍伐了很多树木,才把这些猛兽从山上赶走了。皂荚树村从那时候才没有发生过猛兽食人的事件,也是周围他们现在敢大胆的坡上玩耍的安全前提。

其他人也上来了,李成豹宣布说:“这个洞就是豹王洞。”

何民义说:“这个名字霸气,我们进去探险吧。”

大家也不反对,周围也没有意见,一起将蜡烛点燃,向洞里钻了进去。

何民义对何小芳说:“你跟好我,不要走散了,怕有岔洞。”

何小芳点头说:“嗯嗯。”

几人走了四五米,发现山洞突然变大了。

赵锋说:“哇,这里面的空间好大!”

一滴岩水滴在了何小芳脸上,她说:“外面下雨了吗?”

何民义说:“这是岩滴水,这个水有矿物质,石山就是因为这个水形成的。”

周围看到地面有烧过的柴火,说:“有人来过,这里还烧过火。”

李成豹说:“对,我们也去整点柴进来,把火生起,照得亮一些。”

何民义说:“这主意好,蜡烛的光太弱了,看不清楚。”

周围说:“捡干柴,不要湿的,湿的拿进来全是烟。”

除了何小芳和李成豹,其余人都出来捡干柴,抱到洞里,烧了起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光亮充满了整个山洞,众人这才瞧得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洞约有五六米高,再往前却有一个下坡,下行十来米的样子,便是一个水塘,从水塘到洞顶,高度不低于二十米。

李成豹说:“这山原来是空的。”

周围说:“这水既然没有淹起来,说明有流到其他地方去,看来还有支洞。”

赵锋说:“那个石山好大一坨。”说得却是水塘上空的石笋,因为位置居中,没有被人破坏。

几人各自观察着洞里的情况,发表着各自的言论。

何小芳说:“真的,好漂亮哦。”

何民勇捡起一块石头丢到水里,溅起一圈水花。

李成豹说:“这个水塘也不深。”

洞里有些寒冷,没有人提出要下去看,都是站在上面围观。

周围向火里添加了一些柴,让开始熄灭的火重新燃了起来。

大伙在洞里逛了一会,便围着火闲聊,很快就觉得没有多少意思了,便离开了山洞。

回到老屋基的时候,时间还早,距离天黑还有一会,大家便又开始找乐子了。

周围提议说:“我们来修个少林寺吧。”

修少林寺就是玩泥巴了。将黄泥挖出来,因为带有水分,可以捏成各种形状。

众人找了一块倾斜的石头,当作山,开始在山上修建各种建筑。

大雄宝殿、栈道、石梯、山门、柴房……所有从电视里看到的,知道的建筑一一修建出来。

何小芳也参与了进来,负责捏少林寺的僧人。将泥巴搓成条状,然后一截就是一个僧人,分别安置在各个位置。

修完了少林寺,大家并不满足,又修了武当派。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少林和武当理所当然的发现了战争。

大家分作两派,用木棍把修好的建筑毁坏一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就是成人眼中无聊,而少年眼中有趣的一天!

每个乡村的少年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即使李成豹上了初中,依旧喜乐的参加到了这种活动中。如果他们的下一代还在乡村,或许还会继续这种活动,可谁又知道了,只要眼前是快乐的就够了。

有人快乐就有人不快乐,比如曾经和他们一起快乐的何民利,又比如没有童年的曹宇。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囚笼里挣扎着,寻找最后一丝活下去的理由,带着自己仅有的骄傲来面对这个世界,面对无比好艰难的生活,面对大把的空闲时间。

不管是谁,只要被空闲的时间所占据身体,都会觉得活着太累,盲无目的。无所事事而迷茫于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便会干出一些荒唐的事来,从此走上人生的歧路!

所以少年们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很不容易。而人这一辈子,如果在少年时代都丢失了纯真,无法获得快乐,那他这一辈子又怎么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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