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来。”虽然不知道段长歌要去那里干什么,但是被他一直看着,采药女总有一股发麻的感觉,冷汗直冒,只能答应他,带他去了之前救下段长歌的那个地方。
这里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枯,除了还可以零星观察到一点自己曾经流过的血迹外,段长歌不仔细,也不能发现这个地方。
“咯,就是这儿。”采药女把段长歌带到后,就在地上找了块石头,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坐了上去,开始休息。
也不知道这地方对他有什么意义,自己带路来的路途一直被催促,腿都快走软了,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了这里。
自己都快要被累死了,只能找个地方歇歇。
但她也没有要开口抱怨,能让他有着这么着急的样子,可能这里真有什么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呢。
段长歌看了看眼前断裂垂下的藤蔓,眼睛一酸。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为我活下来后会因此开心吗?!
单单是站在那里,段长歌都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
将自己打晕后藏在藤蔓上,为了不被发现,云浅始终与他们保持距离,将他们引开。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活下去。
当一个人悲伤到了一种极限,这个人就会被压垮,翻不了身,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实已经在他面前,云浅为了就他,不知生死。
“云浅!我要去找云浅!”嘴上说着,段长歌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一旁的采药女看见段长歌倒下,急忙查看,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你伤口裂开了,别乱动,我带你回去。”刚想把段长歌扶起,却被他甩开了手。
“你让开,我要去找云浅,她现在有危险,你让……开……”说着说着,段长歌昏了过去,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前行了。
采药女看见他昏迷,想着扶不回去了,强撑着把他背回来家。
如若不是她经常爬山采药锻炼出了一身力气,恐怕段长歌这么大个男人,她一个人还背不回去。
将段长歌带回了自己家,采药女先将他上衣褪去,为他上药。
常年采药,她已经熟知了很多种药材的功效,虽然不是医师,但找一些止血治伤的药还是比较轻松的。
在最开始知道段长歌受伤昏迷的时候,她就清楚,在病者面前,没有男女之别,如果因为这种矫情而耽误了病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只是一个陌生人,不知名字不知身世,但在她遇见段长歌的一刻,她便没有要舍弃的意思,他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况且,她的良心告诉她,这个,必须得救。
仔细为段长歌上了药,采药女便安顿好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醒不醒就是这个人的事了,而且这个伤只是再次崩裂,不至于丢了命,她大可不必担心。
当夜,段长歌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