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忽然感到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量正在加大。
生死攸关，程石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99%，100%。”
“休眠针剂，传送完成。”
一个针管形状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程石手上，程石想都没想，直接用力向后一扎，针头毫无阻碍，刺入了刘东的腰间。
刘东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手却并未马上松开，程石已经喘不过气，他双手紧紧抓住刘东的手，要把他的手掰开。
刘东脚步又是一歪，一头向旁边的墙上撞去，倒在地上。
程石随他一起倒下，然后用力掰开刘东的手，忽然从刘东手腕上摸到一样东西，程石一把摘下，就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TM的，差点掐死老子，先收你点利息再说。”
程石刚站起身，就听到意识中再次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2015130号交易员完成首次交易，信誉度增加1点，获得‘真实’。”
“真实？”
程石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眼前的浓雾中忽然出现三个直径6厘米的蓝色扁球，以及一只从天而降的穿着42号棕色皮鞋的脚，随后就晕了过去。
老赵在浓雾中快速奔跑着，前方的雾气中忽然隐约出现一个站立的人影。
“想埋伏我？”
老赵从身上摸出三个扁球形的灵气锁，这东西对现在的刘东效果非常有限，所以干脆三个一起用，只要能阻住他一两秒钟，自己就能把人质救出来，交给小吴他们照顾。
三个灵气锁从老赵手中飞出，随后，老赵脚下一蹬，腾身而起，一脚向着前方的人影踢去。
程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小饭馆里，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在安静的吃着面。
奇怪的是，眼前的那碗面，不停的跳出各种数字。
“碗：一只。
材料：密胺树脂。
重量：0.14公斤。
口部直径：18.8厘米。
底部直径：13.8厘米。
深度：8.5厘米。
容量：0.76升。
出厂：3年零56天
使用时间：2年零5天。
......”
梦中的程石呆呆的看着这个碗，又看了看碗里的面。
“面条：26根。
材料：小麦面粉，水。
长度：13-43厘米不等。
宽度：0.69-0.75厘米。
重量：131克
温度：33度。
......”
我这是在做梦吧，这些数字是干什么用的？
是要告诉我这碗又大又圆，这面又长又宽么？
程石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的时候，他醒了。
“真可惜啊。”
程石睁开双眼，喃喃的道。
他躺在在一张病床上，头隐隐有点疼。
身旁坐着的，正是那个脸型方正的大叔，身上依旧穿着黄色的外卖服，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小程你好，我姓赵，叫我老赵就行。”
大叔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
程石坐起身，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老赵的手很有力量。
他立即想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得救了？
刘东呢？
老赵？
程石想起了那只42码的棕色皮鞋，低头往老赵脚下看了一眼。
果然是棕色的。
所以就是他把我一脚踢晕过去的？
他意识中忽然浮现出一段画面，自己被三个蓝色扁球中的两个打在身上，然后又被老赵一脚踢中，随后身子滚到一边，撞到了巷子里的墙上。
还好，自己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不然得多疼。
诶？
自己不是晕过去了么？这段画面是怎么回事？
老赵见程石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鞋，心里一阵忐忑，他在报告里，可没提到这些细节，只说了人质被安全解救，没有发生任何伤亡。
谁能想到那时候站在那里的竟然不是刘东，而是人质啊？三枚灵气锁倒有两枚打在了人质的身上。
灵气锁以麻痹为主，危险性倒是不大，但是能让三级觉醒者昏厥过去的东西，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总归不会好受到哪去。
老赵接近程石的时候发现不好，已经在尽力收脚，但那时已经很近了，实在来不及全部收回，就算这样，那一脚的力量也还是把程石踢到了一边的墙上，还好程石身体还不错，也没受什么伤。
老赵让人第一时间把程石送到医院检查，他也处理完现场就赶了过来，还好人没什么事，否则他可就要内疚很久了。
而且报告上怎么写？
人质不是被恐怖分子伤害的，而是在恐怖分子昏倒后被自己踢伤的？
太丢人了。
反正雾气太大，跟在后面的小吴他们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报告里就先不提了。
当然，要是程石真受了伤，他肯定不会隐瞒，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所以老赵决定先来慰问一下程石，不过有时候脑袋受了伤，当时不一定查的出来，老赵决定这些天要经常找时间看看他，等彻底确认人没事，自己才能放心。
按理说，这种笔录的工作，小吴来就可以了，可老赵心里不放心，干脆自己来看看程石的情况，顺便就把笔录做了。
“你到底是不是送外卖的？”
程石问道。
他当然知道老赵绝对不是送外卖的，可看他穿着一身黄衣很自然的样子，程石又有些疑惑。
“是，也不是。”
老赵态度和蔼。
“送外卖是我的工作之一，我的另外一层隐蔽身份不能告诉你，我们做的事情刚才你已经看到了。但除了你已经知道的之外，其他案情有关的事情，我也不能透露。”
程石本来还想问下刘东到底是什么人，听老赵这么一说也就算了，反正他也只是好奇而已。
他想了想问道。
“天海市的外卖员都打两份工么？”
“只有一少部分而已，要都和我一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隐蔽性了。”
老赵耐心解释。
“那你是领双份工资，双份社保么？”
老赵，“......”
程石关心的角度有些独特啊。
老赵深吸了一口气。
“社保只有一份，但工资有两份。”
程石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们还招人么？”
老赵“......”
老赵他们很少直接从外面招人，大部分人都是内部培训的，尤其是一线工作，更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才可以穿上黄色的制服，穿梭在天海市的大街小巷里。
老赵有个老领导，一直在积极申请这项工作，也没得到批准，只好退居二线，整日里郁郁寡欢。
而且就算招人，程石也不合格，老赵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是三级的觉醒者，而老赵自己是四级。
程石虽然也是个觉醒者，但只不过是最没含金量的一级而已，根据最近一次人口普查，全天海市的一级觉醒者，估计得有十几万人，但除了身体素质稍好一点，不容易生病，填表时在是否觉醒者那一项选是之外，和普通人区别并不明显。
所以老赵的答案很简单，
“不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