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承认自己是胆怯懦弱的,悲观痛苦的,忍让平凡的,我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努力变得优秀,同样也可以通过颓废变得堕落。
甚至可以混乱到让一切变得好与不好,平淡的,无味的,不受人看中同样不受人冷漠——
那可以是曾经在别人眼里普普通通的阳光女孩,也可以是之后被人冷待处处示好却没人理的卑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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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嫌弃她们,不会指责她们,不会后悔她们是那个时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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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曾经的我,是曾经的自己令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我常常将她们从不堪的回忆中拉出来,然后露出真挚而单纯到不包含一点虚伪的笑容对她们说:“嗨,好久不见。”
她们真的很好,我很庆幸自己能和她们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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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师说两点钟开始,今天有好多项目,有接力、绑腿跑、跳绳还有好多好多,我特别想参加那个……”我边津津有味自顾自的说边伸出握在手里挺久的那张表格纸,希望自己的一番解说能让母亲打起兴趣来。母亲接过快速浏览了一番,又把纸还给我:“那个,小樱,妈妈尽量办完事情赶过去,好不好,你现在乖乖待在家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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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留给我一股清新的带着薰衣草味的一小段香气就离开了,我还没沉浸,还没让鼻子享受会。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让一切垄断,冷清感十足。但我却很开心,毕竟,她答应我,她尽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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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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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左右。
“小樱,你爸爸妈妈呢?”模糊不清的脸庞看着我,我抬头,想说些什么,比如“我妈妈等会回过来。”“可能我爸爸妈妈太忙会晚一点来。”“老师可能要等一会儿。”“马上就来,他们说的。”这些没有挽救意义的话。
“老师,我爸爸来了!”但是……梧打断了我。我扭头看去那个把她架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一些细碎的胡渣,不失礼貌的微笑,脸上是洋溢着拥有的幸福。他先是轻轻朝这边点了点头,用那非常粗糙的声音说道:“老师,我是小梧的爸爸,请问一下,在哪儿集合?”说完,和肩上那个穿着紫色蕾丝蓬蓬裙,头上用银色簪子绾的头发,像个公主的女孩打闹一番。只不过脸上一张创口贴有些煞风景,我居然有些心虚。
梧则是大声笑着:“爸爸,不要挠我痒痒,哎呀。”边笑边往我这看,像是在挑衅或者炫耀,她的樱桃小嘴张了张,又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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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那幸福,就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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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当时梧脸上的快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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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不清的脸庞瞬间转移:“啊,小樱,你等一会儿啊,老师去帮小梧的爸爸指下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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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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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都没等到。
……
别人欢笑一旁,却只有一个女孩安静的拿着已经被摩挲得连字迹都看不清的表格纸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像是渴望,或者渴求。而眼睛里闪烁的星星就好像早上太阳要出来了般,连忙赶着消失殆尽。
她的耳边回荡着那些对她来说刺耳的声音:
“加油加油!冲第一!”
“小欣加油,快点,我们就要是第一了!”
“爸爸你快点把棒给妈妈,快点呀!”
“不要掉球,要转弯,妈妈你走偏了!”
“要输了,爸爸,你加把劲啊!”
“听说第一名的奖励是泰迪熊和玩具飞车,我想要泰迪熊。”
“不行,我也要泰迪熊,看谁第一!我们绝对是第一对吧,老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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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他们笑得好开心啊~我也想开心,想像梧那样骑在她“父亲”肩上,想像欣那样得第一名,抱着泰迪熊,蹭在父亲怀里撒娇。这些对她们来说欢笑满言。
“咳,我爸爸妈妈要是来了,我也可以当第一名的……”我吸了吸鼻子,强装信心满满和无所谓。只是工作太忙了而已,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可以理解他们。可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失落。
呀,散场了。我背上书包,抬头看到自己左边那个模糊不清的脸庞正在送客,而自己默默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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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些意想不到的冷清。
“妈妈,我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哦。是不是很厉害……妈妈?你在吗?”我换好鞋子,以为家里没人,踮起脚去开灯,不然一个人在家,黑暗会带来恐惧。
“啪。”开了,我走出玄关处,看到母亲的影子,便上前问个究竟:“妈妈你今天为什么没来啊?太忙了吗?”
然后,我看到了父亲,那张脸上写满了“工作不顺”四个大字,我低头咽了口口水,再抬头,发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往我身上看,像我得罪了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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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印象中,唯一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他的那种眼神,是在看一个他的累赘,一个失败品……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这辈子我最难过最伤心最害怕的一次。
——他们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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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你回来了,”母亲看向我,那僵持的局面才被打破,“对不起啊,今天妈妈是真的有事才没来得及去参加运动会,原谅妈妈好不好?”她说话一向温柔,身穿一袭纱裙,轻飘飘的走过来,虽然步伐有些沉重的劳累感,但是不影响她的气质。她蹲下身抱起我,笑容可掬,没有刚才那般僵硬中的沉默。
我还小,见这种情况绝对是一个字“躲”,于是想挣扎下来告诉她,好。或者,下次记得来啊。再者就是看到父亲时想说的,爸爸你不要缺席,老师说了,家员会是家人一起……
“带她睡觉去。”一声令下,我打掉刚才挣扎的想法,父亲的语气那样冷漠,与无视我没多大区别。他连眼皮子都懒得睁一下,惺惺地绕开母亲准备拿起公文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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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好想叫住他,我怕他会这样一去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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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去哪啊?!”母亲很大声的吼了父亲,我被她抱在怀里,自然感受得到她的怒气,带着微颤。那吼声怔住了我,恰也怔住了父亲。场面极度尴尬,又开始僵持,我刚想英勇无畏充当打破僵局的先锋,准备说些什么,父亲这时开口了,沙哑的声音中居然带着无奈,也有些怒气:“去工作。”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丢出来,正常,好冷。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不是都忙完了吗?”其实没有很晚,运动会二点开始,只玩了五个多小时,父亲经常晚归,有时是凌晨,有时是十一二点,有时……连家都没回。这次,父亲这么早回来,其实我是比较惊讶的。
父亲招招手,表示不想再说下去。我怕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父亲当时应该是这么想的。
“爸爸,你好久没回来了……你要不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吗?”我以为我尝试去劝他,他能够软下心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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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有,连一眼都舍不得往我这边看。这么不想看到我这个累赘,这个失败品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一想到这,就异常气愤难受。连面子都不给我,我顿时就改了主意,我还是跟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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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小心地把我放在沙发上,右手撑着左手手肘,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得疲倦不堪,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见她艰难地张了张薄唇:“等会再去也不迟,正好小樱也没吃饭,你也好久没在家里吃饭了。”说完,几乎是拖着身子挪到厨房门口那的。
父亲呆滞了一小会,开了门:“不用了,我出去和别人凑合着吃一下就好了。”正要出去,我就跳下沙发,相信自己可以挽留他:“别呀爸爸,一起吃饭嘛。你都几个月没有尝到妈妈做的饭了吧,她做的饭可好吃了,每次吃饭都和我说想让你尝尝呢,你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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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我是在恳求,只是在完成一个自己和母亲的小小愿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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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再次僵持,父亲不说话,母亲等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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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么啊,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鄾他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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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给我说话啊!我想大声冲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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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原来我怎样阻止,这场架都是避免不了,必不可少。原来,他们的感情,其实因为薄如蝉翼了。我真的很难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因为一旦你有了,就会代表着,你在某一刻会感到孤独。我是该放下,我也不但提醒自己需要放下,可我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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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那是盘子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摔得粉碎,和他们的感情一样,摔得惨不忍睹,烂得一塌糊涂。
终究破镜难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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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觉的好可惜
转眼到了这个年纪
那些无知的话和发过的脾气
现在想想没有意义
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不要那么为难自己
反正生活总是不讲什么道理
我们能不能别太在意
朋友啊放下吧忘了吧
忘了那些不该挽留的人呐
我们终究都是一捧黄沙
就让一切都随风去吧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