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跑掉么?
怎么可能!
盛晚夜在一阵摇晃中醒来,头痛欲裂,模模糊糊中看见秦婉就躺在身边。
第一时间,盛晚夜摸上秦婉的脉。
“还好只是昏迷了。”盛晚夜庆幸道。
人还活着就好。
可是,这又是哪?
盛晚夜下意识地抬头打量起这狭窄的环境。
先入眼的是头顶上遮挡风雨的顶板;车厢三面被封的严严实实,连窗户都外面被木板钉死,门帘处更是有扇木栅栏式的门,粗大的锁链断绝了逃生的希望。
整个车厢都散发着陈年朽木腐烂的气味,让人作呕。
哪怕仅仅是装饰的门帘被寒风吹得呼哧作响,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牢房。
还是一个移动牢房。
可自己又怎么会在这呢?
盛晚夜仔细回想起昨日的情景,想要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昨日她们二人跟在鞋拔子脸身后,东一拐,西一拐,慢慢地离临时牢房越来越远。
当时盛晚夜心中虽有疑问,可那眼下也不是她自由发问的时候。
就在盛晚夜踌躇不前时,忽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直窜大脑。
思及至此,盛晚夜觉得她们应该是被绑架了。
透过缝隙,盛晚夜看着吹起的门帘露出的背影,灵光一闪。
她突然又想到昨日挣扎不过时,余光瞥见同样被捂住口鼻的秦婉,就见枷锁后有一长臂拦过,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脸面。
是那日见到的运送粮草的官差。
一时间,盛晚夜被自己内心的答案惊住了。
难道一切都是他们串通好的?
盛晚夜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押解犯人的官差少了两个犯人该如何交差;
更想不通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
鞋拔子了对她有意,不,也不是有意,只是看到年轻的小娘子想沾点便宜,想成个露水情缘,可这一路,她都是死守,根本没让他有可乘之机。
不仅是她,连现在还在昏迷的秦婉都被秦问挡下,免招祸害。
盛晚夜还未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听着外面有了动静。
马车停了下来。
盛晚夜第一时间佯装昏迷,打探情报。
“这回儿怎么这么快?”
“少说废话,赶紧的!我还要赶回去交差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马车又动了起来。
这一次马车行驶平稳,明显是换了一个马夫。
盛晚夜来不及思考,摇晃着还在昏迷中的秦婉。
秦婉是被恶心醒的。
“咳……”
秦婉刚咳出声,盛晚夜立刻捂住她的嘴,顺势倒在她身上,低声道:“闭眼不要动!”
新来的马夫果不其然听到了那声咳,掀开门帘也没觉察出什么异样。
虽然两个人的姿势变了,可马夫只当药力太猛,睡得太熟,没做一回事。
当他开始哼着小曲继续上路时,盛晚夜悄悄松开了捂着秦婉的手。
秦婉此时也意识到大事不妙,左顾右盼,张嘴无声道:“哥哥……”
她和哥哥分开了!
盛晚夜现在没时间让秦婉伤感春秋,说着口语,“我们要逃出去!”
“?逃?”
秦婉一脸的问号,抬起胳膊让盛晚夜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脏乱不堪的囚服,那意思,我们可是犯人啊。
情况紧急,此时盛晚夜也没空朝秦婉翻白眼了,简单地用手势和口语比划出她们现在的处境。
不求别的,但求不当猪队友。
万幸秦婉分得清轻重。
可是……
该怎么逃出去呢?
俩人平躺着,若马夫回头查看时,她们还能第一时间装睡。
可在上锁的牢房里逃出去谈何容易。
她又不会变魔术。
盛晚夜祈求着马车能够再慢点,这样,她就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马车真的慢了下来。
可真的慢下来以后,盛晚夜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因为她们已经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
再不想办法逃出去可就晚了。
盛晚夜支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体特别乏累。
一开始盛晚夜以为是蒙汗药的后遗症,等她想问问秦婉是否一样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秦婉又昏了过去。
顿时,盛晚夜心中感到一阵恐慌,胳膊上的汗毛直接立了起来。
难道这一切都晚了?
长时间没有修剪的长指甲狠狠掐住大腿嫩肉,可惜,随着时间的推迟,越来越无济于事。
这蒙汗药的药性也太好了吧,居然还是阶段性的!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盛晚夜的意识也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马夫旁边,一处被门帘遮住的死角,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被盖住收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寒风,似乎也成了帮凶。
随后车马驶入了小镇。
马夫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物线地飞进守门的手中。
临走前还不晚招招手,“有新货到了,记得来喝酒!”
守门的官差摇着头和旁边的兄弟取笑道:“轮到咱,早烂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