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有惊无险的考完，秦川内心舒畅的走出考场。最后一个月的复习没有白费，加上体育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秦川挠挠头，从桌面上拿起一杯温水，最近老是眼睛发热，皮肤干燥，喉咙干渴的厉害。一口气将500毫升的水喝完后，不禁舒畅的眯起双眼。。
“秦川你这是水桶吧？一口气喝这么多水呢？”韦哥惊叹道。
“哎，你们才发现？秦川这段时间喝水特别多，并且还不用去厕所，这真是奇了怪了。”老郑郁闷道。
“我没事！要不要出去看一下排练，刚考完试，别憋在这里闷坏了。”秦川不以为然笑道。
对于身体的变化，秦川早已经感觉到。上次去看了一次医生，显示一切正常，医生解释说是因为中考压力大，过段时间就好了。
“去哪里？学校那么小，现在都五点半了，太阳竟然还和响午一样热，真是奇了怪了。”老郑拿起书本，自在的扇了起来。
韦哥将一些衣服叠好，一件一件放进行李箱。开口道：“还是收拾一下行李吧，明天毕业会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切，时间还早着呢！”陆深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
“你们不走，我走啦！”秦川和几人打了声招呼，朝操场走去。
天气炎热，操场上并没有多少人。走在跑道上，经过舞台时，一股文艺气息扑面而来，舞台上非常热闹，各个班级都在抓紧时间排练节目，为明天早上的毕业会努力准备着。
秦川嘴角微微翘起，心情舒畅了些许，忍不住站在台下观看起来，一种当主角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这次晚会是为整个初三年级准备的。
“下面请欣赏舞蹈：心为一人！”升旗台上响起非常骚包的声音。
正好站在舞台前面的秦川定眼一看，这人正是乐饼，眉头一皱，不禁有些郁闷。
这时一名着唐装，盘发，化淡妆的女孩，半遮着脸面，从后台匆匆走上前来，或是走的太急，不小心扭了脚踝。
女孩毫不在意，摆好姿势。
舞台上一人，舞台前一人。
一人独舞，一人赏舞。
似穿越时空，两颗灵魂交错在一起。
女孩微微抬腕，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自绣着兰花的袖口处微微露出，身体随着优雅的音乐曼妙舞动，清颜素衫，青丝墨染，玉袖生风，典雅静心，舞步行云流水，如青泉沁人心脾。
一舞起，一舞毕。
秦川一时间看痴了，心情随着女孩舞动，所思所感皆被牵绊。
奢想着，也许她会着一袭洁白素裙，在往后的日子里，下了班后，站在家门前等着他，身后是烟火缭绕的家，以及蹒跚学步的孩子。
隔着几十年的岁月间，年老的她是否在等着年老的他？他不知道。只是此刻他站在这里，中考刚刚过去，天色正好，未来也很好。
这支舞惊艳了舞台，可观众只有他一人。
秦川忍不住鼓掌，红着脸吼了声：“好！”
躲在幕布后面的女孩，笑脸如黛。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众人排练接近尾声。秦川伸了伸懒腰，看了眼天边的火烧云，迟迟等不到女孩摘下面纱，只好拍拍屁股，呢喃一句：“走啦！”
正想往宿舍走去时，一名矮个子将秦川拦住，有些害怕道：“秦川，迪哥说明天新账旧帐一起算，有不服的让你准备好人马，誓要将你这个小土鳖按在地上摩擦。”
“啪啪！”秦川握拳。
“啊！秦哥这是迪哥说的，可不关我的事啊！”矮个子惊恐道。
秦川瞥了一眼矮个子，笑着道：“你放心，我与你无冤无仇。”
“谢谢秦哥！”矮个子吓得一溜烟跑没影了。
……
一张涂满了笔记的纸张，如断线风筝飘落下来，正好落在秦川脚前。
秦川拿起皱皱巴巴的纸张，眼神一凝，心中钦佩，上面竟全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啊！终于解放啦！”
也不知是谁，朝着渐晚的夜色，嘶吼一声。
紧接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被撕成碎片撒遍天空，如雪花般飘落而下。
秦川站在宿舍楼前，看着像疯了一般的学生，尽情发泄着毕业情绪，纸片飘飘洒洒，不一会这世界便染成雪白的了。
一阵惆怅爬满心头，像我这样的人，日后是否也可以功成名就？
夜深，众人已眠，雪白的地板上残留着一双脚印，突兀且扎眼，就似青春的痕迹留在岁月里。再回首，已不再是少年。
……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一个……”一首猪之歌，将众人从睡梦中唱醒。
秦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踹了一脚老郑道：“起来了，班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老郑含含糊糊起来，将陆深，韦哥几个叫醒，洗漱完毕后，扛上班级的小胶凳，整整齐齐排了四列。
“老秦，我说你没事做什么体育委员啊？什么重活，杂活，全都是你干，还连累我们几个也要起早！”陆深捶着老腰，抱怨道。
“就你意见最大，这都快毕业啦，给同学们再做一次，怎么啦？”韦哥瞥了眼陆深，不满道。
陆深一瞪韦哥，吓的韦哥挠挠头，不敢说话了。
“切，看美女的时候，你最积极，干活的时候，你最多话！”老郑拍了拍韦哥的肩膀，力挺道。
韦哥顿时眉开眼笑，朝老郑竖起大拇指。
“嘿嘿！”老郑嘿嘿一笑将凳子放在韦哥手上道。
“你帮我摆完剩下这几个，我去上个厕所。”
“切！”陆深翻了个白眼道。“屁股都没抬，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了，韦哥你别理他。”
秦川赞同的点点头笑道：“等下请你们吃冰淇淋。”
“还得加菜，食堂那些猪食吃不下了，小卖铺的菜勉勉强强。”老郑坏笑道，长长的胡子随风飘扬。
陆深和韦哥皆赞同的点头。
秦川咧嘴一笑，伸手OK，动作大气。
几人聊天打趣，时间过的很快，毕业会就在几人美好的憧憬中，简简单单的开始了。
学校有个升旗台，台子挺大，足够毕业会的顺利举行，在台子后面拉起一个巨大的幕布，上书xx中学第二十五届初三毕业会。第二十五是用红纸贴上去的，一看便知道这幕布反反复复用了很多次。幕布有些破旧，还有些皱折，底下可能被老鼠啃了，留下几个破破烂烂的洞，隐约间可以看到后面忙碌的身影。
秦川左顾右盼坐在舞台正中间较靠后的位置，这是4班作为半个重点班的优厚待遇。早晨的阳光比较轻柔，鸟语花香，整个校园充满了喜庆。
今天毕业会的重头戏是乐瑶，乐瑶是学校当之无愧的校花，如今代表四班表演节目。
班主任今天特意穿上西装，打上发蜡，戴着一副厚框眼镜。秦川觉得班主任有些隆重了，只是一个无聊的毕业后而已。寻找不到乐瑶的身影，秦川只能郁闷的坐在凳子。抬头看了眼高空中的小灰，心中一亮，试探性的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指了指空出来的乐瑶的位置。
“唳！”
一声鹰唳，小灰自高空中，如重石般急冲而下，干脆而直接的停在角落里一名面纱遮脸的女孩面前。
秦川一愣，“她是乐瑶？昨晚在台上的独舞女孩。”
是了，也只有她能跳出那样的舞蹈。一时间秦川只觉得天高地阔，万里无云，心情瞬间好了千百倍。
“咯咯咯！”
刚突然出现的老鹰，吓了乐瑶一跳，只能紧了紧裙子，往边上挪动，远离小灰。
小灰晃动着小脑袋，眼神依旧凌厉，蹦蹦跳跳的来到乐瑶面前，甚至顽皮的啄了一下衣摆，左瞧瞧右看看的呆萌模样，霎是可爱，乐瑶升起一丝好感，只觉得眼前这恐怖的鸟，也没那么恐怖了。
“咯咯咯！”
小灰绕着乐瑶转了一圈，最后靠着乐瑶洁白的小脚，闭起鹰眼休息。
“噗嗤！”乐瑶被这可爱的小东西吸引，开心一笑，洁白如玉的皮肤爬上一丝红晕，小脸上满是激动。
“咯咯咯！”小灰闭眼叫了一声，似在回应。
一根洁白的玉指轻轻放在小灰头上，小灰睁眼看了一眼乐瑶，紧接着闭起双眼，微微颤动的眼皮，充分说明了小灰非常享受。
乐瑶忍不住对小灰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把手中日志放在双腿，再将小灰轻轻抱起，吐吐可爱的舌头，开心道：“喂，你好啊，小灰！”
“阿瑶，它是鹰。如果我没猜错还是赫赫有名的海东青，只是不知这畜生怎么跑来这里。”乐饼笑道。
“哼！不许叫它畜生，我就喜欢叫它小灰，你看它身上灰白灰白的，叫小灰多贴切啊。对吧，小灰。”乐瑶对着小灰亲昵道。
“咯咯咯！”小灰煽动翅膀，露出强健有力的身躯。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怎么叫都无所谓，你要小心些，可别让它伤着你啦。”乐饼笑道。
“嗯嗯，我喜欢它！”乐瑶可爱道。
“咯咯咯！”小灰咯咯一叫，朝乐瑶轻啄一下。
“嘻嘻！就知道你也喜欢我！”乐瑶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亲吻小灰，笑的格外动人。
“乐瑶，毕业会准备开始了！”乐饼提醒道。
“哦！”
乐瑶下意识往秦川位置看去，一双略显害羞的眼睛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
稍纵即逝。
两人思绪紧紧相连，却又相隔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