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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危机

一双摄人的眼睛,自巨大的鸟巢中,如阴冷的毒蛇,死死盯住三人。

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秦川,一马当先,挡在二人身前。

一道快若闪电的身影,自鸟巢中,快速朝傻哥面门袭来。

“唰!”

刚缓过劲还来不及动作的傻哥,愣愣的呆在原地,只以为爬山才是最危险的傻哥,哪里能意识到,这老鹰竟敢攻击人。

锋利的鹰爪在阳光下锐利无比,似阴间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无情歹毒的鹰眼,死死盯住傻哥。

此时的傻哥身体就像灌了铅一般,动不得分毫,头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这凶恶的畜生临近自己。

近了,更近了,傻哥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气流变化,能想象到,鹰爪挖出自己眼睛的恐怖场景,以及疼痛之下,摔下山崖的凄惨模样,一丝后悔和害怕爬上心头,同时伴随着不甘及愤恨。

“傻哥!小心!”阿东焦急大喊,但任凭再大的声音,都难进入脑海中,傻哥只能呆呆的等待死亡。

地上的广翼急的差点摔倒在地,恨不得将老鹰大卸八块。

在千钧一发之际,锋利的鹰爪距面目仅有几厘米不到,啊东甚至已经闭眼不敢再看。

在场的几人,几乎已经预见其惨烈的画面。

一个拳头。不算大,但有力且精准。

“嘭!”

一拳便砸在了老鹰身上。老鹰被砸飞后,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往下坠落几米,摇摇晃晃的再次飞起。

“唳!”老鹰徘徊在空中,悲鸣一声。

“傻哥!你没事吧?”秦川稳稳的握住傻哥手臂,防止其脱力掉下悬崖。

“没……没事!”傻哥看了一眼秦川,目光空洞。过了约十秒后,手脚开始不自觉的抖动,刚被山风吹干的的汗水,伴随着眼泪不要命往下流。

“他乃的,畜生!”啊东怒骂一句,从石壁间捡起数块坚硬的碎石,朝旁边的老鹰砸去。

“阿东,别激动!”此时的秦川冷静异常,表现出强大的自制力。

啊东虽心有不甘,但秦川的语气更摄人,收起石块,摇摇晃晃的走近傻哥,将其扶到腰粗一般的枝干上坐好。

“虽然这窝老鹰,经常飞到我们村抓小鸡崽,但现在是我们要抓它的崽,这事情任谁都会拼命的,我们尽量不要伤害它。”秦川眼神澄静,语气平静道。

“秦川,咱们下去吧!”阿东似做了重大的决定,整个人再没了精气神。

秦川能明白啊东的心情,养一只老鹰一直是他的心愿,现如今面对近在咫尺的鸟巢,却迫于生命危险而放弃,任谁都接受不了。

“现在还不行!”秦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完全脱力的傻哥,摇了摇头道。

阿东看了看傻哥,点点头,握傻哥的手更紧了。

“傻哥!刚上来时,我不是说要给你讲一讲我们鹅公石的传说嘛,现在讲给你听!”秦川半开玩笑的砸了一拳傻哥的肩膀道。

傻哥麻木的点头,没有说话,刚想低头看一眼底下的广翼,却被秦川阻止了。

秦川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老鹰,再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与鹅公石齐名的鹅母石,慢慢悠悠的讲了起来。

天鹅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之一,一般被寓意为忠贞、永恒的爱情。天鹅还是善良和平、勇敢坚强、志向高远的象征。在遥远的古代,有不少民族都崇尚天鹅,并以天鹅作为图腾。那么天鹅有什么美好寓意呢?华夏用“鸿鹄之志”一词来形容天鹅。

我们村有两座石山,一座是我们屁股下的鹅公石,一座是不远处的鹅母石,我听我老妈说过,很久以前,我们这一片地方河水泛滥,民不聊生,村民们苦寻治水而不得法。有一年,在村口同时降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粉雕玉啄,灵性十足,模样霎是可爱。

两孩子出生时,电闪雷鸣,暴雨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村民们隐隐感受到天地中多了一股莫名的威压,在黑暗的乌云中,时常有巨大的漩涡流动,庞大且威严。这一天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鹅叫声,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并在乌云消散之际,两道极光闪过天空,将整个天地照亮,强烈的光令人睁不开眼,村民们隐约间只看到这两道极光,往村子极速电射而来,最终消于无形。

虽然暴雨走了,但却让本就河水泛滥的村落,更加泛滥,让赖以生存的稀少土地,更加稀少,而村民们的生活也越加艰难,甚至有灭村的迹象。而基于此,村民们一致认为,是这两个孩子招来了祸端,认为她们乃不详之物,是水神共工派来惩罚他们的恶魔,可当愤怒的村民们找到这两个孩子,试图通过祭祀的方式,献祭给水神时,天降预兆,天空之上两朵大白云形成的灵鹅,哭泣着要飞离。

秦川抬头看了一眼被故事情节吸引,渐渐恢复过来的傻哥,不经意间轻轻拍拍其肩膀,继续道。

经过这件事情,村里人都说这两孩子是灵鹅的化身,它们只是借助这里,孕养灵体。聪明且睿智的村长,最终力排众议将两孩子留了下来。就这样两孩子得以在村中生活,并渐渐消除了村民们对两孩子的疑虑。

眼看着俩孩子渐渐长大,眨眼间七八年过去了,可俩孩子始终不能开口说话。

有一年,洪涝灾祸特别严重,再没有能播种的土地,粮食因此彻底断绝,村里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少,看着村里早将两孩子当成亲人的村民一个个饿死,俩孩子终是哭出了声,这一哭便惊天动地,风云变幻,洪水灾祸便被逼退数十米远。最终这俩孩子化成两只硕大的灵鹅,腾空而起,徘徊在村中久久不散,待夜深人静之际,消失在夜空中,村民们因此放声痛哭,不舍这两个生活在村中感情早已深厚的孩子。

不久后,村民们发现,离村子不远处有一东一西两座巨大的石山,矗立而起。洪水灾祸因此得以控制,洪水一天天变少,土地越来越多,直至现在全部化为陆地。后来村里人都说这是灵鹅化成了巨石,放弃了仙籍,镇住了水源。因此泛滥的河水才得以控制,而两只灵鹅化身孩童,只是贪婪人间情义,不愿上天罢了。

秦川深深呼了口气,将心中郁气,一口呼出,看了一眼恢复过来的两人,笑了笑。

“你小子讲故事的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哥差点就信了。”傻哥笑道。

“得咧!你要将这故事说给女同学,保管你身入花丛中,哪里会天天像个纯情小男孩。”啊东翻了个白眼。

“嘿嘿!”秦川依旧笑笑,不说话,但三人几乎都用手轻柔的摸了摸巨山,又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飞在空中的老鹰。

“我们走吧!”啊东说道。

“嗯!”傻哥点点头,看了眼下边快急哭的广翼,突然觉得这世间很有爱,或许这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也可能是对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你们确定吗?”秦川坏笑道。“这样,哥就是唯一拥有鹰的男人了。”

“切!”啊东和傻哥几乎同时暗骂一句。开始顺着树根往下爬去。

虽然很在意结果,可过程也很重要。

秦川看着往下爬的二人,虽然遗憾没能对鸟巢一探究竟,可内心却充实。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敬畏生命或一味追求,只在一念之间。

“唳!”老鹰看到三人退下,不禁得意鸣叫一声,飞快绕着几人旋转,吓的傻哥手脚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他乃的,咻咻!”

暴怒的秦川吹了声口哨,只见一道灰白身影快速电闪而来。

让本以为获胜的老鹰吓的极速窜高,狼狈而逃。

“切,小样!看到了吧,就算你们得了鹰崽,在我小灰面前也是个渣渣!”秦川笑道。

“切!”

两人同时竖起了中.指。

“唳!”小灰一声啼叫,落于鸟巢之上,眼神凌厉,似王者巡视领地一般,拍打着翅膀挑衅老鹰。

“唳!”老鹰朝小灰一声鹰唳,锋利的鹰爪朝小灰急抓而去。

小灰避开鹰爪展翅而起。

“唳!”

两只鹰在空中正式交战。

战况较为激烈,不断有羽毛掉落,老鹰明显落于下风,速度与力量皆差了半截。

秦川一声欢呼道:“小灰这才刚学会飞行,若是再过些时日,这老鹰保准不是对手了,哈哈!”

啊东和傻哥更是羡慕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能够养一头老鹰,是倍有脸面的事情了。

“唳!”情况突变,一只体型较老鹰小的雄鹰急速掠来,加入战团。

“不好,寻食的雄鹰回来了!”啊东一声急呼,差点从悬崖上摔了下来。

秦川压住了内心的狂躁,开口道。

“我们先下去,先不要管小灰,这里太危险了!”

“嗯!”二人同时点头,加快下山的速度。可上山容易,落山难。此时啊东背着的绳子便有了大用,将一头绳子固定后,三人便依次往地上滑去。

“唳!”天空中的战况异常激烈,三只鹰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受伤,羽毛更是不要命的飘下来。由于以一敌二,小灰堪堪与其打成了平手。两鹰皆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雌鹰腹部被小灰强有力的鹰爪,狠狠抓了一把,露出的血肉令人触目惊心,而雄鹰再无先前的凌厉英姿,脖子上的羽毛凌乱不堪,鹰眼受伤。

四人,三鹰皆被惨烈的战局所吸引。全然不知,在离鸟巢不远处,一条小腿粗,全身乌黑的巨蛇,缓缓往鸟巢爬去,眼中充满了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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