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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碎的声音

这次雷声大,雨点小的打架危机有惊无险的解决了。但并不意味着彻底解决,迪哥为人阴毒,好脸面,控制欲又极大,这次折了面子,必定是要找回来的。

秦川与广翼,啊东以及闻声匆匆赶来的傻哥,商量后,决定以后鹰崽便留在家里,由鸟儿饲养。

啊东也因为这件事情,后悔不已。若不是一开始担心鸟儿养不好鹰崽,不得不冒险拿来学校饲养,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今得罪了全校最高高在上的迪哥,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秦川拍拍几人的肩膀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若是他们欺人太甚,咱们就让这群镇上子弟,知道什么叫害怕。”

傻哥咬着牙,低着头,握着拳。鹰崽一样是傻哥的逆鳞,这是几人拼了命得到的,谁都不允许抢夺。

“秦哥,要打架时,记得叫上我!”傻哥认真道。

“还有我!”广翼急道。

“对不起!”啊东愧疚道。若不是忍不住向同学炫耀鹰崽,也不会将迪哥引来。

秦川摆摆手,明白这群兄弟的想法,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将鹰崽交出去的……

回到宿舍后,秦川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看了一眼睡在上架的强子。

强子从知道秦川追求乐瑶开始,就从没给过好脸色秦川。发生今晚这事自己出现后,强子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今夜过后这淡薄的同学情,算是没了,下次便是对手。

秦川忍不住一叹,看了眼老郑的臭脚丫子,想起那股味道有些恶心。背过身去,看着有些斑驳痕迹的墙壁,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秦川,记得叫上我!”老郑淡淡的说道。

“还有我!”陆深。

“还有我!”韦哥。

强子闭着眼,呼吸均匀。

初中生活,枯燥无味,总需要些调味,将平静乏味的生活,激荡起些许涟漪。再后首,怅然一笑。

……

相安无事的度过一天,到了晚上放学时,秦川不禁紧张起来。今天星期五,校门口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有好几波社会青年,纹着狰狞的纹身,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脚踩一双标志性鸭鞋,偶尔吼叫一声,态度极嚣张。一些文静的女同学,被吓的抱着书本,低着头极快的远离。

秦川和乐瑶肩并肩,一步步往校外走去,在经过这些混混时,惹来一群撩妹的口哨声。

乐瑶往秦川身上靠了靠,秦川抬头,笑了笑,示意乐瑶放心。

一些混混想上来调戏一番,不知被谁呵斥一声,纷纷露出惊恐的神情,远离两人。

“我到啦,谢谢你送我回家!”乐瑶眯起好看的眼睛笑道。

秦川挠挠头,不敢与乐瑶对视。自己只是凡尘中的一粒沙子,乐瑶如九天上的神女。

“周末…我可以找你吗?”秦川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时,面红耳赤。

“好啊,我……”乐瑶的声音变得有些凌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秦川正疑惑间,一只手搭上肩头。

“垃圾,你这是在找死!”

迪哥阴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嘭!”

毫无防备转头的秦川被迪哥一拳砸倒在地,血顺着鼻孔一滴滴往下流去。

“鹿迪,你干什么?”乐瑶微怒,跑上前去扶起秦川。

“我要干什么?你可是我女朋友!。”迪哥吼道,强势的将乐瑶拥在怀中,一脚将秦川踹的更远。

“请你放开我。鹿迪,我们分手了!”乐瑶反抗道。

“我可没答应。”鹿迪坏笑着抚摸乐瑶的脸蛋,抱的更紧了。

“我不要,请你尊重我!”

乐瑶神情矛盾,痛苦的避开鹿迪的双手,眼泪一颗颗的滚落而下。

秦川心痛的无法呼吸,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双眼血红。

“她叫你放开!!!”秦川握拳怒吼,使尽全力,朝鹿迪背上挥去。

“啊!不要!”乐瑶吓的花容失色,神经反射般调转身体将鹿迪护住……

秦川收拳。

“你不能伤害他!”乐瑶低着头,小脸涨红。

“你爱他?”秦川脸色苍白,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一句话,用尽了力气。

乐瑶回头看着鹿迪,看不清神情,只有微微颤动的肩膀,小脑袋轻轻点头。

时间在这一秒定格。

街上的行人消失不见,天上无雨,却下雪,冰冻三尺。

心就像被划了一刀,血流不止。

泪花飘落。

沾湿了眼眸。

这世界。

冰冷无情。

秦川转身离开。

我爱你,可终究只能仰望九天。

乐瑶肩膀颤动越来越大。

一抹邪笑,阴冷致命,如魔鬼般钻入心脏。

“哼!垃圾永远只能是垃圾!”

秦川的心支离破碎。

……

啊东被打了,强子带的人,堵在回家的路口。鹰崽没事,被广翼偷偷护着带回了家。

秦川看着脸上清淤一片的啊东,眼眶打转,眼泪倔强,双手抓出血痕。

……

雌鹰恢复良好,恢复了往日的英姿。啊东小心翼翼将鹰崽送到雌鹰眼前,愧疚一笑。

雌鹰看了一眼啊东,温柔的梳理好鹰崽的毛发,啼叫一声,展翅飞远。

“啊!雌鹰这是不要小胖和小黑了吗?”广翼惊讶道。

两个鹰崽一个被取名为小胖,一个叫小黑。

“这么说,我们以后都能拥有一名雄鹰了?”傻哥惊呆道。

啊东看着老鹰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这个被打的狼狈不堪一声不吭的男人,此刻眼泪滚滚而下。

秦川拍拍啊东的肩膀。

“这仇,咱记下了。”

“咻咻!”秦川朝着天空一声口哨,小灰落下肩头。伸手摸摸整齐的羽毛,小灰又长大了不少,一身爆炸性的肌肉,鹰爪脚趾锐利无比,瞬间将厚厚的牛仔裤抓烂,眼神迫人,久盯给人以洪荒猛兽之感,鹰嘴倒勾锋利。

“秦哥,小灰属于哪个种类啊?”傻哥好奇问道。

“我特意去网吧查了,是被誉为老鹰之神的海东青。”秦川笑道。

“哇!以后小灰就是小胖和小黑的老大了。”广翼惊叹道。

“切!”啊东鄙视道。

“哈哈,舍得吭声啦?”秦川道。

“也不懂你运气怎么就那么好,捡了那么大的便宜!”啊东醋意满满道。

秦川走近啊东,笑道:“那给你摸摸它!”

啊东犹豫了一下,擦了擦手掌,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灰的脑袋。

“咯咯咯!”小灰闭眼,享受着啊东的按摩。

“哈哈!你看,小灰还是很喜欢我的!”啊东开心笑道。

“小灰一直都喜欢你!”秦川道。

“就是,就是!”傻哥附和道。

“唳!”

一声鹰唳!

“你们看老鹰回来啦,好像还抓着一条蛇!”广翼眼尖,惊喜道。

啊东一愣,只见雌鹰扑打着翅膀落了下来,几个呼吸间,就拨好了蛇皮,喂饱了小胖和小黑。

小灰咯咯一叫,飞近雌鹰,亲昵的蹭了蹭雌鹰。

“他乃的,累死大爷了。”只见一个剃着寸头,脸蛋微圆,鼻大,眼小的孩子一手提着田鼠,一手提着青蛙走了回来。

来人正是鸟儿。

“我擦,这雌鹰能飞了,老子累了一周,天天趴田埂给它找吃的,它倒好,一见着孩子,就捕了条蛇回来。”鸟儿怒道,说着还忍不住踹了一脚过去,被小灰狠狠啄了一口裤子。

哎哟,秦川你再不管管你家小灰,今晚宵夜就它了。”鸟儿气道。

秦川笑着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广翼,拿我四十米大刀过来,我杀给你看!”鸟儿瞪着秦川道。

“你敢碰小灰,我和你拼命。”广翼激动道。

鸟儿看了看脸带微笑的几人道:“好啊你们,老子累死累活,你们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现在还一起欺负我,老子不干了。”

鸟儿说完,将手中田鼠,青蛙一扔,坐在石凳上一语不发。

“哈哈,鸟儿,今晚宵夜,喝多两杯,大男人一个就别气了嘛。”秦川笑道。

“鸟儿,要不送广翼的青丝鸟给你?”傻哥贱笑道。

“这个可以有。”鸟儿一拍石凳开心道。

“切,想都别想。青丝鸟可是我命根子。”广翼嫌弃道。

“好啦,鸟儿去买几包辣条和啤酒回来,今晚我们几个聚一聚。”秦川笑道。

“好哩!”一听到有吃的,鸟儿兴奋无比。

……

五月的夜晚是炎热的,秦川几人带上头灯,系上鱼篓,拿着老虎钳,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田间,开始捕黄鳝。

农村的童年,快乐无穷。

夜间清凉,各种鱼类便钻了出来。

有黄鳝、塘角鱼、泥鳅、菩萨鱼以及青蛙,不时能听到几人的惊呼声,定又是捕获了大鱼。

鸟儿悄悄来到秦川耳边,轻轻的说道:“秦哥,我看到一条特别大的黄鳝,你帮忙照着灯光。”

秦川心中一喜,点点头。

“在哪里!”

秦川定眼一看,田水有些浑浊,一条婴儿手臂大小的黄鳝,正静静的趴在泥面上。

鸟儿朝秦川欢喜的挤挤眼,以示自己捕鱼的厉害。

秦川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催促鸟儿快些,防止这巨大黄鳝钻回泥里。

“嘿嘿!”鸟儿垫起脚尖,轻轻走在田埂上,借助秦川照来的微光,双手闪电一般朝黄鳝抓去。

“哈哈,老子抓了条大黄……哎哟,我艹……”鸟儿用力一甩,大黄鳝被甩飞出去。

惊喜的几人正恼怒间,只听鸟儿有惊无恐道:“他乃的,一条大水蛇,可吓死老子了。”

“切!”啊东忍不住竖起中间的手指。

少年的时光是刺激的,在夜间,也在田间……

晚上九点,几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宵夜,炸的金黄的泥鳅,炖成一锅的青蛙肉,滋补的黄鳝粥,还有上周摸起的炒石螺。

就着几瓶啤酒,侃着不着边际的大山,喝着几杯马尿,强装喝醉的模样,都是青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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