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早樱纷飞,雏燕弄泥。
初七这日注定不平凡。徐州城各大街小巷都在奔走呼告,沁芳阁再出新戏,出自停笔半载的少东家之手。是以这出新戏无需赘言,无需宣传,火遍徐州城,可谓是万众瞩目。
夜幕降临,看客一波波涌进沁芳阁。城内无论阶级,官员富户也好,贩夫走卒也罢,给的起钱的就进,进来的都是为了看戏。唯有一人进场引起骚动,前有十几个护卫开路,后有一众奴仆跟随。推推搡搡引起众人不快。
郗范掌控大堂秩序,稍微愣了一下就缓过神来,亲自招呼来者,殷勤的将贵人带到雅间安置好速报少东家。
瑾慈在后台也是不断确认再确认,这场戏准备三个月,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不允许出现差错。
小晨坐一边吃着芙蓉糕不甚担心,反正都有观众基础。在现代能大火成为经典,放在当下也应该不会差吧。这是个讨喜的剧本,老少皆宜。
郗范脚步快移找到小晨,耳语半天,小晨想了下便随他一同去了贵人雅间。
越过一层套一层的护卫,小晨初次面见宇独公主,公主除了排场大,身份带来的威仪感有些压迫人。换做其他人就会被镇住,奈何小晨有幸见识过国家元首的排场,这等场面还是应付自如。
“是你!”秦昭怡见到小晨有些惊讶,之前以为他是个富户,没想到如此稚年却是颇负盛名的沁芳阁少东家。
“是我”
俩人相视一笑。
“上次上元寺还得多谢你的马车。”公主还有道谢的时候?看来心情不错,左右婢女对视一眼。
“马车能被美丽的人儿坐是我的荣幸,何谈谢字。”秦昭怡听完但笑不语。恭维的话听的太多,像这种俏皮话听着另有一些趣味。
戏未开场,怕她等得无聊,小晨索性作陪。俩人说笑逗趣倒也不尴尬,正是聊到今日所饮茶味道不错,祁连奕推门进来。看到小晨也在,他瞥了一眼她。
“小舅舅,你可算来了。公务都忙完了吧!”秦昭怡一见祁连奕小女儿姿态就出来了,当即卸掉人前公主的架子起身迎接。
俩人刚落座,一楼大看台紧锣密鼓的开戏了。小晨见机悄悄退出雅间。
戏很精彩,像祁连奕这种不喜听戏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难得这戏能入小舅舅的法眼,沁芳阁果然名不虚传。瞧那腾云驾雾的场景都能做出来,也难怪津都去岁各大戏园子,酒肆都竟相模仿他们的演出。”秦昭怡虽久居深宫但也知道闹市上演《白蛇外传》和《花木兰传》的火爆场面。
祁连奕心思一动问道:“怎么?津都也在唱这些戏吗?”这才过多久,这么快就传到了津都。
“大街小巷都在传唱,连宫里京园也排练上了。比起《虞美人》,《相思泪》这些,贵人们好像更喜欢看前面两出戏。从不看戏的父皇也陪着母妃看了几出。”
“姐姐现在喜欢听戏了吗?”祁连奕有些恍惚,自从他投身军营,很少归家,更谈不上进宫看望姐姐。印象中姐姐最喜欢弹琴和作画。
“父皇喜欢的,母妃都喜欢!”秦昭怡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惊觉不妥向祁连奕望去,见他无异样仍旧在看戏遂也专心看戏。
演出终了,公主意犹未尽。祁连奕答应明日再陪她来接着看。公主欢欣雀跃,连对待送客的小晨都颇客气,并相约明日还来。小晨自是表示荣幸之至。
梁府密室,小晨端坐上首,底下身着夜行衣的手下肃立,高瑾行开口道:“手下未料到祁督军的到来,是以不敢贸贸然出手。”
“你做得对,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漏出破绽,不然牵连甚广。此事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