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效的办事能力
馨摇了摇头问:“什么?”
“她说‘请你放过他吧!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下周摆喜酒。’我当时整个人都呆掉了!你能想象吗?当你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人跑到你面前,也挺着差不多大的肚子跟你说请你放过她的老公。如果说当时的我感觉世界都不存在了,那一点也不夸张。就是那种感觉,世界不属于我,我亦不属于这个世界。”纬或许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又或许是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呜咽了起来了。
馨没有阻止她哭泣,因为哭泣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有效途径,该哭的时候就不要克制。她默默地给纬递着纸巾,纬哭了一阵子才又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女人离开了,她走的时候,我只问了她一句话。我问她‘你的宝宝几个月了?’她回答我说‘三个月’。我再次听到了世界塌陷的声音。三个月,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受孕了吧?只差几天而已,多可怕的现实,真残酷。再后来,我走了,离开了那间房子,虽然极度痛苦悲伤,但我还是离开了。因为他很诚实,当我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坦白一切。那个女人是高院院长的千金,而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在爱情和事业上,他选择了事业。我尊重他的选择!我不知道你和强尼分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我离开的时候心里装满了对他的恨,我咒诅他们得不到幸福。”
馨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她离开家时的情景,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或许是因为心早就凉透了吧!又或许是七年的婚姻早就将那份深爱升华了。
“我没有那么多力气去恨他,恨一个人太累了。”馨回忆后淡淡地说。
纬冲着她笑了笑说:“馨,我想你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强尼。俗话说: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当一个男人离开你的时候,你却没有了去恨的力气,那只能说明你爱的不够用力。”
馨皱了皱眉心,认真地思考起纬的这句话来。是吗?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吗?可自己为了他十九岁就抛却了自由啊!难道那样的爱,还不够用力吗?
“馨,我敢打赌,有一天会有一个可以植根在你心里的男人出现,并且当你爱上他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是多么的不可救药。即使那个人背叛了你,你却依然渴望回到他的身边,或者一直住在他的心里。”纬十分笃定地说,她看得馨有些心虚,仿佛她意有所指。
馨红了脸,伸手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说:“怎么说的我好像没爱过人似的。其实,你看我可能无所谓似的,但我的心里有多痛我自己知道。”
“也许吧!就算是因为习惯,也会感到痛的吧?!毕竟七年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了,我跟他在一起才不过一年而已。但爱情却不是能用时间来衡量深浅的东西。”纬点了点头,不想再往深讨论馨的问题。
“那之后呢?”馨也不打算把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于是话峰一转。
“后来他们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没有祝福,但我偷偷地去过他们的婚礼现场。我那时候就发誓,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后悔,会回到我的身边。所以,那时候起我全心投入到工作中,我不允许自己颓废,我要做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但我不敢接离婚案,我怕自己会失控。再后来,他如愿以偿了,五年过去了,他成为一个拥有五子的男人,房子,车子,妻子,孩子,票子。他也有了男人都想要的权利!馨,你为什么不问我他是谁?”纬说完后,有些好奇地问馨。
馨浅笑着说:“因为好奇心害死猫。”
纬笑了,被馨逗笑的,她说:“馨,我真的很难理解强尼的心,他怎么会放弃你这样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呢?怎么舍得呢?”
馨无奈了,不同的人,看人的角度也不同吧!在纬的眼中自己是“晶莹剔透”的人,而在强尼的眼中自己却是一个“会演戏的骗子”。
“也许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吧!”馨转了转眼睛没有让泪流下来。
“馨,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用。愿望得不到实现的时候,我是那样的百抓挠心似的想要梦想成真。可是,真到有机会如愿以偿了,我又开始犹豫不决了。他回来找我了,我跟你说过的,但那个时候心还可以受自己的控制。而现在。。馨,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纬将纠结的问题抛给了馨。
馨认真地想了想说:“他给出你什么承诺了吗?比如:离婚?”
办公室里有了冗长的安静,纬精致的面孔有些紧绷,她咬了咬唇说:“没有。”
馨了然地点了点头,说:“我给你的意见是,暂不接受。”
“为什么?”纬有些不甘心地问,馨完全明白她心里早已有了的答案。
“首先,通过你的描述,我判断他应该是一个很有方向感的人,目标明确,贯彻始终。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其实是可以依靠的,但他偏偏又是靠不住的那种。其次,我觉得你爱他多过他爱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之间是不可能平等的,虽然说爱情的天秤永远是倾斜的,但也是有个尺度的,太过于偏重哪一方,另一方就会高高翘起了。在这种先决条件下,一旦你们之间发生问题,那么妥协的一方很可能是你,久而久之,你就会失去自我。一个失去了自我的人,总以为是对方想要的,但其实他恰恰失去了吸引别人的魅力。爱一个人可以,包容一个人也允许,但就是要有一个度,这个度如何掌握,能不能驾驭得很好,就看你控制自己的能力好不好。再者,他连离婚娶你这样的承诺都没有,我看不到他的诚意。当然,也不能说那样轻言了承诺就是真诚,但至少是一个态度。不过,也许他是想先做到了再来告诉你也不是没可能。”馨开始分析了起来,此时换成纬安静地聆听。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计较名分呢?”纬咬了咬牙,问了这个问题。
而馨早就知道纬会这样问自己,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问题,我可以假设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你委屈求全成功了,用如今的行话说就是小三儿扶正了,请原谅我这样用词。扶正后呢?你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走到哪里都不再害怕,少了偷的感觉。可是纬,你有没有想过男人们为什么要找情人?真的是他们的妻子不够优秀不够有魅力吗?我觉得不是。男人找情人无非有两个目的:情人在生活中的某一方面和几个方面弥补了妻子的不足,可以让他满足得不到的欲望;还有一个是偷的感觉,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我记得曾经有一个辅导对象,他小时候常偷大人的钱去买零食吃,他说并不是家里人限制他花钱他才偷,他只是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偷的时候心跳加速,带着点冒险意味的刺激感觉。还有那种偷后的愉悦感觉,一种莫明其妙的自我膨胀感觉。所以,就算你最后被他扶正了,时间一长也很可能会遇到小四,小五,小N。”
纬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她马上又问道:“还有一种呢?”
馨淡淡地说:“另一种就更惨了一点,东窗事发后,直接被灭掉。因为大多数的婚姻都牵扯到利益,而利益往往是争执的焦点,如果离婚的话,就免不了要在这个上面下功夫,费心思。有些男人很懒,他们不想那么费心劳力,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妻子并不是一无事处,也不是没有可爱的地方,只是他们有些累了,有些倦了,有些麻木了,就想找点新鲜的刺激。但如果要他们离婚,他们就会吓得跑掉,因为离婚再结,不如再找过一个情人来得简单方便。纬,你觉得他会让你成为哪一种?”
纬怔住了,没想过这么多,就想着在一起不计较名份,就好了。
“我,我,馨,有没有第三种可能?”纬犹豫为难地问。
馨点了点头,这也是她预料当中的一问,她回答道:“有!”
“是什么?”纬难掩兴奋地问。
“拒绝他的要求。”馨很肯定地回答道。
纬的笑容僵在了唇边,那巧言善辩的嘴巴,此刻怎么也说不过馨了。
“只是暂时的拒绝。这和欲擒故纵可不一样,你要慢慢地在心里调试着你们之间爱的天平,渐渐地让自己与他的爱平衡在一个度上面。那个时候,无论他给你的是那一种结果,你都还有你自己。纬,我知道现在要你拒绝他或许很为难,但你要想想,现在这一点痛,总比你以后无望的恨要好得多吧?女人的黄金岁月就只有这短短的十年,你已经为他蹉跎了五年,难道还不足够吗?”馨见纬呆怔不语,索性又说了一些话来使纬认清形势。
纬望着馨,良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了起来,“有事吗?”
“你考虑好了吗?是要打官司,还是净身出户?”强尼一副谈判的架式问道。
馨皱起了眉头,“明天给你答复,我现在有事。”
“不会是在约会吧?”强尼微酸地问着。
“现在你还会关心这个吗?”馨冷冷地顶了一句过去。
“明天等你电话。”强尼吃鳖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馨捏着手机叹气,这个世界上变化最快的是什么?感情还是关系?感觉还是心?
“馨,你怎么了?谁打的电话?”纬从躺椅上走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一个变化过快的男人。”
“强尼找你?什么事?对了,你们的离婚手续快办好了吧?”纬很敏感,她觉得一定是和离婚有关系。
馨冷笑了两下,手里转着手机说:“现在换你来为我排忧解难了。”
“我?”纬不敢置信地望着馨,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馨点了点头说:“是呀!强尼不同意签离婚协议。”
“他想挽回?”纬下意识地反问一句。
馨摇了摇头说:“他不满意财产分配。”
纬了然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这男人最现实现腹黑了。什么事情只要一扯到利益那就像要了他们命似的,针尖对麦芒。”
馨苦笑。
“那他的意思呢?”纬继续问道,现在可是她擅长的领域,一定是要为馨争取。
“净身出户。”馨说。
“你还是他?”纬也知道这个问题多余,但还是确定一下的好。
“他如果真那么做了,我反而不会要了。”馨将手中的手机捏紧。
“馨,你打算怎么办?”纬认真地问。
“我需要你的专业意见。”馨认真地答。
“四个字,坚持到底。”纬简单而肯定地说。
馨开始犹豫了,做了七年的爱人,真的只有走那一步吗?
“没有第三种选择?”馨也开始有这样傻的疑问。
“你回去求和也是种选择。”纬看不出认真还是玩笑地说。
“你杀了我吧!”馨做晕倒状。
“我看你那于心不忍的样子,还以为你抱有希望期待着他回心转意呢!”纬弯着唇角,故意激将着安馨。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馨挑了纬一眼问。
“那好,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交给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代表律师。”纬眼神坚定地说。
馨诧异地望着她说:“为我破例,不好吧?会不会收费很贵呀?”
接着,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沉闷的办公室内又有了两个女人爽朗的笑声,就像雨后初晴的彩虹,是那样美丽充满了希望。
与纬彻聊后的晚上,馨睡了长久以来最舒服的一觉。许是压在心底已久的话,终于一吐为快了吧!但有些东西,却只能放在心底,比如那晚馨与森的错误就没有对纬提起。纬也很奇怪,她并没有问馨关于那晚的事情,好像有意回避着什么。
第二天上午九点,安馨已经穿着一袭灰白相间的小格子外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晨报。办公桌上的黑莓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正看得投入,也没有理会手机来电显示,径直接了起来。
“喂,你好!”
“拜你所赐,我当然好了。”强尼的声音很低沉,但语气很尖锐。
“JONH,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你真让我受不了。”馨放下手中的报纸,刚刚有些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强尼的电话打压了下去。
“哼,跟一个心理医生在共同生活了七年,我要是还能正常的话,那就有问题了。安馨,真没想到你比我做得更绝,竟然找到经纬来做你的辨护律师。”强尼阴阳怪气地说着,显然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馨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淡淡地开口道:“纬找过你了?”
“刚一到公司就收到了法院传票。接着她的电话就追来了。安馨,你不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强尼又在强调她是个当演员的材料,但言语间却全都是鄙夷。
“如果我改行的话,会考虑去考北影试试。你还有别的事吗?”安馨的握着拳,指甲在一点一点地往肉里扎。
“这是你选择的路,希望你不要后悔。”强尼突然这样说,语气还带着几分无奈。
“事实上我从没有机会选择,所以也没有机会后悔。”馨冷冷地说完,扣死了电话。
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纬打来的。
“喂,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你办事效率可够快的啊!”馨淡淡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