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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的吗?真的

宿舍里,杨晓风下铺的同学王致用正看着自己书桌前的墙壁上贴的“无药可救”的楷书红幅,摇头叹息。王致用站起身,走到宿舍外面,看着门上的正中央贴的“逢考必过”四个大字,心如死灰般的揭了下来。他走到宿舍里面,看到其他的同学都已经不再为工作问题而发愁,打游戏的打游戏,看视频的看视频,甚至杨晓风还有闲心看着阳台的盆栽发呆,又感到自己真是悔不该当初。他走到阳台,与杨晓风肩并肩看着杨晓风的盆栽,说:“到没看你忙活着找工作,我是没学位证找不到工作,你是学习成绩太好不愁找不到工作,这差距,唉。”杨晓风说:“你有能力的,多找几家,肯定有公司会要你的。”王致用摇摇头,对自己的前途信心全无。杨晓风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下午,王致用正在开黑,杨晓风走到他旁边说:“我们创业开工作室吧。”王致用不假思索的说:“大哥你在逗我吗,开工作室?你想得太简单了,哪那么容易。”“你觉得难的地方在哪?,”杨晓风说。王致用一边打一边说:“首先,开工作室需要钱,咱们有钱嘛?”“钱的事我可以想办法,你先不用考虑,”杨晓风说。“路子,谁知道咱呀,接不到活,时间长了,不被那些大公司击垮,也被自己拖垮了,”王致用说。“你忘了我们班还有一个人,他肯定有路子,”杨晓风说。

王致用突然摘下耳机惊愕的看着杨晓风,说:“你准备把许景辉也给拉进来。”杨晓风轻轻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说:“不是准备,我已经把他拉进来了。”“各大公司争着要他,前途一片光明,他是怎么被你说动的?”王致用的心情不似刚才般平静了,电脑上的游戏也不管了。在王致用的心里,杨晓风是一个平静淡然的学霸,而许景辉是充满能量的学神,杨晓风是开在高速公路上自由行驶的轿车,许景辉是势不可当纵横沙场的坦克。杨晓风的言下之意是自己能搞到钱,而许景辉从大二就开始接私活,自己挣了不少钱还在业内有了点名气。有这两个人带自己玩,说能飞上天,也是有可能的。

“我根本就没有说动他,因为他本来就腻了,”杨晓风看着王致用说,“明白了吗?”

王致用仰着头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杨晓风,嘴里念叨着“许景辉真是有活力啊”,想象着自己,感到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

清晨的阳光渐渐明媚起来,阳台上饱满的绿叶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虽然是周末,但柳浥晨也是如往常那样时间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她找来一些财经类的杂志来看,她要保持住自己的敏锐性。微信上收来一条信息,是杨晓风发来的:帮个忙行吗?柳浥晨回复:帮什么忙?杨晓风发来:帮我把作品提高一个档次。柳浥晨回复:这我怎么帮你?“你是否愿意帮我,”杨晓风发来。“如果我能帮的话,我乐意效劳,”柳浥晨回复。

门铃响起,柳浥晨走到门口,打开通话,对方说道:“您好,您的快递到了。”柳浥晨说:“我没有订快递。”对方说:“请问您是柳浥晨小姐吗?”“是我,但是我没有订快递,”柳浥晨说。对方说:“您还是先签收了吧,既然写的是你的名字,说不定是亲戚朋友送你的礼物。”

离南周市区大约两小时的车程以外,有一个5A级自然景区,风景壮美绮丽,其湖水山石花草树木,都令人叹为观止。看着桌子上这两张门票,柳浥晨正在做各种猜测,微信上又收到杨晓风的信息:我在楼下等你。柳浥晨走到阳台一看,杨晓风正站在楼下看着柳浥晨的窗户,他笑着还向柳浥晨招手。柳浥晨本能的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只能提起笑脸,向杨晓风勉强招了招手。

回到房间,柳浥晨回复:你怎么能断定我今天没有其他的计划。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也不能断定什么。”

“那你还寄门票来。”

“没想那么多。”

“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我画中人啊。”

柳浥晨看到这两张门票时,突然联想到大学时期和同学们一起去风景区游玩时的场景,同时也有了想再去一次放松一下的念头,毕竟这些天都在高度的投入工作,不免有些疲惫。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公路两旁越来越有景致。天空悠远,大地辽阔,杨晓风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看窗外风景的柳浥晨,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休闲的衣服,让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柳浥晨说:“是啊,我这件衣服也有很久没穿过了,今天有机会出来玩,刚好穿这件蓝色的衣服。”“蓝色好,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杨晓风看着前方说。柳浥晨莞尔一笑说:“嗯,所以我也很喜欢蓝色。”杨晓风看着前方,缓缓打方向盘,过了一个弯。

“你今天,到底是要我来干什么的,”柳浥晨问。杨晓风眼睛看着前方说:“把后座的包拿过来。”柳浥晨照做了。“打开它,”杨晓风说道。柳浥晨打开包,里面是一台单反相机。“以前用过吗,”杨晓风说道。柳浥晨摇摇头说:“倒是摸过,但算不上会用。”“自己拍几张照,探索一下,”杨晓风说。

柳浥晨开始认真的琢磨起单反相机来,时而低着头摸索相机,时而拿起相机拍车窗外面的景色,脸上再也摆脱不掉笑颜,与坐在咖啡店工作的她完全两个状态。等她拍的得心应手的时候,放佛停不下来的孩子一般。镜头转呀转,停到了杨晓风那张俊朗的脸上。她按下了快门,杨晓风也不看她,依然开车。

车子缓缓驶入风景区,杨晓风和柳浥晨都再次来到这个钟大自然之造化所在,再次领略大自然的艺术,还未下车就已经难以自抑心旷神怡。此处层峦叠嶂,峰峰相映,湖水清澈碧蓝,湖中游鱼空游无依,湖边林木尽染,曲径可通幽,草坡可跑马,一片净土,如同另一个世界。

柳浥晨轻快的走着,转过头来对杨晓风说:“需要我帮你拍照吗?”杨晓风说:“还是我帮你拍照吧。”柳浥晨说:“好啊。”

置身于如此旎旖风景之中,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没有女人能不拍照,柳浥晨绝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足足拍了三个小时,午餐的事情已经无限期延退了,可这个风景区他们还没走完一半。杨晓风拍完一张照片,对兴致勃勃的柳浥晨说:“中午了,先去吃饭吧。”柳浥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说:“奥,好。”杨晓风说:“还有很多景点,下午继续。”柳浥晨说:“好。”

餐桌上,柳浥晨拿着杨晓风的单反相机,一张一张的看自己的照片,看着屏幕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怎么拍了这么多的,这样的照片。”对面的杨晓风说:“怎么,看起来不好吗?”柳浥晨说:“有的还好,显得我很有气质似得,但有一些,就有点傻里傻气的,比方说……”柳浥晨把相机递给了杨晓风。杨晓风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是柳浥晨很吃力的在爬坡,摆着很不优雅的姿势。杨晓风往后一翻,看见柳浥晨站在坡上依靠后面宏伟壮丽的远景,拥抱大自然的照片,前后对比,产生莫名的喜感。杨晓风不由一笑。柳浥晨作色道:“你还笑,赶快删了。”杨晓风收住笑脸说:“不能删,所有的照片都不能删。”柳浥晨说:“为什么呀?”杨晓风说:“不舍。”柳浥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喝了一口水,说:“你想留着就留着吧。”继而拿起筷子吃菜。

杨晓风看着柳浥晨,说:“你想要的是你在无限风光中的瞬间定格,而我想要的,是你感受大自然时的真实流露。”说着将相机递回柳浥晨的手中,柳浥晨放下筷子接下相机,看见相机屏幕上是自己手里捧着一捧湖水在看。杨晓风说:“我往往在人的不注意,不戒备的时候,瞥见其人的真而美的姿态。出于自然,顺应天性的姿态,拍出来的照片,才是有温度的照片,是最属于你自己的照片。”

“话说得这么好听,练过不少遍吧!”

“书上的句子,想起来就对着镜子练。”

“就等待现在这么一刻是吧?”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嘛。”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杨晓风忽然说,“怎么样?”

“讲。”

“有一天,小明家的门口长出了一颗草莓。小明家的狗从此就变了,每天趴在边上盯着这颗草莓看。草莓成熟了之后,小明把草莓摘下来吃了。狗发现草莓没了之后疯了。小明他爸很生气,给了小明一巴掌,现在小明正在离家出走中。”杨晓峰说完看着柳浥晨。

柳浥晨迷茫的望着杨晓风,杨晓风忐忑的望着柳浥晨。

“还是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柳浥晨说,“听着啊,一个工作室的总经理回到自己的别墅,打开门看见自己的爱犬死在大厅里,他正欲痛哭,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他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蒙面人拿着刀,嘿嘿笑了两声,说:‘有人出大价钱,叫我取你狗命’说完飞身而去。”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讲的笑话是不是特别的无趣啊?”杨晓风略有尴尬的说。

柳浥晨点点头,说:“你只是没有讲笑话的天赋,笑话呢,是够无趣的,但人呢,不是一个‘无趣’的人。”柳浥晨说的很认真,她略微放慢了语速,整理了表情,坚定了眼神,来证明这一点。

“真的吗?”

“真的。”

“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吧,小明的爸爸在房间里看电视……”“好啦好啦,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逛不完啦。”“嗯,好。”

下午,他们在湍急的瀑布前,在童话般的大树旁,在天然的花海里,在层层叠叠的池水边,尽情的享受了一番。

车子在广阔的大地上缓缓前进。太阳已收敛了光芒,在西边的天空装饰着它绝美的谢幕。柳浥晨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落日余晖。风吹起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和脖颈滑过。杨晓风边开车边说:“小时候在村里玩,黄昏,是一天中最奇妙的时刻,天空变灰,而西边还有绚烂的云霞,就好像要迎接一个梦幻的世界一样,路上的行人都不凡而神秘起来,而自己也跟着心神骀荡。”

柳浥晨突然说:“我们下车看完再走吧。”

廖阔的天空下,两个人坐在车顶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夕阳渐渐的消融,彩霞在平静的变幻,望着远处壮美的天空,柳浥晨嘴角轻轻上扬,说:“‘愿你生命中有足够多的云翳,来营造一个美丽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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