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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表白

运动会里,夏楠迎来了无数的掌声与欢呼,都说出名要趁早,运动会让夏楠够早的出了名。不仅在她年组的两个班,也引来了我所在年级同学们的目光,我不禁暗自窃喜,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学妹也认识我。

和夏楠的关系并无太多进展,仍然是见面打招呼,节假日电话联系,但电话里的话题却广了许多,和她第一次聊到喜欢,“喜欢”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那时最大的秘密。就在彼此对问这个话题时,我坦白了。

“我喜欢你”,简单的一句说出口,如释重负,时间静止在那一刻。

“你呢?”我问着。

“我啊……”夏楠迟疑着,声音能透的出她的紧张。

“我也喜欢你啊,我考萃文这所学校,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夏楠接着说。

一瞬间,我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从心开始暖,暖遍全身。

放下电话后,我迫不及待的电话打给小驴儿:“驴儿,我向夏楠坦白了。她说她也喜欢我,考萃文就是为了我!”

“哎我去,你可以啊!”小驴儿的语气越吃惊和意外让我越为得意。“啥时请哥们吃饭啊?”

“改天改天”,我应付着。

即使得到了夏楠的答复,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过,一样的在操场和她打着招呼,一样的趁着爸妈不在家电话联系,和未表白前经历的一切如初。十四岁的我不确定,自己恋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恋爱。

两周后夏楠迎来了入校的第一次月考,一个周末的上午我电话关心她的成绩。电话里她夸着我,却说着自己的不好,我感到有些莫名的距离,便尝试着去再一次的确认她的喜欢,仿佛只要她再次的说出喜欢我,一切的顾虑瞬间便会烟消云散。

“对不起,上一次我对你说了谎。”电话里夏楠说着“我怕会影响你的月考,所以……”

“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迟疑的打断了夏楠的话。

“嗯……没有喜欢,朋友的感情,好朋友。”夏楠声音低沉的说。

“你上次说,考萃文是为了我,不是真的?”我尽量控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也尽量不让声音发出颤抖。

“对不起,上次的话都是为了让你安心准备月考。”

我听着夏楠的解释,蜷缩在床上,好冷,声音就这样静止在电话里,我不知该说什么,却急促的逼着自己打破这种静止,“好吧,就这样。”我匆忙的挂了电话。我没准备,或者可以说没做好接受任何被拒绝的准备。两周十四天的时间,从喜到悲,即使没发生任何与爱情相关的事情,但我享受着那种被接受与认可的感觉。

匆忙间我又抓起电话,拨给了小驴儿,驴儿在接听电话的瞬间,我哭了。那个电话我并不是在祈求小驴儿给我安慰,而是简单的想,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夏楠了,原因就是我被夏楠拒绝了。

青春期的我对成人世界的刻意模仿只局限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而那个打给小驴儿的电话便是当时的我认知局限的写照。那个周末下午的补习,我强打着精神,掩饰着上午曾哭过发红的双眼,当我走进那间补课的小屋时看见小驴儿和她的几个闺蜜正挤坐在屋角,她们抬头望着我,一瞬间的眼神儿对视,已经告诉了我,她们都知道,我失恋了。

就这样,没过多久,我便收到了其他同学的关心与安慰,他们每个过来的仿佛都比我看得开。几乎同样的时间,围绕在夏楠身旁的几个女生也开始用她们独特的目光“照顾”着我。她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轻蔑,不知是我独特的感受,还是如此的事实,爱情里那个被拒绝的人,从心动的开始,便注定低人一等。

于是我进入了一种半封闭的状态,在不大的操场上,刻意的躲避着与夏楠的相遇,甚至在新春联欢会,各班互动节目,夏楠和她的同学来我班表演舞蹈时,进门后的瞬间,我都会起立而出。我不知道身后同学及当时的夏楠会怎么看我,我也没那么的在乎,只是我猜不出如果自己在班里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去欣赏她们的节目,而别人又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着我,与其煎熬那么五分钟,还不如……如今回想,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如,总之甚是尴尬,坐着尴尬,站起来走出去集中了全场的目光更是尴尬。我承认,一切的尴尬都源于我,其他人都没当回事儿的事情,却成了我的无法自拔。

我,无法放开。

和夏楠身边的其他女生不同,璇儿,始终保持着她那副模样。偶尔上下学的路上会看见她独自骑着车,我会骑上前打招呼,璇儿会笑,之后继续看路前行,我会有的没的问着她一些问题,她会似答非答的用她的语言,时而认真,时而敷衍着我。我们就这样会骑出很远,她一直给我那种未变的感觉,含蓄而内敛的绽放着她的特质。我始终感觉,她不是同时代的女生,可能源于她的发型和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更像是爸妈年轻时的那个年代的感觉,她有股劲儿,我无法追赶及捕捉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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