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眼睛睁开的时候,四周一片模糊,她睁了睁双眼,仍然一片模糊。病房里的阳光,示意着她现在已是第二日了。发烧是个怎么样的感觉,现在的她便是什么样的感觉。
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的是昨晚那时候微有意识的画面,那名姑娘的尖叫,护士们的呼喊,花坛植物的绿色与周围医护人员的白衣,两色交织,紧接着她被抬上了病床,轮子划过的细小声音,还有一路看到的白色天花板。脑袋一片浑重,生机的流逝,睡意来袭的凶猛。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艰难的将头歪到一侧,寻觅着。
直到快进手术室,才见到不知何时站在手术室门口的他,他变得很模糊,她想睁大双眼看清他的模样,那怕,她知道那就是他啊、她的林医生。他对她说了很多很多,嘴唇上下不断的重合张开。而她也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再见。”
被打伤那一刻的疼痛感都没让她流泪,却在那时流在了白色枕头。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未曾告诉过他,她还有很多想与他一起做的事情未曾实现过。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得见手术门快关上时,她艰难的吐露自己的心意,“我....心...意..你...”
缓了许久,待疼痛在自己能够忍受的范围里,她顺着床头做了起来,她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头上的伤口还在,那人却已忘了模样......
———————正文完————————
番:
我本不叫袁思思,出生的那一刻,招娣便是期盼。他们都叫我袁招娣。
好在如他们所愿,第三年的时候,招娣的使命完成。
爸爸是一名工人,妈妈是名家庭主妇。
家里虽不大富有,小小的积蓄仍是有的,他们虽然经常吵架,但不过几天又仿佛未曾争吵过一般。这样的日子,虽不完美,但足矣。
这花花世界,诱人得很。在我初二那一年,他们离婚了,弟弟跟着爸爸,而我跟着妈妈。妈妈其实想要抚养弟弟,但那是爸爸唯一的继承,她争不过,她在这之前也只是个家庭主妇。
爸爸在婚后第二年得了一子。总是会有一大堆的理由,不再给予母亲抚养我的生活费。
家境贫苦,母亲怨恨,家里的负担压得很重很重,从未间断过兼职.....
很多时候看着新闻,我觉得那些人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那些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个人。
我想,这世界之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儿,是我的知音,但我一直没寻找到。
高三的时候,我日日夜夜灯下苦读,只为能够考上那所大学,我心念了许久。
弟弟那一年调皮,开摩托车撞伤了一小男孩,妈妈对我说,他爸负担不起,说让弟自己想办法去借钱,去打工。她心疼啊!
其实我知道,爸爸的妻子是个很强势的女人。没想到大男子主义大半辈子的男人,却会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母亲将目光看向了我,她哭了起来。哭了很久很久...
我心里知道,那是她的命根子,她要我做些什么?
后来的后来....
我怨恨过、我反击过。
后来的后来,
就成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