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无耻呢?”
“你又去找纪为福,你们一起发动纪家的人说我不知羞耻、在外面胡乱作为,将我之前交给你的你做砸了的差事全部推倒我的头上,呵呵,是啊,肯定是我做的,你一个寄生在纪家的寄生虫,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那些工作?”
“我想要你得到认可的决定,最后却害死了我自己,呵呵,多么讽刺,”
“可是为什么,我已经被你逼的不敢现身,整整一年,我向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待在山洞里,喝露水吃山味,不敢泄露出半点痕迹,我以为只要孩子生出来,只要有人接管纪家,我们就能回到从前的郎情妾意,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阿云,你不是他,我竟然还以为你是被逼的,呵呵,我怎么能以为你是被逼的呢?”
“你都已经躲起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纪峰云突然小声道,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微笑,看不出其中的含义,只是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心惊。
纪小妹笑得越发凄凉,“是啊,我为什么要出来,明明已经知道你气死了爷爷,挤走了五爷爷,害死了爹娘,努力证明着我已经死了,证明着你悲痛莫名,证明着我死前将纪家托付给你是千真万确的事,这样挺好的,为什么我还要去找你呢。”
“因为我贪心啊,我以为孩子是我的,你是我的,纪家也是我的。”
所以,贪心的结果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
“你们当初的选择很正确。”纪小妹突然对着听得云里雾里的纪家众人大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们当时选择为纪峰云做事我能理解,可惜的是你们选的人似乎能力并不如意、”
众人面面相觑,纪小妹不是疯了吧?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纪小妹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可惜的是,我没死,我竟然还活着,所以注定您们的决定是错误的,所以,你们也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小妹阴狠着眼神,语气凌厉,比之十八年前她第一次接触他们是还要威严三分,这种威严不是外在的,而是由内而外的,是内心的坚强,是饱经风霜的俏梅无畏风雪的孤傲,是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力量,是遇神杀神见鬼灭鬼的狠辣,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这样的纪小妹让人敬畏,也让人崇拜。
“来人。”纪小妹勾起左边嘴角,轻微的弧度却给人无边的恐惧,“给我将人围起来,纪家的人一个也不许动。”凌厉的眼光闪过在场的所有人,“其余的人除了魏启黄升,其余人想要留下看戏就规规矩矩地看着,想要走也给我放安安静静地走。”
“纪小妹,你以为你是谁。”纪峰云气的发疯,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你已经走了十六年了,不是十六天,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还能把控纪家的人?”
“呵呵、”纪小妹冷笑两声,“纪峰云,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总觉得办事不顺心,有人从中阻拦,而且对于纪家军的精锐部分你始终使唤不动吗?”
纪峰云激动地抓住纪小妹的肩膀,手上的劲道之大似乎要将这个人撕成两半,“是你?冷冷地掰开纪峰云的手掌,就像是撕开一张纸一般容易,“纪家是百年世家,是战争孕育出来的百年大族,真正的底蕴岂会是你一朝一夕能参透的?”
看着纪峰云一脸不敢置信,纪小妹笑道,“怎么,你的好伙伴没告诉你吗?”纪峰云瞬间转头看向纪为福,纪为福也不知道这回事,看着纪来庆。
纪来庆没有说话,这支秘密力量是纪家的最后武器,除了家主便只有几位族长知道,虽然族长有时候也有一定权利,但一旦家主提出异议,族长的权利便可以被忽视,而相反的,一旦家主发出什么命令,那么族长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
也就是说,家主有绝对的权利。
这也是什么,五爷爷对纪峰云的所作所为毫无反应,一点也不阻拦,反而任其发展,即使发现他在有意地将纪家的人换掉,也视而不见,因为他们都清楚,纪家的精粹不再表面,真正的力量隐藏在暗处,即使整个纪家都不复存在被吞没,但只要他们有那支军队,随便换个地方依旧可以东山再起,这就是他们的自信,是朝廷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
“不,不可能。”纪峰云道,“你身上被我派人收了个便,你不可能有什么令牌,纪小妹,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嘛,找不到希望,就编出这些事情来糊弄我们的吗?
”纪峰云一脸不屑“你认为我会上当吗?”
纪小妹冷笑一声,走到纪峰云刚刚的座位上,按下椅把边缘小的几乎看不见的一个校园点,只见椅把缓缓地从中分开裂成了两半,纪小妹从中取出一个令牌,漆黑的令牌,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隐隐带着一丝阴森的感觉,“是吗?那我们就来试试。”
纪来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完了。
五爷爷机动地看着纪小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纪小妹抽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下去,血瞬间流出,流到漆黑的令牌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令牌被血流完全淹没,纪小妹拿出之前顾晓送给她的止血的药粉,药粉一碰上伤口,血瞬间凝固,不过片刻纪小妹的手腕便恢复如初。
浓浓的血腥味在屋子里飘荡着,顾晓严肃地看着纪小妹,对着凌轩道,“阿轩,觉不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
凌轩回首,摇头,不都是血的味道吗?
这不是是简单的血的味道,顾晓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而且,莫名的,她感觉很熟悉。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没有人关注顾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令牌的光吸引了过去。
令牌上的血在迅速干涸,漆黑无光的令牌开始慢慢变得发亮,通红的血的颜色让令牌在万众瞩目下显得越发亮眼,血一滴不剩,静静地躺在纪小妹手心的令牌此时仿佛是从阿罗地狱逃出来的恶魔,浑身鲜红的颜色在向众人宣示着他的特殊,昭告着他的权力、
纪小妹缓缓举起令牌,看着惊恐后退的众人不屑冷哼,大声喊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