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种可能,除了顾涵棋,静南王还和别人有合作,比如说皇家的人?”顾晓猜测道。
“皇上?”
毕竟静南王的称号是皇上给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减安王府的力量,那么此时皇上和静南王再合作也不足为奇了,“难怪你的婚事那么顺利。”苏佐撇嘴。
“不,不是皇上,我觉得是太子。”顾晓看着苏佐。
倘若不是太子来将阿月带走,顾晓还想不到他身上去,在大乾朝太子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这对皇上并没有好处,皇上一向不喜皇后,如果不是忌惮国公府那边,早就废储了,怎么还会允许太子这般大出风头。”
同时迎娶清流世家贝家嫡孙女和顾家嫡女可不是大出风头吗?
“如果,一开始与静南王交好的就是太子呢?”顾晓看着苏佐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道:“给安宸浩静南王称号的是太子。”
苏佐缓缓站起身,与顾晓平视,“太子控制了皇帝?”
见顾晓点头,苏佐摇头,“这太荒谬了,谁都知道太子是个废物……”
可是如果真的是废物,怎么会平安长大?一个没有强大母族支持的太子竟然稳稳当当地当了十年,这会是一个废物?国公府,可从来都没有真正支持过太子,只是碍于嘉宁公主做表面功夫罢了。
对着苏佐不可置信的眼神,顾晓颔首坐下,“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否则太子没必要带走阿月。于他而言,我本应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现在他却将阿月捏在手里作把柄,只有可能是他知道我的身份。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知道我的依仗,并且想要据为己有。”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佐感觉太荒谬了,一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人突然变身成蛰伏的老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你锁定为食物,想想都恐怖。
“静观其变。”
“晓晓,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阿佐,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顾晓尽量使自己的语言平静,“这几天你安排一下赶来这里的暗门的人,等人齐了让人给我送个话,我有安排。”顾晓揉着太阳穴,一夜未睡,再加上今天的耗神耗力,她有些吃不消了。
“好”苏佐不忍心地看着疲惫的顾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应该没有什么事,等人到了我传话给宋杰。”
顾晓点头往外走去,她想只要顾府的人不起幺蛾子,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应该是很闲的。
顾晓走后,苏佐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去西夏,要快。”
但愿,能来得及。
接下来的日子,还真算的上是难有的平静。阿月被带走的第二天太子府便送来消息说阿月正在被皇后的人训练礼仪,宋杰与阿月取得联系得知阿月没有生命危险,顾晓便也不急着将阿月带回来。顾琼也仿佛像失踪了一般再也没来找过顾晓麻烦,顾晓在暗门的人到达京都后过去交代了一番便再也没出过顾府。
太子的婚礼定在大年初八,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今年的京都在过年时不如往年热闹。其他地方顾晓或许不清楚,但顾府是只在除夕聚在一起吃了团年饭之后便不再有什么动静。这样倒是正合顾晓的意思,至少她可以陪苏佐过年了,还有更多的时间制药。
到了初六,整个京都似乎才正式开始热闹起来。顾府新年的灯笼才挂上去几天呢,就被匆匆换下挂上了印有‘喜’字的婚庆专用灯笼,顾晓走出房门,便见着仅一天时间整个府里几乎随处可见大红的‘喜’字,顾晓随意将柳枝上迎风飘荡的彩条拿在手里;啧啧,这就是皇家的权利啊,即使自己这般不受待见,却还得如此布置。
“小姐,您的嫁衣送过来了。”
顾晓示意丫鬟退下,看着桌上的粉红色的嫁衣,漂亮有余,气势不足,摇头道,“我还是喜欢鲜艳的红。”
但是那是正室夫人才有的资格。
“小姐,”宋泽被宋杰推上前来,“您可以不用成亲的。”撇头看着那粉红的嫁衣,一脸不屑:这怎么配得上自家主子。
“没什么的,我不在意。”顾晓无所谓地摇头。
可是你不在意有人在意啊。宋杰宋泽一脸恐惧,想也知道那位知道后会是怎样的怒火。
初八,宜嫁娶、宜远行。
一大早,顾晓便被皇后派来的人拾掇着,当太子的迎亲队伍到了顾府,顾晓便被人簇拥着坐上了花轿。因顾晓只是侧妃,太子肯定是不会亲自来的,这也就省了不少的步骤,顾晓不一会就坐上了轿子往太子府行去。
与此同时的西夏,凌寒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一行人,传达着凌轩的意思,“摄政王派你们前去,是为三月的四国大会做准备的,该做什么你们心里应该也有数。最迟二月中旬,摄政王便会到达大乾,希望到时候你们不会让摄政王失望。”
“臣等明白。”众人恭敬地向着皇宫方向跪下。他们都知道,现在西夏令人忌惮的不是皇帝,而是摄政王。说是摄政王,再过几个月是什么谁又知道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凌轩想做什么完全凭着他的意思罢了。作为在这几个月的斗争中侥幸活下来的他们,怎么敢不听命令?凌轩的无情现在想着都会忍不住冒冷汗,又岂会不自量力地去捋虎须呢?
看着逐渐远去的众人,凌寒想着昨夜凌轩发狂般的行为,只能祈祷京都的顾晓一切顺利。
“爷。”凌寒回到凌轩的身边,“庞大人他们已经出发,给大乾皇室的信也应该送到了。小姐……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应该?”似在发问,又像在喃喃自语,凌轩的声音十分沙哑,出口的两字也有些朦胧难辨。
凌寒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传令下去,计划、开始收尾。”凌轩手又无意识地握住腰间的玉佩。
“爷?”凌寒尽量忽视凌轩带给自己的压迫力,硬着头皮开口,“申国公那边的力量还未完全瓦解,朝中也还有不少人是站在皇上那边的,我们的人还在路上,现在开始收尾于我们不利。”
“我说,收尾。”
“爷,我们……是。”凌轩投过来的阴冷的视线使凌寒不得不改口,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往外走去:爷这里坚持,那么就只有去督促下面的人了。现在,只能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晓晓,等我。”
凌轩握着玉佩,殷红的唇轻启,格外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