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晓揉着下巴,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这里一定很红,接二连三地被人用武力压制,顾晓第一次抱怨自己没有内力,“你没出事,我就能活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晓不认为自己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既如此,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好怕的。
最糟糕的结局不过就是计谋被人揭穿,从头再来而已。
安宇深看着此时的顾晓,没有得意,没有慌张,古井般幽深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安宇深不怒反笑,顾晓正了脸色看着四周,他这是又有什么阴谋?
“拿去。”安宇深将一封信递给顾晓,顾晓半信半疑地接过。
“所以,你们是一早就商量好了?”顾晓看着吞下解药恢复正常的安宇深,感觉太不真实了。
明明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合作伙伴?
这太戏剧性了。
“也不算,这信今天才到。”
也就是说凌轩今天才答应安宇深。是为了什么?
顾晓就算再笨也能猜到了。
“那个,那你为什么还……”闹出这种事。
“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让我保护的资格。现在看来,还不赖。”
还不赖说的是顾晓自己还是凌轩的眼光?
安宇深走后,顾晓将信纸紧紧地捏在手里,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上面的十个字,“可是,这是为什么?”
小心地将信纸打开摊在桌上,顾晓一眼也不眨地看着:
“你护她平安,我助你为王。”
“太子殿下。”一出房门贴身太监桂公公便急忙上前为安宇深披上披风,“这是去昭阳殿?”
昭阳殿是太子妃的寝宫。
安宇深前进的脚步停下,“安排人护着荷苑,太子妃那里也多派几人护着。”
桂公公看着离去的太子:所以我的爷,昭阳殿您倒是去还是不去啊。
安宇深不知道桂公公心中的想法,今天是太子府的大喜之日,纵然夜深仍然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然而这喜悦安宇深却觉得与自己无关。
恍惚间,才发现自己已然来了昭阳殿,看着灯火通明的里间,安宇深知道自己必须进去——这是从自己答应这门亲事时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呢?即使没有贝家的支持,自己最终也会成功,只不过花的时间稍稍长一些而已。可是,当时嘉宁和母后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殿下。”
“嗯,你们下去吧。”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时自己痴心妄想想要证明什么,那是什么?呵,不就是为她喽。
将喜帕挑开,看着眼前这张清贵美丽的脸,安宇深眼前不由得将她与脑海里的怒目而视的脸相对比,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对自己有好脸色了呢?似乎是五年前?还是七年前?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将一名太监给处死了。
原因?不知道呢。
“殿下?”
是不是从那时起自己在她心目中就不再是好人了?安宇深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蹭’地站了起来。
“殿下?”贝彩曦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自己看着他的第一眼他就心不在焉的,是在想谁吗?“您怎么了?”
“太子妃?”安宇深被贝彩曦突然提高的声音将思绪拉了回来,“哦,本宫没事。”
安宇深是知道接下来是有很多程序的,在顾晓那里他是存了心只想试探,何况凭现在的自己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现在在这里看着正襟危坐的贝彩曦,安宇深突然觉得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喜婆。”
刚刚被喝退出去的喜婆又躬身进来,喝唱着将步骤完成方才退下。
“太子妃想要陪本宫喝点酒吗?”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在贝彩曦以为要进行那一步的时候安宇深突然开口。
贝彩曦抬头看着安宇深。
此时的安宇深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醉眼朦胧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一股忧郁的气质。安宇深没有皇家人的美貌,他的面容更趋近于平淡无奇,往日里的‘纨绔’行径也压根没有威严可言。可现在的他眼角带着浓浓的愁思,一杯下肚后微抿的嘴角透出的苦涩让人看着便心疼。
“殿下,别喝了。”贝彩曦伸手欲将他手里的酒杯夺下,谁料安宇深却突然发火。
“放肆。”
酒不醉人人自醉,安宇深也不知带自己究竟有没有醉,只觉得这个人太过大胆,竟然敢夺自己的酒。好像除了她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是她么?
“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怎可借酒消愁?君者,令也。不计后果地贪图自我,怎可为国为民?”贝彩曦也被安宇深的一句呵斥吓到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阻止,贝家的百年清誉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呵呵,你和她真像。”就在贝彩曦以为自己将受到更大的苛责的时候,谁知安宇深却突然笑了起来,“不,除了她没人会这么吼我,就连母后都不曾。”似是确定了什么事实,安宇深一把将贝彩曦抱在怀里,“玉儿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
玉儿是谁?贝彩曦想挣脱安宇深的怀抱,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可是她挣扎一分,安宇深就用力一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
“殿下,我不是玉儿,您先放开我好吗?”
不是玉儿?
安宇深抓住贝彩曦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怎么可能不是玉儿?
“你还是不要我叫你玉儿?呵呵,我偏要叫。你就是我的玉儿,永远都是。”
或许是酒精充脑,亦或许是执念,安宇深猛地吻上贝彩曦的唇。本是浅尝辄止的亲昵,在接触到那一片柔软后安宇深便不舍得放开了。
“玉儿,你是我的。”
贝彩曦的反抗被安宇深完全压制,没有丝毫作用。
帐暖春宵,红烛妖娆。
一人情深不知佳人何在,一人责任深重不可忤逆。***愉一夜情迷,孰是孰非又怎可轻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