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顾晓笑,语气温柔,神情淡然。
但了解顾晓的人便知道她已经不耐烦了。
可是太后并不知道。
“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我并不想管,但是”为母则强,太后在皇宫浸染二十余年,如果说她唯一心怀愧疚的便是嘉宁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们的女儿当交易的条件。”
顾晓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主观性十足的猜测真的是十分让人无语,“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顾晓不想再与太后继续这无意义的对话,伸手接过阿月递过来的茶,享受着茶的清香与韵味。
顾晓以前并不喜欢茶,总觉得耗神麻烦,可是凌轩却喜欢极了,而且泡得一手好茶,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开始喜欢上了静下心来品茶。
但今天明显不是品茶弄茶的好时机。
可是谁又能知道顾晓是不是在表现对太后的无视呢?
心情不愉之下,顾晓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很好,这让太后听到了自是不喜。
再加上顾晓毫不在意地在那喝茶,压抑良久的脾气终于全部爆发了出来,“我还从没见过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人。”
在太后的一生中,先是国公府的小郡主,接着又被迎进皇宫做了皇后,更是一度与安王妃交好,除了当年那个例外,谁见着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就算是她在后宫内从不管事,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可今日自己的权威却接二连三地被人挑战,太后怎能忍得下去?
再有,顾晓现在已经是这一副桀骜的样子,在太后眼里很明显就是行不通好言好语的模样。
因此在太后看来,今天自己的目的想要达成,那便只有从另一个角度出发了。
嬷嬷接收到太后递过来的眼色,两步上前便要朝着顾晓甩耳巴子。
说是示威也好,挑衅也罢,嬷嬷在心中也对顾晓有着气。
嬷嬷是跟着太后三十余年的老人,太后心中的苦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即使知道今日的太后有些意气用事,可是她并不在乎。在她看来,以前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如今成了皇太后,就连皇上也得捧着自己的主子,区区一个顾晓算什么?
更何况,在嬷嬷眼里,顾晓是最不应该忤逆太后的人。
存着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顾晓的心思,嬷嬷算是用尽了全力。
眼见着巴掌就要落在顾晓的脸上,顾晓眼神一厉,也不在乎近在眼前的手掌,直直地盯着太后。
也不待顾晓开口,阿月上前就截住了嬷嬷的手,手腕一个用力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便在空旷的殿内响起。
阿月是习武之人,那力道又怎是一个花甲之年的嬷嬷能承受的呢?
“啊”的一声尖叫,嬷嬷疼地冷汗直流,恼羞成怒之下,目光阴狠地伸出另一只手五指成爪地便往阿月的脸抓去。
顾晓瞥见太后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口比心快递开口,“阿月。”
不必留情!
阿月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手,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顾晓还得在皇宫待上一段时间,可嬷嬷来势汹汹,她除了反击之外是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躲开的。
听见顾晓的声音,深知顾晓性子的阿月瞬间领悟自家小姐的意思,再回首,阿月看着嬷嬷的眼神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今天,阿月就让你长长记性,免得总是将小姐当成软柿子捏。
然,说时迟那时快,阿月刚避开嬷嬷的手,才反手将她制住,还未来得及出手,太后的声音却突兀地在顾晓身后响起,身子一个激灵,阿月僵住了想要动作的手。
挟着嬷嬷转身,阿月恼恨地看着将匕首放在顾晓喉咙处的太后。
可恶,竟然忽略了太后会武。
其实也不怪阿月,太后自进宫后便没在人前动过手了,现今知道太后身手的便只有太后那一辈的人。甚至说是无人不知,巾帼英雄不是谁都能当的,可以说比现在的嘉宁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当年的事闹得太过厉害,死了不少人,知道这些事的人也不敢在外面乱说,更何况还是一国之母的往事?
太后比顾晓要高,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是再简单不过了。
纵使顾晓是对太后有防备的,可架不住顾晓是一个武学白痴,而对手明显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
因此顾晓被制住可以说是毫无意外的。
“小姐。”
阿月有些着急,身子略微前倾了一些,那一瞬间太后的匕首上便已经见了红。